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摆放的整齐有致,散发云衫木的淡淡木香,高低搭配,错落有致。隔不远处,便有六道大大的烛台,自空中悬垂下来,布置的十分高雅。
如此另类别具风格的陈设,让她有一瞬间闪神恍忽,看来设计这间“云枫轩”的人还真是个异类得很。
到了楼阁,仍是昨天的那间雅阁,一身雅蓝锦袭的男童,静靠着宽敞的窗栏,灼日斜屋,无瑕如玉的脸熤熤生辉。
陈掌柜见李郁白在那里,朝他使一眼色后便悄然退下。
抱剑负手而立的男子冷面冰眸,一见到君子言,眸中闪过鄙夷,低头禀报:“少爷,君公子来了。”
久等多时的小少爷闻言一怔,转首对上君子言笑意盈盈的泉眸。
“你似乎来晚了?”琴铮悦耳的声线明显不悦!
“呃,在下迟到了吗?在下记得当时我们就是这个时候说下今天沏约的,怎么会弄错呢?莫不是小少爷记错了吧!”君子言将手中的翠绿竹罐搁自于桌,笑得眩目逼人。
巧言令色!小少爷怒哼,冷睨一眼桌上的翠绿竹罐,蹙眉问:“这就是你带来的水?”
他不会是当自己像小孩逗弄吧,这三瓶竹罐能装多少水?可笑!
察觉到对方略带不屑的眼光,君子言不怒反笑,叹声解释:“唉……惭愧啊!子言初来乍到,都不知京城地势,只能略施小计,用那小小的竹罐巧取出些水之“精髓”,纵然少一点,不过‘浓缩也是精华’嘛!这可是在下‘拔山涉水’时求来的,还望小少爷不要太过挑剔才好!”
君子言把那三瓶竹罐水说得是‘此水只应天堂有,人间哪来几回闻’!
一旁的李郁白冷嘲:“君公子真是能说会道,这水就是水,居然被你说得像“琼浆玉酿”一般,不觉得有些过了吗?”
君子言也不恼火,只是在拍搧折扇时迎上他的眸光,挑畔地扬眉,笑道:“阁下是个动刀动枪的粗人,自然不懂我们文人之间的风雅,子言不会怪你,相反,子言倒有些可怜阁下,因为纵使阁下武艺出众,却终究是个井底之蛙,唉,可惜,可惜了!”
听似婉惜悲叹却透出含沙射影的讥骂。
“你……”李郁白气结。
小少爷嘲言:“既然君公子的“水”如此珍贵难得,那就请君公子赶快沏茶吧!陈掌柜,把沏具烧瓷拿来!”
不稍一会儿,陈掌柜便端来沏具烧瓷进来搁在桌上。
小少爷伸手一扬,李郁白立即拿出锦盒放到他细嫩的手中。
小少爷星眸略过狡黠的笑意:“君公子,这茶叶可是‘玉枫轩’的珍品之最,你可得好好地沏,可莫沏砸了!”
君子言笑着接过他手中的锦盒,看着两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低头打开锦盒,顿闻到一股茶冽的香气,似有似无。。
低眸一看,君子言泉眸一敛,眉头轻挑抽搐,这样的茶叶居然是“珍品之最”?开玩笑吧!
锦盒里三个凹陷的空位各放着茶叶,左边的茶叶暗绿枯折,中间的茶叶赤褐如炭,右边的茶叶更为离谱,居然是鲜嫩嫩的叶子,这分明是刚摘下来的叶芽。
这小鬼居然敢耍她?
既然如此,那她就来招“茶来水淹”,看谁利害!
轻轻一放,她淡淡启言:“麻烦陈掌柜帮我端一些水,子言怕这些沏具会夺香败色,所以要烧烫茶具,排除异味!”
陈常柜闻言一愣,看了看小少爷,接收到他的同意的眼色后便领会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