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依也没心情继续了,便闭着眼睛假寐了起来。
人一旦安静下来,脑子里就会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现在苏依依就忍不住在想,殷景睿现在肯定知道自己失踪了,那他会来救自己吗?
可是就算是他想要救,又谈何容易?以祝蝶衣的脾气,她肯定是会把自己藏起来的。
因为刚才她明显看到,徐华和李公公是分开在走,这样一来,自己可就危险了啊。
这之后两日,苏依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马车上渡过的,李公公带着她走的这条路也不是官道。
一路上,除了刚开始李公公还偶尔会和苏依依说些话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交谈了。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苏依依的心也越来越沉下去。
等到了第五日,苏依依终于被带到了一个镇子上,这次李公公没有再急着赶路,而是给苏依依乔庄打扮了一番,将她扮成了一个普通的妇人。
“大皇子妃,想来这一路你也累了,咱家现在带你下去好好休息一下,你应该会配合,不会大吵大闹吧?”弄好一切后,李公公冷笑着道。
苏依依这段时间都是躺在车上,手脚还被捆绑着,人早就被磨去了半条命了,就算是想要逃,此刻她的体力也不允许啊,所以她点点头。
看她如此乖觉,李公公这才嘲讽的一笑,然后半挟半扶的拖着苏依依下了马车。
马车停靠的地方是个客栈,李公公扶着苏依依直接上了楼。
大概是看她这么乖巧,上楼之后,李公公也没有再将苏依依绑上,反而还打发慈悲的给苏依依叫来一桶水,有派了侍女前来伺候她。
当然,伺候只是其次,监督她不要逃跑倒是真的。
这种情况下,苏依依自然是不敢有任何想法,匆匆洗完澡之后,苏依依随口扒拉了两口饭,便躺在了床上。
这几日在马车上颠簸,她早就已经疲累至极了。
谁知道就在她打算好好休息一晚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李公公一脸谄媚的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锦衣华服,不是祝蝶衣是谁?
“大胆,见到太后娘娘,还不参拜?”李公公看着躺在床上不动的苏依依,呵斥了一声。
“不必了,哀家和依依是好姐妹,这些俗理就免了吧。”祝蝶衣抬手,笑容明艳的道。
说着她也不理会苏依依的表情,直接在苏依依的床边坐下,一脸闲话家常的道,“依依,这几日委屈你了,不过等咱们出关了就好了。”
她一脸的关切,好似前几日那个和自己撕破脸的人是别人一般。
苏依依也算是见识到了,冷笑道,“你不用假惺惺,有什么就直接明说吧。”
“大胆——”一旁的李公公又要呵斥。
祝蝶衣却是并没有生气,抬手让李公公退下,她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一丝改变,笑着道,“依依,你果然聪明。”
苏依依没有说话,冷眼看着。
“你离家也有几日了,想必常总管肯定很挂念你,你给他写封家书吧。”祝蝶衣缓缓说明了来意。
让自己给殷景睿写信?
只怕是她想要用自己书信来威胁殷景睿吧……
“是啊,自从回辰国之后,我和殿下还一日没有分开过,倒是多谢太后娘娘细心了。”苏依依顺着祝蝶衣的话感叹道。
她这明晃晃的炫耀的语气,一下就让祝蝶衣变了脸。
“你休要得意!”祝蝶衣再也维持不了刚才那副姐好妹好的表情了,她怒道,“你也不过就是靠着这张脸罢了,殿下若是真的喜欢你,当初也不会打掉你肚子里的那个贱种了。”
“你说什么?”虽然知道这些事情,祝蝶衣必然是会知道的,可是现在听到她这样形容自己的孩子,苏依依还是有些愤怒。
“怎么,难道不是吗?想你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谁知道你肚子里那个野种是不是常总管的?”
见到自己的话刺激到了苏依依,祝蝶衣便更加高兴了,她笑容恶毒的看着苏依依,饶有兴趣的道,“对啊,哀家记得,当初你可正和那个舒安然眉来眼去的呢,说不定这孩子还真的有可能……”
“祝蝶衣!”苏依依是真的怒了,扬声打断了她的话,道,“我和安然清清白白,从前安然也曾救过你的性命,你但凡有点人性,就不该如此侮辱他。”
“我侮辱他?”祝蝶衣登时就笑了,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是真的自认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常总管的事情,常总管又怎么会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想到这里,祝蝶衣心里就是一阵替殷景睿不值,当初若是他听自己的该多好,要了自己,那现在他们的孩子可就是常国的皇帝了啊!
可是他偏偏却为了这个贱人,拒绝了自己。
看出祝蝶衣脸上的不甘和愤怒,苏依依突然发现,祝蝶衣这是在嫉妒自己。
有了这个发现,她倒是收起了辩解的神情,顺着祝蝶衣的话叹息了一声,道,“是啊,就算是真的是像你所说的,我对殿下不忠,可是殿下心里爱的,不照样也是我?”
随着她的话,祝蝶衣的脸立刻就再也稳不住了。
苏依依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继续道,“说起来,我倒是真的挺可怜你的,你说你机关算尽,到头来呢?殿下可曾对你有过一丝半点的怜惜了。”
“贱人,你住口!”
苏依依的话,每一句都犹如利刃一样,深深的刺痛了祝蝶衣的心,她愤怒的嘶吼了一声,如同一个暴怒的野兽一样,红着眼眶将苏依依死死的按在床上。
这次,祝蝶衣是真的懂了杀心了,掐在苏依依脖子上的手,还好苏依依一阵极力的挣扎着。
“太后,太后息怒。”门外的李公公听到声音,就知道不对劲,赶紧冲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吓得赶紧上前。
他一面去拉祝蝶衣的手,一面道,“这个贱人不识抬举,您吩咐奴才一声,奴才有得是法子替您出气,又何须劳您亲自动手?再说这个女人留着还有用,您可千万不要冲动了啊。”
李公公的话起了作用,祝蝶衣果然松开了口,不过脸上的愤怒却是没有少。
李公公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若是不做点什么,一会儿这个女人若是不爽,等会儿又会把愤怒都发泄在自己的身上了。
心念一动,他立刻就把捂着脖子一阵咳嗽的苏依依扯到了面前,尖细的手指在苏依依身上的一个穴道点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