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泣泪道:“可是,妾身是格外在意殿下的,殿下的风姿绰约,殿下的一颦一笑,殿下的每一根头发丝妾身都是在意的,妾身也自知身份卑微,不求殿下可以记住妾身,只求殿下能够留给妾身一个位置,一个小小的角落静静看着殿下就可以了。”
“你可以在你的角落随便看。”南璟川此时是非常绝情的,“但是最好别让我看见,别走出来碍眼,我是不乐意看到你的情意的。”
张氏跪倒在地上,泪流满面地看着南璟川道:“殿下当真如此绝情,您真的不觉得您这样做,太过让人心寒了吗?”
“呵呵!”南璟川冷笑了起来,看向了张氏笑道:“为什么觉得?让人心寒?让谁心寒,你吗?你是什么人,你的情绪起伏与孤又有什么关系?你是生是死,是快乐还是悲伤与孤都没有任何干系,我没有必要在意你的喜怒哀乐,人都是要为自己负责的,不要妄想用情意二字捆缚住孤,你不够资格。”
张氏泪流满面道:“都说四皇子温润如玉,笑容动人,却不想竟是如此无情狠绝之人。”
“没错。”南璟川倒是不在意张氏的评价,“我就是这样的人,告诉你,不要妄想用眼泪博得我的同情,你不配!”
张氏到底是官家女,有着自尊昂首说道:“殿下,妾身好歹是贵妃娘娘赏赐的美人,你不看僧面好歹看看佛面,妾身或许是不值得一提的,可是贵妃娘娘是殿下的生母,您好歹也得给娘娘一二的面子,否则娘娘哪里也不好看。”
“你这是在威胁我了?”南璟川笑了起来,看向了张氏轻声道:“怎么装乖卖可怜不管用了,要用我的母妃压我?告诉你这也是不顶用的。”
张氏抬头看着南璟川说道:“所谓长者赐不敢辞,殿下您不敢退拒贵妃娘娘赏赐的妾身,就对着妾身等人百般冷落,您这就是所谓的欺软吗?妾身的确是不值得一提的,但是妾身也知晓,妾身是个悲剧……”
“很好啊!”南璟川点了点头看着张氏说:“倒是真够牙尖嘴利的了。既然你这样能说,那么你倒是说说,我要惩处你,又有哪里错了?”
张氏张了张口,却发觉自己无言以对了,于是垂下了头,不敢再看南璟川。
“你不说,孤替你说。你耐不住寂寞,想要来见一见孤,不来前院光明正大通传, 我也未必不会见你。你买通了孤的内侍,想要来送一碗甜汤,你敢说你送来的这碗甜汤真的只是甜汤吗?”南璟川瞥了一眼桌子角落里的甜汤,冷笑一声说:“你敢把这样的东西端到孤的面前,竟然还觉得自己心思纯正?真是笑话!”
张氏却是出了满身的冷汗,浑身已经颤抖了起来,紧忙叩倒在地道:“殿下饶命。”
“呵!”南璟川轻笑一声,看向了张氏说道:“我已经饶过你一次了,奈何你非得要闯进来,闯进来不说,还对着孤王说了这一对似是而非的废话,妄图逃避这些?张氏,你真是胆子不小啊!”
张氏已经跪不稳了,对着皇子下禁药,这几乎是死罪了,一个不好就是带累全族的罪过,她不敢赌,也不敢不认错。
“殿下,是妾身一时糊涂,是妾身听信了谗言,妾身知晓错了。”张氏此时心里乱得犹如一团乱麻,她已经不知晓该要如何冷静下来,她也冷静不下来了。
南璟川勾了勾嘴角笑道:“是吗?那你说说你错在了哪里?”
“妾身错在……”张氏犹豫了起来,她不敢说,真的不敢。万一南璟川要是计较,他们张氏的整个族都不够赔命的。
“说呀!”南璟川并不留情,“你不说是吗?那么孤替你说,你对着孤王下药,而且是禁药,恐怕想得更多吧?不甘心自己无宠,不甘心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皇子淑女,想要得更多对不对?想要藉此让孤爱上你,珍重你,从而得到更多对吗?”
张氏咬着唇,低着头什么话也不敢再说了。
“你如今不说,那么以后也不准许再说了。”南璟川看向了张氏,冷声道:“你不是觉得自己无辜得很吗?你不是觉得自己错了吗?方才给你机会,你不肯要脸,那么我便不给你留情面了。”
张氏听到南璟川如此说,不由得心下大惊道:“殿下……您,您要如何惩处妾身?”
“你放心,你不要脸面,孤还是要的。我绝对不会赶你出去,也不会再贬了你,但是也会让你知晓敢动歪心思的下场究竟是如何凄惨的。”南璟川声音冷淡,勾了勾嘴角说:“你觉得我该如何惩处你好呢?你自己说吧!”
