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他保证道,"只是,你必须先说服今日的另一名主角。若她同意了,我便同意。"一根手指向前,笔直的指向那素雅的水仙。
桃红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既然是这样,桃红就不打扰王爷和王妃了。桃红告退。"百般不甘愿的辞了身,却在经过那抹素白之时恨恨的留下一个不满的眼神。
总有一天,她会铲除一切碍了她路的人!
那无声的宣言充满挑衅,而允蝶,却只能无奈的苦笑。
什么时候,她变成他打发女人的最好利器了?
"王爷。"轻柔的唤,自然的样子像是未曾见到这样混乱的场景。淡然的语调,平静的乏味。起码,他是这么觉得。
"你来了。"他笑了,笑的是那般的自然,包含了浓浓的宠溺。若非之前一连串的佐证,以及刚才与桃红擦身而过之时她眼中强烈的恼意,她会以为他是个君子,如风的君子。
只是,他不是。
长期的交手,早让她从这个迷咒中解脱。他的本性,该是有如修罗般的邪恶无情。
见着他示意的点头,她了然,举步向着他的方向前行。
"不知王爷找妾身前来所为何事?"机警的开口,省得到头来又吃了莫名其妙的败仗。凡事,总是问清的好。尤其,面对像他这样深沉的人,总是无法不事先了然一切,好给自己留有退却的余地。
她眼里的防备,让他乐了心,却因着她口中的自称,又稍稍蹙起了眉。
"我记得昨夜我说过,不喜欢你自称妾的。"
"称什么有关系吗?"不称妾,也并不能改变她如今的处境。除非,他善心大发的放她自由。只是,这却是最不可能的事。山或许能成海,而他,却永远不可能改变了已成的心意。
"当然有。"他说,正经的样子让她惊讶的睁大了眸,审视起这话到底有几分真。
看着她怀疑的模样,他笑了:"怎么,蝶儿,你怀疑?"
"是。"坦然的承认,毕竟也无法掩饰。
他踱到她面前,双手攫住了她的肩,黑眸中是无比的认真。
"可还记得你昨夜说的话?"她说他爱他,可还记得?
"记得。"她点头,说过的话绝不会矢口否认。尽管明知那样的话语也只是一时的冲动而已,却仍是无悔的承认。
忠于自己的感情,认真的去面对,即便前路布满荆棘亦是义无返顾。
她在搏,搏自己是否能够成功的化解他冰冻的心,以自己的爱和柔情。若是最终仍是无法成功,那么,也无所谓,就让她陪着他一道下地狱吧。
当那话脱口而出时,她便已在心底暗暗下了这个决定。
他笑了,好不开怀,却是笑的她摸不着头脑。
如此爽朗大方的笑,不带一丝阴恻的,却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如何能不心惊?
走近一步,他看着她,乌黑的眸子没了过往浓厚的怨气,却是清朗无比。
却让她不得已的防备起来。这次,又是怎样的陷阱?
"怎么,我只是想让你开心开心,你何须如此戒备?"她的样子让他倍感好笑,却也清楚的知道了她内心的排斥。兴许,在她心中,他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吧。可那又如何?毕竟,这样的也才是真正的他。只是,这次是纯粹的想要给她宠爱,却被她如此的漠然以对,倒让他有些微的不是滋味。
"王爷心机深沉,妾身无法不多加防范。"她说,毫不掩饰浓重的戒心。毕竟,桃红临走的那一眼便说明了一切,不是吗?更何况,他向来厌恶自己,怎有可能真的那么好心的想出些点子来让自己开心?
她无法相信。
虽说早已决定今后的路该如何做,可那样的决心与她的戒心丝毫没有抵触。若是无法保证自己的完整,又如何去实行自己的计划?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样的道理太过浅显易懂。
他看着她,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好看的唇勾起了一个弧度:"蝶儿,我说过我不喜欢你自称妾的,为何还要故意如此。更何况,在你的眼中,我真是那么可怕的人吗?难道我想让你开心开心都一定带有阴谋的不成?"
他只是心血来潮的有了约她的情绪,并无任何的预谋。
他只是想还她昨夜里的那番梦喃,想要给她一点点美好让她如了愿而已,难道这也不行?
看出她眼底的不信任,他也只能暗暗在心底叹气。
"若言,去把银雪带出来。"
或许,让事实来说话会比他大费口舌的解释来的有效的多。
那是一匹白色的马儿,雪亮的鬃毛那般的柔软,如同冬天里从天飘落的雪花般洁白,却又如棉絮般的柔软。
马儿慢慢的踱到她的面前,将头温顺的低下,安心的享受起她葱夷的抚摸。
驭飞笑了,素来冰寒的眸子第一次有了除恨之外的温柔。他看着眼前的一幕,略略有所感叹:"看来银雪非常喜欢你呢。"
"为什么?"她问,虽然欢喜,却仍是有着不信任。
"什么为什么?"挠挠头,他说,似乎不解她的疑问到底所为何来。
"为什么送我马?"
他笑了,不带一丝杂垢,此刻的他竟然全无平日的黑暗,透亮的让她难以辨别,这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幻。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只是觉得银雪很适合你。你瞧不也是吗?银雪平日从不让人轻易抚触的,除我之外,任何人都近不了它的身,如今却肯乖巧的在你面前低下头来,不也正说明了它已认定,你是它的主人了吗。"一番详尽的解释,让她明了他并无他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