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在上面的话,那就可以掌握住所有的主控权,完全地压制躺在下面的我。
我怒瞪他,可惜那对他一点效果也没有。
他那漂亮的星眸似乎在研究着什么。
我不自觉地顺着他深沉的眼光下移,我顿觉脖颈间一片透心的冰凉。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挡住脖子上的吊坠,无奈被他识破,在下一秒,他的手自动自发地摸到了我的锁骨上。
他冰冷的手放在温热的肌肤上,我不自禁地瑟缩,转而不遗余力地怒视他!"我不知道你会对非礼女性深感有趣?"
天知道为什么他不'自摸';省事!
我的讥讽对他还是毫无用处,眼睁睁地看着他不受任何阻碍地摸上了眼泪形状的坠子,放在手心处把玩,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脸色严厉得吓死人。
"这坠子是墨送的吧,它可是本城家传给媳妇的家传之宝,没想到他竟会把它送给你,我还从不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已经亲密到这个地步。"
我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本城那家伙笨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传给媳妇的家传之宝?他为什么要把它送给我,明明说那是欢迎我来日的礼物...
只是在奇怪,蓝逸凡怎会知道那是本城墨送给我的?他有千里眼顺风耳吗?抑或是,他派人调查我?
后者让我感到极度不爽。而且,他凭什么质问我?
"我们最近是很亲密。"
不甘心继续被他严重影响我的情绪,我故意表现出一副幸福的傻样,绽放灿烂的笑容,继续说道:"最近和本城合作拍广告,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自然相处起来比一般人要合得来。他说过等广告结束后,会带我环游日本一圈,真是让人期待啊..."
他的眼神冷冷的,冷得足以使人毛骨悚然。
"你是在向我炫耀吗?那么我告诉你,你找错对象了。无论你和他之间有什么,我也一定会毫不留情地一一扼杀。"
他一字一句地咬文嚼字,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脸,漫不经心地游走着。无语。
他还是五年前的霸道专断,只不过程度似乎有所加深。
我在心里叹口气,为什么我总要被强势的他牵着鼻子走?五年前是如此,五年后情况也一点都没有改善。
我本不是懦弱的女子,可是面对他,总是那么地身不由己。中毒了,我一定是中了他五年前撒下的剧毒。
"五年不见了,你对我就没别的话可说吗?我可是有很多、很多话要对你说。"
低下头,他习惯性地将自己的脸贴近她的,温存地磨蹭着,呼吸属于她的头发散发出的香味。
指缝间把玩她的一头长发,细细地梳弄,细长媚惑如樱花灿烂的眼眸间流露过温柔的神色。
以前他从没有看过她长发的样子,不过偶尔会想,她留长发的样子会是怎样。他以为五年可以抹掉对她的思念,可是还是不行,越想忘记,他却越思念她。
这种感觉,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确定我们要维持这个奇怪的姿势谈话吗?我觉得被你压着很不舒服。"
地毯隐隐透出来的湿气,让我的背脊一片阴凉。承受着他的重量,我动也不能动,身子有些麻木。再不向他抗议,我想我一定会变成一樽人形雕塑。
"这样可以了吧?"
他一把搂住我的腰,在我还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之际,他已经躺在了刚才我躺着的位置上,而我就坐在他身上!
虽然不明显,但凭着女性的直觉,我还是能感觉得到他的欲望。接着,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我因为惊讶而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可以...这样?蓝逸凡他,怎么可以对我起反应?实在太不正常了!
"这是男人正常的生理现象,你不会告诉我在外国那么多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他阴柔一笑,一脸认真,可神态明明是在取笑。
冷静自持的面具被扯破,他倒要看看她能坚持与他斗到何种地步。
"我当然知道,不用你在耳边说教。"只是不敢置信,当年如羽毛一般轻盈纯净的少年,已长成了一个有欲望的大男人。
"如果真是像你说的那样,为什么你不敢直视我?怎么,尹萱草也会有怕的时候吗?"他挑衅地箍紧我试图转移阵地的细腰。隔着厚实的衣料,我依然能感觉到他勃发的欲望,脑袋中轰的一声,心里涌起一股逃离现场、逃离他的迫切。
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点什么本不该发生的事。
这种想法变成了行动,我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他的掌控。可是他却看破了一般,搂得死紧,一点也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不想走火的话,你尽管动动试试!"
蓝逸凡突然低吼一声。
本来是与她开玩笑,没想到亲近的碰触却引发了自己对他的欲望,而她那该死的煽情的扭动,更是加强了他要她的意念。理智在一点一点地消磨,他必须在控制不住自己之前阻止她乱动。
我停止了挣扎的动作,被吓的。
看到他高雅洁白的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斜飞的星眉皱紧在眉心中,雪白的俊脸上极力隐忍的表情,和那紧紧地冷冷抿着的唇瓣。
他真是忍得很辛苦。
可是我还是有种想笑的冲动,心里有了一丝得意。终于找到完美无暇的冷王子,蓝逸凡的弱点了!
