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一皱,芳菲恨不得直接把段溟阳抢过来,心思一转,不露行迹的挽上段溟阳的手臂,顺势将那碍事的手扫开,堆上一脸假笑,问道:“大哥,这位……是谁啊?”
“她叫雪儿,是我从离花宫里带回来了,以后就住在咱们府上跟你做个伴。雪儿,来,见过郡主。”
“是,少爷。”明显感觉到她对我的敌意,我明白了,她喜欢段溟阳,像溟阳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身边那能没有爱慕者呢?微微一笑,我走到她面前,福身道:“雪儿见过郡主。”
讨厌!该死的狐狸精,芳菲一抿嘴,脸上挂上了一丝不悦,白了她一眼,抬头望着段溟阳,娇声道:“大哥,我才不要她跟我做伴呢,有你陪我就够了,我要你立刻把她送回去!”
“菲儿!”邓王爷脸色一变,喝道:“不准胡闹。”
“爹!”
我一时尴尬,只得退却到段溟阳身后,不知如何是好。
不理会女儿的任性,邓王爷给王妃使了一个眼色,王妃很快把女儿拉了下去。
邓王爷待王妃下去之后,叹道:“溟阳,你是知道的,芳菲从小被我宠坏了,说话口无遮拦,娇纵惯了,这事儿,你别放在心上,尽管让林姑娘安心住下来就是了。”
段溟阳点了点头,说道:“义父说的是,溟阳明白。”
邓王爷笑道:“你能体谅义父就好。唉,菲儿这丫头对你……算了,不多说了,想必你们赶路也累了,就快点儿下去休息去吧。”
段溟阳当下代我谢过邓王爷,领着我出了前厅,穿过左侧的回廊,向南直走,绕过一座假山,走过拱门,眼前是一片空地,种着一些花花草草,时下正值春季,许多花草树木纷纷拱出绿芽,甚是好看,给人一种新意荡然的感觉,段溟阳牵着我的手直走,这才使我有机会频频回头打量这个院子,不知不觉便喜欢上了它,总觉得它们就跟我一样,树干发新枝,喜迎一回春。
回头之际,就见段溟阳领着我,出了此院向右一转,来到一处庭院门口,跟我一边走一边道:“芳菲,是义父的掌上明珠,从小娇生惯养,自在惯了,邓王府里,除了我这儿全是她的天下,以后你就跟着我住在这儿,我不在的时候,尽量少出这个院子,免得撞上她,让她抓住把柄为难你。”
我心中微微一动,问道:“少爷,你是在关心我吗?”
段溟阳看了看我,神色略显异常,松开我的手,盯着我道:“我自然是在关心你,只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一慌,道:“少爷为什么这么问?”
段溟阳道:“其实这话我早就想问你了,只是在路上不方便说。前天,我们在路上遇见靖候爷,我发现你瞧他的眼神不对劲,象是警惕,又像是防着什么?若说你见到他害怕,吓得都哭了,这一点儿倒说得过去,可是我在你眼神里却瞧不出一丝怯意,这能说明什么,惟一的解释,就是……当时你是装的,难道你跟他认识?”
从他的话里,我已经知道他对我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惊诧之时,我不由发愣,想不到他的观察角度如此细致入微,一时之间,心里早没了主意,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释才好。
他轻叹道:“雪儿,你不敢看我的眼睛,看来我猜对了。你的确有事,对我有所隐瞒,好吧,既然你不想说,我也就不多问了。”
段溟阳脸上的表情,微微发生了一些变化,在我尚未发觉之前,瞬间,又恢复自然之色。推开南侧的一间房门,对我道:“你就住在这间房里,有什么需要,等五子过来,你直接找他去要。记住我说的话,我不在的时候,少出这个院子。”
我点头称是,不再多说话,如此一来,我不敢随意走出这个院子,一连三日,他早出晚归,每每看到他的身影,心里没由来的感到有些不安,我这是怎么了?忽然有些接受不到他对我不冷不热,难道我想让他对我一往情深,爱不释手吗?一想到这儿,我心中不免惆怅不已。
地牢里,沈卓远双臂展开被捆绑在木桩上
微微动了一下,就扯到胸口的鞭伤,微微挑了一下眉头,他暗自运转经脉调节气息。忽听到石门外传来响动声,他不动声色头一歪,假装还在昏迷之中,心里暗暗做好应付准备。
来人是谁?是客栈里偷袭他的人,还是离花宫的人?
