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倒霉的一刻才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真不知道他是运气背还是活该我倒霉,总之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是纠缠定了!——题记
同时担任生活委员及劳动委员可别以为那是件什么值得光荣骄傲的事,从一开始我就知道那是少爷小姐们对我的恶整:
为了班上的卫生,我这苦力要免费充当班上的欧巴桑一学年;那还不算什么,最糟的是连学校分配给班上的生活区清洁都将由我一个人包办。
手里拿着粉笔擦,趁着没老师在,我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栏杆上拍打着粉笔灰。
—唐小放,你快给我滚回来吧,我想死你了!没有你的日子,比没有空气和水还要让我难受!(典型的尹萱草风格的信)
寄给唐小放的信里我这样写着,开始想她了。
人生难得一知己,何况是对于没什么朋友的我。
拒绝忧伤,忧伤的代价太昂贵了,我怕支付不起,就已经倒下了。
拿着国文字的毛笔,穷极无聊地在粉笔擦上画了一只乌龟。我画乌龟的时候从来都不会画头更不会画四肢,只有小小的龟身呈八卦形状,所以唐小放总是笑我:
"为什么你老爱画缩头乌龟呀,萱草?"
"这就是我期盼的人生啊。"我笑着回答,半正经半玩笑:"缩头乌龟比较长寿,比较识时务。凡事不要当出头鸟啊。"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很多次我也会偷看她画的东西。小放的画里永远都只有些花花草草的东西,真是温室里娇艳的玫瑰花,她可能永远也不能明白为什么我会画空空如也的龟壳了。
那些花花草草总是清一色的黑,淡淡的墨色,沉闷得令人窒息;让人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尽头,只有绝望,还有一种叫寂寞的东西。
那样的小放,让人看了就伤心。
而我则更愿意,一个人安安份份地躲着自己的龟壳里,与世隔绝。
楼下突然响起了剧烈的喧闹声,大得足以把我飘到异国他乡去的思绪,思念小放的心情全数拉了回来。
通常圣德会发出如此隆重的声响,必是有绝顶出色的人物到了现场。我拍拍手,发现手里的东西不见了。
也许飘下去了,我思索着,也没多在意。
"楼上的快下来!"
楼下一大堆女生愤怒地指着我所在的位置。我缓慢地扭转过头,朝自己的四周看了看,奇怪,空荡荡的走廊除了我之外这里没别人啊。
"你们在叫我吗?"
我指了指自己,语气里带点儿懒散,反正距离隔那么远,她们也听不见。
快到秋天了,凉凉的风总让我昏昏欲睡。连施俊泽也曾无奈地指着我,怀疑地问:"萱草,你是不是得了嗜睡症?"
我慎重地点点头,觑到他一脸担心,忍不住哈哈大笑。
圣德学院的人,真是好骗到不行。
富家子女,不懂人心险恶啊。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阿门。
对下面的群众做了个手势,我诚实地用肢体语言来解释我的不懂状况。
"你,对就是你!赶快下来跟三王子道歉!"
叫嚣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捂捂耳朵,有些不满。可恶,我尹萱草一不耳聋,二不耳背,这样叫法,足以杀死好几头猪了。
三王子?
我顶多只看过圣。德克旭贝里写的《小王子》而已。现实中哪有什么王子?那都是欺骗无知少男少女的把戏罢了。
"什么事?"为了不负众望,我气定神闲地下了楼,在"万众瞩目"恨不得杀死我的恶毒眼光之下,云淡风清地问。
"还好意思问什么事?人家三王子的衣服都被你弄成那样了,你还不知悔改?"
女生们咄咄逼人地问。好象我做了什么天大的事那样引起公愤。顺着她们所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男生。
他长得很好看。这是我第一反应。
大约一百八十公分的个子,白皙细嫩的皮肤也许是母亲优良的基因所致,在阳光下有种透明的感觉;一头帅气的黑发,脸象是刀削出来似的棱角分明,他还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此时那双眼睛正在很冷很冷地看着我。
可是,我并不怕他。
我镇静地眼观四面,好不容易在他雪白看起来价格不菲的运动服上找到我画的那头"缩头乌龟",甚至还添加些粉笔灰的痕迹。
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之后,我心里大叫糟糕!
"看够了吗?"
他的声音一丝温度也没有。在我看来,他此时的语气以责问的成分居多。什么嘛,只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虽然我家是没什么钱,但赔件衣服的钱总该有吧!赌气地想。
"没有!"
我厚颜无耻地说着,心里将自己骂了好几遍,事实上我是令人生气。
看到他漂亮又狭长的眼睛里隐约藏着一抹怒气,我更得意了。我这人天生吃软不吃硬!反正我是不打算在这贵族高中混了。
"穷酸女还真不要脸!还这么没家教,我们圣德这所高贵的贵族学校怎么收这种人进来呀?简直是耻辱!"
一大堆大小千金们纷纷议论开来。我面不改色,反正这种场面我早已见怪不怪了,换言之就是脸皮比车皮还厚。
"少爷!衣服拿来了。"
一个长得挺严肃的老人拿着一件天蓝色的衬衣过来恭恭敬敬地递给被我粉笔擦丢到的倒霉男生。
我见他一言不发地当众脱下运动服,毫不吝啬地露出他白皙却健壮的胸膛。众千金都不禁倒吸一口气。
不得不承认:
他那浑然天成的动作实在太帅气了!
我打算静观其变,心里暗暗决定,"就算他不打算追究我的责任,我也要赔钱给他。这是尹萱草的原则大问题。"
他冷冷地将衣服抛给我,象指使一个下人地说:"限你五分钟之内把这件衣服给我洗干净,否则后果自负!"
我傻了眼,怎么这样啊?这衣服已经被毁了,我怎么能洗得干净?五分钟?就算给五个小时我也洗不完!况且我又不会变法术,他根本就是在戏弄我!我聪明的脑袋高速运动着。这人怎么看怎么都不怀好意。
长得一副象天使的坏蛋样!坏蛋之中的败类!
就在我胡思乱想,暗地里咒骂他无数次的时候,他已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喂,你等等!"
我叫住正要离开的他。而他却看有不看一眼我,径自在前呼后拥之中走开了。我怔怔地看着他在人群中显得异常孤傲的身影,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慢慢地扩散着。
"实在是太恶劣了,什么跟什么嘛!"
我苦恼地看着手中的衣服,头开始疼起来。心里挣扎着:
我抱着衣服直接回到了宿舍,认命地洗着那件该死的衣服。
什么人,那是!
不过,关于那男生的身份问题,后来我终于有幸从众千金小姐的议论中得知:
那被我用粉笔擦丢到的倒霉男生,正是这间学校校董的独生子蓝逸凡,因身体不好,所以在中考过后就马上被送到了国外,最近才刚从法国休养回来。
也因此,他受到了我画的那头丑丑的"缩头乌龟"的热烈欢迎!一些八卦小道消息还说,他性格孤僻,不喜与人交往。
还有,他和我同样是全市中考的第一名,让我意识到,强中自有强中手的老道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