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包囊,君子言在翻找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暗阁,里面竟有一个金黄绸布包囊。
看着那金黄包囊有些迟疑,顾兮言的记忆里似乎没有任何记载,犹豫几下后,最终还是抗拒不了好奇心打开了它。
君子言双眸轻颤,蓦然被一种刺骨的痛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里面不是什么首饰,亦不是顾兮言的私房钱,而是几件绣工精美的襁褓绸饰和布鞋!
颤抖抚摸上去,光滑的质感一如顾兮言的单纯憨实,精致的手工和那一针一线的缝补足以证明顾兮言当时对这个未出世孩子的爱有多重,和想着完颜澈那薄情男子若是知道自己将为人父会有多欣悦,然而,最终还是物是人非。
小巧的布鞋是雅兰色的,花帽是雅洁的米色,大概是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关系,所以她选的颜色都是偏中性的。
婴孩衣饰不多,才两三件,可是盛满了她对骨肉满满当当的爱。
不知何时,君子言的双眸浮出一团热气,涌出眼眶滑落烫了她的心,痛得难以压抑。
这一刻,她觉得顾兮言在她脑里残留的记忆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好像正在消失,剩下的只有那份她对孩子的爱和释然。
君子言紧紧地攥紧布囊,扬出一抹欣慰的笑,对着衣物喃喃侃语:“好你个顾兮言,我一帮你出完气,你就要拍拍屁股走人,却让我发现这布囊,狠狠搧情得让我掉泪,早知道是这样,我死也不会打开!”
说到最后,君子言已经泣不成声。
顾兮言,希望你们母子得已安息!
窗外兰香的味道正浓,惑人的香气纯雅出尘。
她知道,以后自己不再是顾兮言,而是君子言!
一切整理妥当,君子言被完颜亦夕和老太君送着走向大门,府中上下似乎第一次用正视的眼光看着此时的少夫人,可是如今,却已经成了另一种意义。
看了一眼完颜亦夕豪华奢侈的马车,君子言差点跌倒,苦笑道:“夕儿,你,你会不会太夸张了,这车,太招摇了!”这样的车一路碾过去,不造成京城混乱才怪。
“怎么会招摇,这车可是最素的了!”完颜亦夕声音有些哽咽,不过那模样倒是怪可人的,引来了君子言和太君的失笑。
这还是最素,那最荤的岂不是……,君子言沉默之。
老太君握着她冰凉的纤手,温叹道:“言儿,在太奶奶心里你是最让我心疼,也是最让我不放心的,你这一走,太奶奶就少了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了,言儿,你真的非走不可吗?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君子言轻拍老太君的手,目光复杂却态度坚决:“太奶奶,言儿非走不可,不过,太奶奶请放心,言儿一定会来看望你老人家的,在这里就只有你们对言儿最贴心,这恩情我都记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