“去把他弄醒。”
一个汉子应声提起一桶冷水,“哗!”的一声泼得沈卓远浑身尽湿,令他不得不缓缓睁开眼睛,忍着疼痛,向来人望去,陌生的面孔,他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们,想必他们受人执使,于是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堂堂的靖候爷,没想到今天会有落在我的手上?不好好磨磨你的锐气,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人?所以我要留着你的命,慢慢的折磨你,来人,用刑!”话音一落,鞭声响起。
“啪,啪,啪……”
沈卓远丝毫没有痛苦的感觉,冷冷的笑望着他们,那种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再用力一点,你们没吃饭啊,要不要解开我,让我教教你们该如何做?”
用刑的汉子喘息着,愤怒甩起鞭子,骂道:“臭小子,死到临头,骨头还挺硬,好,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哼!有什么本事你尽管使。”
鞭声响起,血花四溅
脸上被抽了一鞭,沈卓远尝到血腥的味道,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把流过唇边的血抿到嘴里,品道:“就这点本事,还想要本候的命,本候今天就让你们尝尝什么才叫真正的用刑。”说到这儿,他大喝一声,将内力集中到双腕,猛然间爆发。
瞬间,绳索断裂,木桩震得颤颤作响,那两个人一见他重获自由,吓得脸色大变,其中一个反应过来想跑,被他飞身拦住去路,伸手卡住了脖子,扣在墙壁之上,那使鞭的汉子吓得双腿一抖,手中的长鞭险些丢在地上。
“你,你……”那人被卡的舌头伸了出来,两腿不停的挣扎,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想要掰开,却敌不过他的控制。
“想杀我的人,太多了,可惜,你不过是一只跳蚤,根本上不了台面。”
沈卓远看都不看那人一眼,手上一用力,“咔嚓”一声扭断了那人的脖子,一松手,那人像摊泥,堆在上地上。
“啊,候爷饶命!候爷饶命!小的只不过是听他人的吩咐才……”
“你给我闭嘴!”沈卓远不悦的瞪他一眼,那汉子吓得丢下鞭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活动了一下身体,沈卓远低头看了看被抽烂的衣物,吩咐那汉子道:“把他的衣服给我剥下来。”
“是,是!”汉子赶紧爬起来,奔到死去的那人面前,动手将他的衣服剥下来,双手奉上。
穿上衣物,沈卓远不慌不忙的问道:“是谁,让你们抓我的?”
“小的不知道,小的只是依命行事。”
“哼,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汉子吓得跪下磕着响头道:“小人,小人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好,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那汉子半信半疑走近他,突得领口上一紧,吓得他浑身发抖,颤声道:“候爷,候爷你……”
“没用的东西,你以为我会让对不起我的人,活着留在这个世上吗?告诉你,得罪本候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逃出本候的手掌心,你也不会例外!”沈卓远眼色一冽,挥掌往他天灵盖拍去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汉子双目圆睁,无力的倒了下去,置死都不敢相信,对方轻微动了一下手,自己就死在他的掌下。
石门外传来一阵打斗声,沈卓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步出石门,发现眼前就是日前自己投宿的客栈。
临近的辰光一眼瞅见主子,扫开敌手,冲上前来,跪拜说道:“属下来迟,还望候爷恕罪!”
沈卓远冷冷向四周扫了一眼,吩咐官差道:“杀,一个不留!”
“是!”
片刻过后,客栈里一片狼籍,血流成河,惨不人睹。
无视满院横尸,沈卓远问道:“我让你查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回主子,小的在离花宫里找到了柳姑娘曾经穿过的衣裳,却没发现柳姑娘的影子。据离花宫的人说,段爷带走的那名女子,根本就不属于离花宫,是离花宫的右护法左离,在半个月前带回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