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以死摆脱我,你以为你死得了吗?”
钻心的痛楚,使我无法再言语,只觉得身下不断有液体外流,也许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有
一阵空虚感涌上心头,让我窒息失去了痛苦的知觉
“不要离开我,否则我会拉你一起下地狱!”
地狱!自从认识他以来,我就没有迈出过地狱的大门。带着浓浓的恨和怨,我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他,心冷了!
熟睡中被人一把从温暖的被窝里拎了出来,华太医惊出一身冷汗,双目圆睁盯着来人,待看清楚他的长相,心凉了半截,不由发出哀号:“候爷,三更半夜来访,有何贵干?”
华夫人被惊醒,恍惚中看见床头站着一个黑影正拎着她家老爷,当场吓得魂不守舍,失声惊叫:“啊!”
“给我闭嘴,老头快点穿衣服,跟我去救人。”
定了定神,华太医一边穿衣服,一边瞅着沈卓远面色凝重,眼里射出冷峻的寒光,不由打了个寒颤,内心大叹,指望靖候爷尊老爱幼看来,今生无望了!
长嘘了一口气,想调节一下受损的心情,结果衣口突然一紧,整个人被人拎起来行云飞走,华太医不顾老命,放声大喊:“救命啊……”
华夫人回过神来,赶紧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追了出去,举头一望,哪里还有她家老爷的影子,立即高喊:“快来人啊,老爷被人劫持走了!”
“来人啊,快来人!”
华府上下顿时一片混乱。
“少爷,不好了,小姐不见了……”红粉一早起来发现人不见了,哭着跑到听涛阁去向傅云涛报信。
睡梦中傅云涛被惊醒,披上衣服打开门,就见红粉哭着站在门口,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当下跑去留香苑,一进门就见红儿躺在地上,床铺上空空的不见人影,走近一看,被单上留下一片血迹。
他一怔半天,回过神来脑子里浮现出昨天,她对他说的话,“等明天救了叶灵艳,你送我走吧,我想离开这儿。”
“别的地方不安全,你还是安心的住在我们傅家吧。”
“呵呵……,你真的想照顾我一辈子啊,难道你就不怕叶灵艳吃醋。”她跟他开玩笑,学着叶灵艳吃醋的样子说,“当着我的面你们就拉拉扯扯,背着我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来呢?”说完之后,她呵呵直笑,看着她笑,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扶起红儿来,察觉到她被人点了穴,他出手为她解开穴道,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红儿揉了揉眼睛,脑子一片空白,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用问,傅云涛已经明白是谁干的了,皱起眉头,双手紧握成拳,无声喊道:该死的沈卓远!
与此同时,靖候府闻风阁里灯火通明,屋内屋外不时有人来回走动,每个人都是一副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样子,除了做事,谁也不敢吭出半声。直到天快放亮,才见一名小厮提着药箱,扶着年迈的华太医缓缓从楼上走下来。
回想起救人时,一旁某人足以杀人的眼光,华太医不由得浑身直冒虚汗,设想如果自己救不活病人,怕是老命将要葬送在此,脚下一步不稳,跌坐在楼梯上。
小厮连忙出手扶起华太医,小声说道:“您受累了,要不要小的背您回去?”
华太医动了动身子,只觉得筋疲力尽,浑身腰酸腿痛,实在走不了路,才勉强的点点头,俯到小厮背上,吩咐道:“快点儿走。”
“好来。”小厮背起华太医就走,两人还未出门,后面便传来一个声音冷冷的说道,“等一下。”
“候爷!”华太医惊得一呆,内心直叫惨。
轻哼了一声,沈卓远一指府内客房的方向,对华太医说道:“委屈你在府上多待几天,本候今天纳妾,难道你不想留下来,多喝杯喜酒吗?”
华太医了解到他的用意,无奈的点点头,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何,心里泛起不祥的感觉,总觉得将有不幸的事情即将发生,只是这回不知道,倒霉的人是谁?