呵呵,一直处于被压迫劣势中的我,终于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
这样想着,我竟然忘形地露出了笑容。
而蓝逸凡显然是非常地不满意,也非常地不爽!一张俊俏非凡的俊颜飘过几朵阴沉的乌云,那双黑亮如玛瑙的瞳孔恼怒地盯着我。
我马上规规矩矩地收起放肆的笑容,俯视躺在西班牙花纹地毯上像黑森林蛋糕一样秀色可餐的他,还颇有些儿成就感。
就这么看着看着,眼光落到他散乱的白色衬衫领口上,往下看,那一小片健美的胸膛还挺性感的。
他应该常去健身才是,不然绝不会有那么结实富有光泽的胸膛,我猜想衬衫下面应该还有性感的腹肌。
"我不是在笑你。"如此道歉显然没什么诚意,不过管他的呢,反正我道歉了。
"是吗?"他摆明了不相信,不过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我隐隐有不妙的感觉。这人不会又在打小算盘,算计好陷阱等我跳下去了吧?
"那证明给我看。"漂亮的一对眸子一闪一闪的,像是耀眼的蓝宝石。
"要怎么证明?"
我试着逃避这样无辜又邪恶至极的他,逃避他那双能摄人心魄的漂亮星目。别开脸,看着倒在地毯上的酒杯,里面映出两人亲密地交缠在一起的影像。
他抱住我迅速地翻转身子,我再次被莫名其妙地压在了地上。而他,这回倒好,干脆将全身的力量都施压到我身上,差点没把我压岔了气!
天,他还真重!
如果说有人被某人活生生地压死在某酒店总统客房中,我绝对有理由相信。
"几年来,我总是在想再次见到你,我们会怎样。你已经不是我的女仆了,不是吗?我快没了理由要求你留在我身边,可是,我又不想放弃。不如,你告诉我该怎样做?"
我不语,实际上被他压得连说话也懒得说。轻轻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着和他在一起时宁静平和的气氛。
想起他五年前霸道的话:我们注定纠缠一世,所以你一定要留在我身边。
我也想留在他身边,可是实在有太多看不见的阻碍在阻挡着我们,注定纠缠?也许他说得对,但是即使聪明如他又怎能预料到我们之间的结局呢?
"在想什么?"
察觉她漂移的情绪,蓝逸凡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被人彻底忽略的滋味,虽然他早厌倦了被人瞩目,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想得到她的关注。
盯住她雪白脖颈上那刺目的祖母绿玉坠,黑玛瑙一般灿亮的眸子闪过冷冽的寒光,他绝不允许任何男人抢走她,她是他的,永远不准别人来染指。
"看着我!"
他毫不温柔地掰过我的脸,强制地人让我的眼睛对上他的,板着一张超级冷的扑克脸。
唉!就算这张脸比潘安俊美一万倍,相信被这样强迫着'观看';,怎么也会不舒服、不自在吧?
蓝逸凡的确是个控制欲超强的男人,这一点不会因时因地而改变,脾气时好时坏,爆发的征兆倒是呈规律性分布。也许是从小就过着高人几等的优越生活,他总不能明白如何迁就别人,凡事都是按着自己的喜好行事。
我非常清楚,此时反抗他,只会显得多余可笑。
"看过,可以了吧!"
哪有人强迫看自己的?
我叹口气,目光最终定在他那迷人的俊脸上几秒,然后漫不经心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看,敷衍地说道。
高举双手放弃光明正大欣赏美男子的机会。
"宜男草,你好像变漂亮了。"
他突然咕哝了那么一句,摆弄起我的长发,用手细细地梳起来。"这世界上,王子很少,灰姑娘却很多。"
一番亦褒亦贬的话让我听在耳里,怒在心里。这个人,总是不肯好好地赞美别人,真搞不懂他,美言别人一句又不会少他一块肉!
如果这就是他的赞美,那我可真是消受不起。什么叫'好像变漂亮';了?什么又叫'灰姑娘';?
毫无预兆地,蓝逸凡低下头,亲吻了那两片他日思夜想的容颜。
他的吻像绵绵细雨一般落在脸上,最后叹息地落在嘴唇上,轻柔地磨合着彼此。
我清楚,此时将自己给他,我绝不后悔。
毕竟我欠他的实在太多了,即使奉上整个灵魂也不足以清偿欠他的债。而且这五年来,我也在想念他,只是当年的樱花少年已经变成了一个稳重而冷酷的男人。
灵活的长指在我的身体上像条有灵性的鱼一般游走,我能感觉到那双冰冷的手渐染的温文,那是来自我身上的温度。
我无言地将手搭在他的腰上,默许他的激情,并不想制止将要发生的一切。
厚重繁复的外套,在那双大手的挑拨下根本不足以成为障碍。清明如水的眸子染上炙热的情欲,在得到她的默许后,他的动作更为狂野大胆。
"蓝,没想到你会来日本,我实在是太高兴..."
门突然大开,随即传来一把兴奋的男音,虽然后面的话在看到地上交缠的两人后,戛然而止。
本城墨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做?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和蓝做那种事?他以为,五年后的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会在一起了啊。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他低下头,冷静地说了一句,猛地甩门走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