张氏跪在地上说道:“妾身愿意当奴婢辛劳伺候殿下。”
“可不敢。”南璟川冷笑一声说:“我身边可是不敢留着你这样的婢女,万一又有什么歪心思,我可是承受不起的。”
张氏满脸流着泪水和汗水,哭泣着说:“妾身真的不知道该要如何了,殿下您说……”
“方才我如何惩处下人你也看到了。”南璟川声音冷淡,“而且他们犯下的过错还没有你犯下的大,不若一样惩处的好?”
张氏紧忙爬向了南璟川说道:“不不不,不要这样啊殿下。求求您不要将妾身赶出去,您将妾身赶出门后,妾身的张氏一族的女儿也就尽毁了,妾身一人犯错不要紧,妾身的姐妹亲眷是无辜的啊!”
“你放心,将你赶出去也是会丢我四皇子府的脸,我是不会将你赶出去的,但是也会狠狠的教训你。”南璟川淡笑了起来,“你依旧会是我府上的孺人,但也仅限于此了,记得给我安分守己地待在府里,若是再敢招惹是非,我便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谢谢殿下。”张氏喜极而泣,对着南璟川叩谢了起来,“妾身谢谢殿下。”
南璟川笑了笑道:“别着急谢……”南璟川的表情依然是带着笑的,随后对着外间呼唤了起来,“来人啊,将张氏拉到西苑杖责二十,让西苑的那些女人好好看着,让她们知道知道,妄图动用歪心思的人是什么下场。”
张氏听到南璟川的话,不由得有些腿软,她坐到在了地上,随后爬起来看向了南璟川说道:“殿下,不要这样,求求您不要这样,您如何惩罚妾身都行,不要杖责妾身,您这样是让妾身丢尽脸面啊!”
“是你自己不要脸面的。”南璟川冷笑了一声说:“你不需要跟我说你无辜,你究竟是如何想的你心里清楚,就是你无辜也逃不开一个蠢字,出于何事,二十杖责也已经便宜了你。否则就冲给皇子下禁药这一条罪过,我问罪你张氏满门也不为过。”
张氏不停的落泪,“殿下……您干脆杀掉妾身算了,妾身宁可死,也不愿意当众受杖责之苦,您若是责打了妾身,让妾身如何在后院立足?”
“杀了你?”南璟川看向了张氏笑道:“你以为你做下的事情是可以公之于众的吗?无故杀你,还是让你病逝,于孤的脸上都不好看。所以,孤不会杀你,但是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张氏彻底绝望,她知晓这个看上去温善的四皇子从来不是温柔善良的人,她竟是料错了,她竟是以为这样的一个人会给与她温柔,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
门外的侍卫架了张氏离开,看着张氏泪流满面的脸,南璟川并无半点触动。他承认自己是贴心要给她教训了,这是有些偏激,他不可以接受这样的一个女人拥有和蕙娘一样的名字,他不能接受这个女人顶着和蕙娘一样的名字做坏事,尤其是还是做这种触犯他底线的事情。
“殿下……”南璟川刚刚要闭目休息,就又有人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跪倒在地道:“出事儿了。”
南璟川蹙了蹙眉心,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无奈道:“什么事情这样慌慌张张的?到底什么吗事情?”
“殿下……李姑娘,李姑娘她……”来人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饶是身怀武功在身,也是有些劳累了,他咽了咽口水说:“李姑娘她……她被巡城司衙门给……”
听到来人提起李蕙质,南璟川紧忙坐直瞪大了眼睛问道:“什么?她被怎么了?”
“李姑娘她被巡城司衙门的当值官员给惩处了。”那人深呼吸了一口气,紧忙说道:“那官员认定李姑娘制假贩假,还非得让她承认自己是反叛,更是逼迫她说出自己背后的主家是谁。”
南璟川随着这人的说话,面色越来越冷,眼神几乎可以冻死人了,“说,是谁伤害了李姑娘?今日巡城司衙门是谁当值?”
“是金钟。金大人。”那人垂首说道:“小的赶来报信路上,遇到了岑子瑞岑侍郎,想必李姑娘的围困已经解了,应该不会伤得太重。”
南璟川听到那人的话,不由得蹙眉道:“伤?”他觉得自己有些紧张了,立刻追问道:“什么伤?”
“是的,殿下……那金钟吩咐衙役打伤了李姑娘,压着李姑娘动了刑。”来人语气有几分的颤抖,“对方是衙役,人又多,小的不好出手。”
南璟川此时的面色惨白,眼睛也已经通红了起来,冷眼看向了那人说道:“不是说让你保护好她吗?她被人动刑,你们是做什么吃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