那一篓子的蟾蜍令颜沁蕊头痛不已,就蹲在那里看了许久,也不知要如何下手,蟾蜍瞪着眼睛鼓着腮抬眼望她,她也不过拿着树枝随意的撩拨着。
大夫说,要把蟾蜍的皮剥下晒干,那黏糊糊的一团直叫人头皮发麻,老妪拉着风箱又添了些柴火,“今儿一早我便与你家相公说了,叫他扶你坐正房,这么好的姑娘只给人做小,可惜了呦。”
颜沁蕊手中的树枝滑落,脑中嗡嗡作响,“大娘怎么能说这些……”
老妪见她手脚不麻利,便接过蟾蜍替她剥着皮,“怎的不能说,老身说的都是大实话。”
颜沁蕊面上燥热,急急往灶里添了一把火,摇曳的火光遮住了眼眸中的暗淡,“我出身不好,比不得她们,能留在他身边便是福气了……”
“啧啧,老身猜的没错,你果然是那受气的童养媳,想当年我家也穷,便卖给孩儿他爹了,五岁就来到这个家,就像个小奴才,打骂是常有的事儿,这么多年终是熬成了婆,也老了啊……”
老妪静静的说,说着往昔的故事,颜沁蕊看着那布满沟壑的双手,还有银白的灰发,不禁心悸,就是做一辈子小奴才,她也心甘情愿,就算是在这穷乡僻壤做个不问世事的妇人,只要能留在他身边,一切便都是极好的。
赵羽成的身子一天好似一天,他平日里从不言语,只是把自己关起来,或者是站在院落里看着远处的重峦叠嶂发呆,颜沁蕊急在心里,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是无法说出口。
她强颜欢笑,拉上赵羽成的双手,“王爷,奴婢知道一个地方,您一定喜欢。”
赵羽成瞥着眼看她,齿间不觉哼笑,“能有什么好地方。”
却见她那般神秘,心头也是勾起了一丝好奇。两人走了小半日,离那农田耕牛渐远,翻过一丛小山,便向山谷的深处走去,一路上绿绿莹莹,零星的小花缀在其上,她就这样拉着他徜徉在山谷中,一直走到落霞夕阳。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荻花,风蒲猎猎,如羽扇摇曳,绵绵不绝的蜿蜒到山谷的深处,其下隐藏着潺潺的溪水,绯色霞光中,犹如山水写意的画屏,丹青描绘着无尽的美色。
她没有松开他的手,依旧向前走着,还自顾自的说道,“那天奴婢捉蟾蜍,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虽然月色之下看的不分明,却也着实觉得美。”
走到最深处,那高耸的壁崖上缠挂着纵横的青藤,从藤中攀出一朵朵蔷薇,或傲然独立,或簇成花伞,绽出瑰丽的色彩。
“奴婢想,蔷薇和玫瑰大抵是一样的,不过一个缠了青藤,一个落在灌丛,却是一样的美艳,王爷如此的喜欢玫瑰,看着这蔷薇也定是会欢喜的。”话音未落,赵羽成从身后紧紧的环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颜沁蕊一怔,却又贪恋他的拥抱,耳珠浮上他炙热的气息,“王爷……”
“还是喜欢你叫本王相公……”
风吹藤动,引来馥郁的香气,零星的羽瓣吹散,飘向天际亦或是伴着清涧潺潺流走,她的体香比那蔷薇的香气更加的诱人,赵羽成扳过她的身子,鼻翼相对,那一双剪水秋瞳映着赵羽成炙热的眼神,他肆意的俯身欺下,俘获了如花般朱红欲滴的唇瓣,那口中的清香萦绕齿间,令他意乱神迷。
颜沁蕊扑扇着眼眸,长睫触在他俊逸的脸上,投下美丽的剪影,这是她曾万分期待的时刻,心中那朵枯萎的小花瞬间得到了起死回生的甘露。
赵羽成拥着她倒在了草丛间,惊起扑翼的蝴蝶,辗转在身侧久久不愿离去,他的气息愈加的急乱,拉下她碎花短衣上的丝带,露出丝白的亵衣不由的向里探去,柔滑的身躯令他蠢蠢欲动,犹如困在牢笼中的野兽,早已对眼前的美味按捺良久。密集的吻像雨点般袭来,拂过耳珠,脖颈,雪白的胸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