睁了睁眼,看清楚身在何处,这是靖候府下人住的院子,对它我并不陌生,我在心中苦笑,为什么我连死的自由都没有?挣扎着坐起来,止不住心中一片悲痛,眼泪不知觉的掉了下来,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喜悦的乐鼓声,吹吹打打喜气洋洋,心中更是痛苦难当。
李妈在门外听着动静,碍在候爷吩咐过不敢提前进去,只在门口守了半天,才推门进去,按照候爷的吩咐说道:“如丫头,候爷今天纳妾,府上的人都忙去了,你想不想吃点儿东西,我去给你拿。”
她说什么?候爷今天纳妾,他真的要娶叶灵艳,好,好,他做得真绝,我苦涩的笑了笑,控制不住内心的痛苦,拉住李妈的手,颤声道:“李妈,我的孩子没了,是我害……害了我的孩子,我的……我的孩子,李妈……其实……其实,我并不想……不想这样。”
李妈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忍不住落泪道:“别难过,候爷并不怪你。”
听了她的话,我发疯似的抓着她,拼命的摇晃,气得浑身颤抖,苦声道:“孩子没了,能怪得了我吗?他不怪我,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就不应该负责吗?沈卓远,你这个变态,混蛋!我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李妈面有难色,抱着她劝道:“如丫头,别说了,别说了……”
在他的府邸我骂他不得好死,会有人赞成吗?白痴都知道不可能,可笑的是我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傻,怔了怔,呐呐道:“你说对,我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奴才是没有权力骂主子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丫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唉……”李妈真是相劝无言了。
“您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拂开李妈,我靠在床头上,紧紧抱着被子,想着失去了无法挽回一切,我后悔了,我不应该残忍的害了他,那是我的孩子啊,他要是好好的活下来,应该叫我妈妈……
候爷打算想怎么样,看得出来他很在乎如丫头,不然,不会为了救她,三番两次把太医请来为她医治。可是,为何在得知她快醒过来之后,立刻安排人把她抬回下人的住处,不明白啊,实在是弄不明白主子的想法,李妈只有叹息摇头,安慰道:“想哭,你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点儿。”
“哭,能解决问题吗?李妈,候爷纳妾,您一定很忙,不用管我,您去吧。”谁都帮不了我,惟有我自己心里清楚,这是插在我心口上的一把刀,深深的刺了进去,没及了把柄,痛得无法言语,伤得无法治愈,忽得感到胸口闷得发慌,喘不上气来。
李妈察觉出不对劲,抚着她的心口,急声道:“如丫头,如丫头,你别吓我,快来人啊,快来人……”
喘息着,我露出自嘲虚弱的笑容,费力的抬眼看着李妈,“不要叫人,李妈……,我只不过是个丫头,用不着兴师动众……”
“如丫头……”李妈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闻声,傅云涛推门而入,李妈吓了一跳,忙道:“傅少爷,您怎么来了?”
“有人规定我不能来吗?”见到柳忆如躺在床上,傅云涛急切的走过去,推开李妈,一把扶住忆如,关切的问道:“忆如,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不要紧,我死不了,听外面的声音,他真的要娶叶灵艳,你快去把她带走,千万别让他害了她。”没有多想,我推了一下他,谁知他却紧紧搂着我,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挚情,令人心头一荡。
“什么时候你才能为自己着想一回,你太傻,太善良了。”傅云涛看着她别怀深意的说着。
看着他,我叹息一声,说道:“快去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已经晚了。”
“什么,晚了。”心头一震,我看到他眼色的黯然无光,心道:难道叶灵艳出事了?突然感觉到一股压力袭来,让我不敢去想,心情也随之沉重起来。
傅云涛对我说道:“她自己决定要嫁给他,我拿她也没办法,忆如,跟我走吧,我带你远走高飞,去一个让他找不到你的地方。”
我抬起头傻傻地看着他,心中起伏不定,瞅见李妈站在一旁,只有苦涩的笑了笑,正准备拒绝他的好意,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笑声,紧接着,有人拍手道:“真是感人啊,傅少爷的多情,本候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话音刚落,就见沈卓远一身红袍手牵着一位美人儿走了进来。
傅云涛一怔僵硬的站了起来,我心头一痛,顿时明白了,这一切是他算计好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傅云涛来了呢,没想到,算来算去,我和傅云涛竟落入他的圈套之中,成为他的笑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