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到时候,会死得很惨的,不会是别人,而是玉娘。
玉娘的眼睛阴沉了下来,就连语调都沉下了不少:"原来,你早就怀疑我了。"
"彼此彼此,只是在你身边待久了,也不得不学习一套防身的本领。"云巧谦虚的说道,一双水瞳熠熠生辉。幸好她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否则只会只怕真的就糟了。
得意的一抬头,她正想再说几句时,却惊讶的见到她的眼角微扬。
"是吗,你确定你真的抓到我的把柄了?"那别有意味的话夹杂着诡异的笑传入云巧的耳膜,一瞬间竟让她有些许的怔忡。
她那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自己有把柄被人握在手上,却仍是能够笑得那么的开心,究竟,她打了什么样的主意!惊讶,恐惧,让她一步步的后退,适才的得意全数不见了。
玉娘一步步紧逼着,玩味的看着她渐渐失去冷静:"你说的密信,该不是我藏在书房之中的那些书信吧?"
"你怎么知道!"愕然的瞪大了双眼,她惊讶的看着她,步步后退。
怎么知道?玉娘眼里那诡异的笑意更为深刻:"我让你藏的东西我岂会不知道。只是,恐怕得让你失望了,我与贤王通的密信,早已在每一次看完之后便焚毁了。我早就料准了你终有一日会背叛我,因此,让你去藏起来的一些书信都只是我和城内一些富商交易往来的书信而已,并非什么密信。"
什么!
一句话,将她所有的冷静打碎。难以置信的看着那逼近的妖眸,终于,她看清了现实。阴险如她,怎会给任何人抓到把柄的机会?
"很遗憾,即便你收集了我的罪证,却仍是无法将我彻底的扳道。"她说着,慢慢的伸出了手去。
死亡,近在眼前,但此刻,云巧居然不再害怕。她睁开了眼,看着她的神情平静无比。
"多行不义必自毖,终有一天,你会自尝苦果。举头三尺有神明,你逃不了的。"这话,是她最后的诅咒,也是最后的忏悔。
她,亲手将一名无辜的女子害到如此的境地,如今,正是她承受报应的时候了。而她相信,一样多行不义的玉娘,终有一天也会苦果自尝!
她的诅咒,看在她的眼里只是引起一阵轻蔑的笑。
"这话,你还是留着跟阎罗王说吧!"一伸手,她将面前的人儿推落了以冰寒著称的半月湖,欣赏着那四溅开来的水花,看着她在水里扑腾,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沉了下去。
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哈,举头三尺有神明?就算是神明,也休想奈何得了她!
她的诅咒,还是让她带回地狱去吧!
拍了拍手,轻蔑的望了那慢慢恢复平静的湖面一眼,她转身,从容的回房,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半月湖,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冷月清风,一名美人从此葬于苍茫水间,永不复见...
清夜,寒冷。
官道之上,一辆马车辚辚驶来,驾车的,是一名气宇轩昂的翩翩公子,那人,正是辰然。
马车之内,不住的响起了咳嗽之声,迫得他不得已频频回头张望,眉宇之间满是担忧:"师妹,你不要紧吧?要不我们暂时放慢行程,先找家客栈投宿一晚,明儿个一早再启程赶路。我们已经离开这么远了,相信那班人即使想追也不一定能够轻易的追到我们的。"
咳出一口痰来,纤手轻轻的抚摸着胸口,慢慢的,把气理顺了,渐渐恢复平缓的语调:"不用了,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免得被他们的人追上了,到时只怕难以脱身。"
"可是,你的身体..."辰然有些迟疑。师妹的身体因着这几日的奔波,虚弱之中又着了风寒,再这么下去,真得了得吗?
看出他的疑虑,她回以甜甜一笑:"师兄放心,只是点小风寒不打紧的。"说着的同时,不免又咳了几声。
见着这样子,辰然想要劝阻,却最终由得她去。师妹性子向来倔强,只怕到时劝阻不成倒惹她担忧了。
"那好,你坐好了,我要加快速度,争取在天亮之前进下一个城镇。"将不舍和担忧抛向一边,他回过身,平稳的语气让允蝶安心不少。
她最不想要的,便是别人的担心。如今形势紧迫,更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调理病体。她必须,在定远王府中人找到自己之前彻底消失。否则,只怕她暗渡陈仓的事情会东窗事发,到时,只怕便真的难以收拾了。
更何况,真要将这病体调理好的话,非得花上一段光阴不了,而如今,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时间花在调理她的病体之上。定远王府的人,从来都不是吃素的。他们的行动力,向来不容人小觑。
"好。"听见辰然的话,她虚弱的回应,颤颤的从袖中取出金针来,找准穴位便扎了下去。
马儿奔驰的速度加快了。慢慢的,昏眩感席卷了她。羽睫,缓缓的闭了起来。累了,倦了,便休息一会儿吧。
有多久,不曾像这样好好休息过了?好象是从,他自战场上回来吧...
真的是好久了,久到她的身心都疲惫了。是时候,歇息了...
听见马车内渐渐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辰然的嘴角慢慢的噙上了一抹笑容。她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有些时候,真的该好好休息才是。
将马车的速度稍稍放慢了,他控制着,使马车可以驶得平稳些,也好,让车内的人儿睡得安稳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