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出去命人去请了大夫,然后才再度走了进来。
“主子,这两个人怎么办?”
他指了一下王彭和艳娘。
“先带下去。”
现在苏依依这样,殷景睿没空处置这两个混账,只阴沉着吩咐。
十七明白他的意思,立刻一手拉着一个,不顾两人的挣扎辩解,直接将人拉了下去。
殷景睿这才心疼的抱着苏依依,将她放到了床上,她的脸早已经是满头的汗水,人也因为剧痛昏迷了。
殷景睿又急又气,恨不得替她受了这些痛苦。
都怪他自己太大意了,只想着忙自己的事情,却忽略了她,若不是今日十七来报,说是看到王彭在后门鬼鬼祟祟,形迹可疑,他也不可能赶回来。
他不敢设想,若是他没有回来,那苏依依岂不是
巨大的怒气与恐惧涌上心头,他愤怒的一掌拍在床头的一个小几案上,几案立刻四分五裂的碎裂开来。
而此时床上的苏依依又有了新变化,她刚才还一脸滚烫的脸上,突然就恢复了正常色,殷景睿还当她恢复了,欣喜不已,“依依,你可好些了?”
可是一触手,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触手一片冰凉,苏依依的身体冷的犹如寒冰。
这究竟是怎么了!殷景睿不敢迟疑,立刻将她扶起,用内力护住她的心脉。
他愤怒的对着外面怒吼道,“大夫怎么还没来!”
一个下人吓得腿一抖,“奴才、奴才这就去催催。”
等了一会儿,一个胡子灰败的老大夫颤颤巍巍的被下人扶了进来。
“老朽拜——”
“行了,快点来看看,她是怎么了。”
老大夫一早知道自己要来瞧病的主顾,是从京城来的常总管。
心中本已是恐惧,现在见他如此重视那个女子,他也赶紧起身,上前。
他打着苏依依的手,探了一下她的脉象,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又有些不信邪的去看她的另一只的脉象。
“她到底是怎么了?”
殷景睿心头焦虑不已,因为就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苏依依的体温又逐渐升高。
大夫收回手,一脸奇怪的道,“怪哉怪哉,夫人的脉象载沉载浮,一会儿如寒冰封湖,一会儿却又如沸水滚锅,老朽行医数十年,也从未见过这种病症啊。”
“混账,这种事你都看不好,做什么大夫?”
大夫明白,这是他在迁怒自己,立刻跪下去道,“常总管息怒啊,老朽的确不知这是何种病症,不过依照老朽的经验来看,夫人应该是中毒了。”
“中毒?”殷景睿的怒气消了一些。
刚才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确是媚态横生,像是中了的样子,可是随后她满身冰冷,倒让他忘了这个细节。
可是刚才他探过她的脉,若是中毒,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你如何就敢断定她是中了毒?”
“常总管,老朽虽然也没有发现尊夫人有中毒的征兆,可是以老朽多年的经验,尊夫人身体强健,就算是急症,却也不可能会短短半刻钟就能严重到这种地步,所以除了毒,老朽想不到有其他的可能。”
大夫的分析十分有道理,可是却也让殷景睿更加恐慌了起来。
若真如他所言,那么只怕这个毒也是十分的罕见,也就十分难解。
他心中忍不住想,若是舒安然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可是现在他远在京城……
常睿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他猛然想起当日离开京城时,舒安然曾经送给他一瓶可解百毒的丹药啊。
还要当初明白此药的珍贵,所以他一直随身携带着。
他来不及高兴,立刻从瓶中取出来了一粒,喂在苏依依的口中。
可是苏依依此刻已经陷入了昏迷,早已经不会吞咽,殷景睿没有迟疑,立刻将药丸放在自己的嘴里,缓缓的给她渡了过去。
老大夫眼观鼻口观心的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心里却不住的嘀咕,这个太监,也太古怪了吧。
一个女人也值得他这样子?
殷景睿却没空去思考老大夫会怎么想,他怕一粒药起不了作用,又渡了一粒过去。
等感觉到苏依依咽下去了,他这才松了一口去,焦急的等待着。
他心里却是没底,毕竟这毒如此罕见,也不知道这药有没有用。
不过事实还是证明,舒安然天下第一神医这个名头果然实至名归。
苏依依服药之后,面色没一会儿就好转了,而她的体温也开始恢复了正常,一直紧皱的眉头逐渐舒缓了开来。
“天啊,神了,简直太神了。”老大夫看着这一幕,惊呼道。
“再探!”
殷景睿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对大夫道。
不用他吩咐,老大夫立刻就将手搭在苏依依的手腕上,片刻后,他立刻一脸喜色,“夫人的脉象已经恢复正常了。”
“常总管,恕老朽冒昧,您可是知道这种毒?”不然他如何能有解药。
这些医者行医几十年,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见识天下所有的疑难杂症,所以即便是对他心存畏惧,老大夫也鼓起勇气问道。
“这事你不必知道。”
若是以前,殷景睿或许会有心情解答一二,可是现在,他满心愤怒,那有时间满足他的好奇。
直接将老大夫打发了,常睿这才对门外的一个侍女道,“好好照顾夫人,若是她再有闪失,你也就别想活了。”
被他森冷的语气吓到了,侍女立刻哆哆嗦嗦道,“是、是。”
然后殷景睿这才来打一个房里。
“她们两个招了吗?”
他冷冷的对一旁的十七道。
十七的身边还有两个人,王彭和艳娘被绑在刑架上,闻声立刻呼天抢地的求饶。
“常总管,我们冤枉啊。”
王彭最惨,他已经被十七动了刑,一身的污秽,除了血,还有他的屎尿。
不过艳娘也好不到那里去。
“常总管,奴家真的是冤枉的啊。其实夫人与王公子早就有来往,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找云梦绣庄的老板和悦来茶馆的老板询问啊。”
她一连报了好几个人名,全都是当初王彭偶遇苏依依的地方。
这是她一早就计划好的,艳娘常年混迹青楼,心机比一般的深宅妇人更深。
她知道,若是贸贸然制造王彭和苏依依偷情的假象,在常睿这种人精的面前,一个不慎,就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