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心远定定地看着他,嘴角的邪笑更甚。
良久,他才幽幽的道:"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绕了他这次。不过,你的任期,要从一年变成三年。"
得,念冰的一句话,直接无条件地让她为奴为婢的期限,从一年变成了三年。就在君晴灵暗自哀叹时,念冰那不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小姐,你…"
"够了!你到底有完没完?"君晴灵这次再也憋不住地发了大火。她直觉认为,念冰要在这么说三道四地帮倒忙,不知道她的任期会不会直接从三年变成永久。
念冰看着君晴灵那就快翻脸不认人的表情,很是委屈地撇了撇嘴。其实,他也是为小姐好嘛,怎么她却一副,'要你多管闲事';的表情?
君晴灵看着突然间变得黯然失落的念冰,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地解释道:"与其待在这结界里做囚犯,不如跟着他出去多走走。不就是贴身丫鬟嘛,我干就是了。不过,干不好,你可别怪我!"
说着,君晴灵便转过身,一副'我丑话已经说在了前头';的警告表情,汤心远不禁莞尔一笑:"做不好,就学到一直做好位置。否则,我不介意,将他挡着沙包来打。"
君晴灵一时气结,哼了哼,"他又没答应做你的奴才,凭什么我没做好,你要拿她出气!"
念冰也一脸的生气。
他自己受点儿惩罚倒没什么,反正他一个大男人身强皮厚,但是,他凭什么决定要打自己啊?他又不是他的下属。
汤心远哼哼地笑了笑,"我是男人,可从来不打女人。"言外之意,他就是专打男人。而念冰这个君晴灵的跟班儿,理所当然就要接受他的怒火,充当出气筒了。
这下,君晴灵心底那点儿故意做事儿时找茬的小心思断然再也兴不起了。这家伙,绝逼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否则,怎么知道自己会耍点儿小心眼儿,然后再自己在乎的人出气?
汤心远说得理直气壮,也没觉得自己这番言论是多么的气人。意念一动,手里变多了一个白色的铃铛手镯。
"戴上!"
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摊开手心,将手镯递给君晴灵。
君晴灵看了一眼那与一般的银镯差别无二,但却散发出宛如钻石一般的闪亮光芒的手镯时,心还是动了一下。不过,她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疑惑地不解地看着汤心远。
汤心远见着,慵懒地打了个哈切,解释道:"你可别想太多,这手镯名为契约手镯,带上它,除非三年届满,否则,你这辈子都休想别想离开我五十米远。"
"还真是个变/态!"念冰不悦地嘀咕着,虽然很想一巴掌将他手中的银镯拍落在地上,但是,一想起刚才君晴灵已经发毛的态度,念冰慎了慎,最终,还是忍了!
君晴灵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我怎么知道,这银镯带上之后,所契约的束缚是三年,而不是三十年呢?"她可不想,等哪天哥哥来找自己的时候,还因为这银镯而不得不留下!
汤心远听了,不由得轻轻一笑,如同看待一直卑微的蚂蚁一般,轻轻地说道:"若我想要困你一生,你觉得,我需要这契约手镯来束缚你吗?"
他如此这般,不过是想要省些麻烦,懒得去计算时间。
君晴灵听了,顿时有些好笑自己的愚钝。
的确,依照他的实力,就算是要将自己囚禁在他身边做一身一世的奴婢,也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他根本不屑做这样的小动作。
想通这点,君晴灵莞尔一笑,垂眸,看着手镯表面上浮雕着繁琐却并不凌乱的优雅花纹,君晴灵伸手便将它接了过来。
"但愿你真的说话算话,是个男人!"一边说着,君晴灵便将那在灯光下闪着点点的银光,宛若星空般绚烂而美好的手镯往那纤细袖长的手腕一套。那白色银镯如同拥有灵性一般,陡然展开,圈在了她的皓腕之上。
银色的质地将她本就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白皙,那寒玉似的手,有着令人心动的魔力,让人看了都不禁赞叹,甚至出现一种要将它们从她身上摘下来,据为己有的念头,就连汤心远都不禁多看了好几眼。
而女子,天生就对一些美好的事物存在好感。即便是君晴灵,在戴上之前存在抵触的情绪,但现在,看着那宛如为她量身打造的银镯,第一次,君晴灵那失落温怒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
"谢谢啦,看着还不错。"君晴灵爱不释手地上下翻看了两眼,没心没肺地对一边儿的汤心远道谢。
"你喜欢就好!"汤心远淡淡一笑,心底却为君晴灵的心宽而感到惊叹。有多少人,能在面对重大变故,亲人背叛的情况下,还能在从短暂的失落和忧伤中走出来,回到本来的生活。
"恩"君晴灵的注意力似乎全都被这只银镯所吸引,一点儿也没注意汤心远眼底那显而易见的怜悯。
不过,她没看见,不代表一边儿依旧对这板凳上锭钉钉的事儿而耿耿于怀的念冰就一起跟着成了瞎子。汤心远那笑,十分的碍眼,让念冰很有一种立马冲上去将他脸划烂的冲动。
他仇恨地瞪着汤心远,来到君晴灵的身边,语气不善地道:"既然限制自由的契约镯子都带上了,那是不是偶们可以离开烟雨阁了?"
不大,但绝对可以引人注意的声音,让君晴灵也撇过眼,满含期待地看着汤心远。心底,莫名地升起一抹雀跃来。
汤心远看着她,又看了一眼一边儿面露不善却又不敢多嘴的念冰,最终点了点头。
"去吧,今晚,可能就是你这三年时间里最为自由的一晚,好好享受一下,别说本王苛刻下人!"
念冰听着如同条件反射一般不悦地噜了噜嘴,但却没发出任何声响。君晴灵听到这个答案,倒是满心雀跃地道:"恩,谢谢你!"正要离开,她忽然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忙问道:"对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