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恨,这一瞬间犹如蔓延的野火,烧灼了人的心。一张含春的粉脸,此刻是满满的不甘心。乌黑的眸子,喷出火来。
驭飞瞧着,薄唇抿成了迷人的弧度。
王府之中众女争宠所使的小花招,他尽数收于眼中。将之看做是繁忙公务之外的笑话,将一切的明争暗斗视为调节无味生活的调剂极为不错。
或许,是他太狠。
只是,掩藏的太好,让人抓不出破绽,更让一干如花美人心甘情愿的为他斗了个你死我活。
他阴险,却从未有人识破他阴险的嘴脸,只除了,现在在他臂弯中的美人。
一双清灵美目看着他,充满了防备。
只有她,看清了他的本性,所以一径的想要逃离。只是,冰清的心,如何懂得那许多的凡尘中事?她的逃离,恰恰加深了他掠夺的欲念。不仅是身,更在乎心。
噙起诡异的笑,他抬头,看向那仍是不甘情愿伫立着的人,眼神蓦地一冷。
"怎么,你们还不打算走吗?莫不成要我请若言送你们一程?"在他的期望尚未达到之前,他不会放任任何人加以破坏。否则,他会毫不留情。
无关家仇,纯粹是男人的征服心理。
桃红背脊一冷,难以置信的看了看他,却又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无比认真的光芒,这才十分不愿的退了下去。
"既然王爷吩咐了,桃红和妹妹们就不打扰姐姐了。桃红告辞。"走前那凌厉的一眼,算是给她的警告。
多少英雄,曾经折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不会这么轻易认输的。
总有一天,她会让她知道,谁才该是这王府的女主人!
看着她恨恨的甩袖离去,允蝶苦笑着摇头。
何时,这可怜的女人才能看清这男人可恶的真面目?
一声轻笑在耳旁轻轻的响起,温热的气息惹得她的头皮也跟着发麻。
"人已经走了,王爷也不必再惺惺作态了。"清冷的开口,她伸出手去,将他推离身边。
"怎么,用完了我就想赶我走了?"浓眉一挑,驭飞开口,灿烂的笑容压根就看不出他的不怀好意。要不是她看得太清楚,只怕也会一相情愿的以为他刚刚的所做所为真的是为了自己。
只是,她没有那么天真。
总他最初起意杀她起,到洞房之夜他的声明,无时无刻,不是萦绕在她的心间,让她无法一相情愿的单纯的去看待一切。
她清楚,他不是那样温柔好心的男人,她更清楚,他最终的目的会是什么。
"王爷不必讲这么暧昧的话,这里没有外人,无须多加做作。"不起波澜的语调,彰显着她不为所动的心。
微微挣扎,想要脱离他的掌控,却未料铁臂一收,再次跌落了那宽阔的怀抱。
邪佞的话语在耳旁响起。
"怎么,我为你赶走那些人,你一点感激都没有吗?"他靠着她,暧昧的挑豆起她小巧的耳垂。
"你在为我树敌。"既是树敌,又何须感激?
或许,外日恩看来会认为那是他紧张自己的表现,然而不会有人比她更为清楚,这个男人险恶的用心。不是为了保护,而是替她树敌。他不可能不清楚,女人的嫉妒,会酿出多少可怕的事实。只是,他却仍是这样做了,将不欲沾惹上世俗的她推进了旋涡之中。这要她如何感激?
愣了一愣,许是连他也未曾想到过自己的心思会有被人说破的一天,不由得怔忡了。然而紧接着的,却是势在必得的笑。
既然已经被她看清了自己的用心,他又如何能放她随心自在?
他的自在,早被她的父亲毁灭。他丧失了自在的权利,她又如何妄想去拥有?
她妄想!
早已立下了志愿,绝不会让她置身事外。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身处练狱,是该拉她一同品尝练狱的鬼火。
她的未来,注定了得和他一起忍受练狱之火的炙烤,永无超脱之日!
看着她挣脱自己的怀抱,一道狞笑挂在了唇边。他不是人人敬畏的定远王爷。在她的面前,他只是地狱的恶鬼,残忍的修罗。利爪,伸向那无辜的人儿,只所以停住了行动,只是等待着一个时机,一个将她撕裂了的时机!
洒脱自在,她永远都别想拥有!
她的人生,合该是痛苦弥漫,容不得有幸福。那是他为她规划好了的未来,绝不容许有失!
官道之上,车声辚辚。马蹄过处,尘土飞扬,遮掩了一片湛蓝的天空,只剩下破败的残灰。
纤手轻轻掀开了车帏的一角,触目所及的,是尽被尘烟染得没了颜色的花草树木,一迳的灰。
缩回纤手,她看向身旁那高大的身影,却仍是纳闷不解他的用意。
明明是憎恨着玉家的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理由陪她归宁。
她不会单纯的认为他是出与对她的爱护。仇恨所蒙蔽的心,不会有如此体贴的想法。
怔忡间,对上了他满含笑意的眸子,又是一阵不安的疑虑。她不清楚,在他那莫测高深的心里,盘算的,到底是什么?
行程,就在不安之中渐渐接近了尾声。恍然之间,玉府的牌匾现在了眼前。
马车之外,响起了水儿的声音。
"王爷,王妃,玉府到了。"
驭飞笑了,笑得是那般的诡异莫测,甚至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唐突。就在恍惚之间,一双铁臂伸了过来,亲密的将她抱下了马车。
众目睽睽之下,这么亲密的举动没有让她感觉到分毫的羞涩,却是心里不住的打起了小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