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美丽的眸子快要喷出火来,冰山下的火种开始燎原,他得意的勾起唇角,正打算扯下她的面纱一窥究竟,偏门那边却有了人声。
"蝶儿,好了没?"
这一唤,让他无趣的松了手。美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果断转身向外边走去。那急切的模样,仿佛正在逃避着什么,引得他一阵狂笑。
"大哥?"驭岩看着莫名其妙大笑不止的兄长,有些纳闷。顺着他注视的方向望去,却赫然见到了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那身影,纤悉灵秀,是常常徘徊于他梦中的佳人,那个在缕香楼中为卖唱的祖孙俩解围的女子。只是,看样子,大哥并未认出来。
傲阳上前,笑着搭上他的肩:"很美不是?"
"是很美。"也够呛。又冷又辣的,寻常人决计承受不了。只可惜,他不是寻常人。越有难度的越有兴趣。
"看上她了?"傲阳再问,唇角闪现微笑。从没见过一向木然的师兄这般开怀过。若那女子真的能让他开解心中的郁结的话,他乐观其成。
"是。"师兄弟多年,他怎回不明白傲阳的心思。只是,再有兴趣,也只是一时的,他不会有任何的付出,"不过,如果我真的要的话,她也只能做我的妾。"扔下一句话,他转身进了后堂。
儿女情长,他不想要,也不屑要。即便她成功的吸引了他的眼光也无法改变什么。
傲阳一愣,无言苦笑。
心结太深,深得他不愿放弃。难道,真的没有解决之道了吗?
唉声叹气的他跟在驭飞的后头进了后堂,只剩驭岩痴痴的望着佳人早已杳然的身影发了呆。
没有人注意到,屋外,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蝶儿,一直看你发呆的,想什么呢?"马车里,潇音低头看着神游天外的女儿,忽的开口询问。
这么长时间了,从寺院归来之时,便一直看到她低敛柳眉的样子,微微有些恼意,却也有着一份难以启齿的羞意。是羞意。
人世间打滚快半辈子了,她绝不会认错那样的神情。那是姑娘见着意中人之后的反应。莫非,蝶儿找寻到了今生的良人?
若是,她高兴。只是,怕只怕又会是另一个玉清臣。伤害过后,原本深信不疑的感情竟也变得畏缩了。是天意吧。惩罚她不听父母之言,引狼入室之过,才会孤寂此生。只是,同样的遭遇一次就够了。她不想无辜的蝶儿承受与自己同样的苦。
听见母亲的问话,允蝶不禁一愣。
有吗?她有发呆那么久吗?只不过是一直想着那可恶的男人,在心底唾弃着他的祖宗,时间真的有这么久了吗?狐疑的抬起头来,她看向一旁的春梅和夏竹,后者竟然不约而同的点头。
好吧,由不得她不承认,那就承认了吧。
"娘,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寺庙果然又与别处不同,庄严肃穆的让人肃然起敬。"
潇音闻言一笑。
"傻蝶儿,当然不同了。寺庙是供奉神佛的地方,理当肃穆点才能让人不敢亵渎神灵。更何况,这天宁寺乃是国寺,更是有股气势。若非今日时辰晚了,娘还可以带着你一道品品庙里的斋菜呢。"笑着,她拉过允蝶的手来。
允蝶的归来,温暖了她冷寂的心,也让她原本单调的生活多了色彩,就好像十三年前。一直以来,最为亲近的,始终是她善体人意的蝶儿。
斜睨一眼女儿,她忽的有了主意。
月明星稀,乌雀南飞。
森冷的小巷中,此刻是一派紧张的气氛。
允蝶冷眼的看着面前几个心怀不轨的小流氓,清灵的小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怕,只是镇定自若,似乎眼前这点阵仗尚不足入眼。
对她来说,这些小流氓还不曾放在眼中。白绫神功不是白练的。明月山上的苦修,绝不是闲闲拿来给人瞧的,这一点,她比谁都有数。
只是,怕不怕是一回事,事实真相又是另一回事。幕后之人于她,就如芒刺在背,无法弄清,就永远无法安生度日。过了今日这一遭,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暗从袖底抽出白绫藏在底下,她的脸上是一脸冷然。月色的映照下,有如白雪般清寒。
"是谁派你们来的?"冷着声询问,这才是她最为主要的问题。总须弄清幕后之人方能安心。日夜难安的滋味她不想尝试,太烦也太无聊。
为首的流氓涎着银笑,一双浑浊的眼里闪过旖旎。
看来这次是赚到了,人财两得,怎不令人兴奋。
"一夜露水而已,美人儿何必在意那些。"说着,他不怀好意的又靠近少许。
上头有交代,只要毁了眼前这美人儿的清白,其他的少说少泄露。虽然不清楚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但他乐得服从。毕竟,这等艳遇并非常有。
允蝶感到头痛。
原本只是想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出来走走,散散被那诡异的家庭压迫得疲累的心,却不料遇到这样的麻烦事。想来也只有无力的哀叹。
看着那双毛手越来越是接近自己,她实在忍无可忍的抛出白绫,将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击离三丈远,面容,是一贯的冷然。
"若想留住命,最好先掂量下自己有多少斤两。"
没有鄙夷的意味,只是淡淡的警告,一如她此刻的语气,淡然飘忽,却不由得让人满心警惕。
她不是娘。
虽有娘的美貌却无娘的柔弱。这等阵仗无法吓倒她,只是让她感觉滑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