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一丁点记忆都记不起来?这是哪儿?黑暗之中看不清身在何处,总之这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回想起昏倒前发生的事情,头不仅痛起来,手碰触到地板,难道我躺在地上?
“你醒了。”
“啊——”我失声惊叫,惊惧的抬头看着无声无息出现的人,屋内的灯亮了,看清楚人影,“是你……候爷!”
沈卓远回身披上外衣,端坐在床边打量着坐在地上的她,压抑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这种情形真是有趣极了!看得出她在害怕,于是,他故意笑道:“看到我,很意外吗?”
我摇摇头,靖候府是他的地盘,他在哪儿出现都很正常。眼前的地方告诉我,我人还在闻风阁,该死的,要是我没有醒过来,他打算让我在地板上躺多久。压抑住内心的恼怒,我从地上爬起来,屈身道:“对不起,打扰候爷休息,我这就走。”
“等等,你这个时候回去,会打扰其他人休息。”
怕我影响其他人休息,他为何不早叫醒我,我敢保证他是故意的。“谢谢候爷提醒,我会注意的。”
“闻风阁的大门锁上了,钥匙在我床头上放着,你过来拿。”沈卓远收回视线,往床上一躺,瞟着她慢慢的走向自己。
对于他的话我信以为真,走到床边伸手往床头上摸去,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钥匙,“候爷,床头上没有钥匙。”
沈卓远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翻身找了一下,嘴里说道:“怪了,明明我放在这儿,怎么不见了。”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默不作声。
“找不到,可能是忘在别的地方了,本候实在是想不起来放在哪儿了,就委屈你留一晚帮本候守夜吧。”说完,沈卓远敞开双臂舒服的躺在床上,看着她,嘴中发出一阵轻笑。
他的表情分明告诉我,他是故意的。抿抿嘴我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好傻跟他进了靖候府,我本不该来的,该离开了,明天天一亮就走,他对我的侮辱,对我的折磨,让我明白了自己的力量多少渺小,就如同漂浮在水上的一根小草随波逐流,无依无靠……忍,只要忍过这一天,明天就是一个新的开始,我默默地往墙角走去。
在她走过的地方,流下一滴水迹,房屋没漏,惟一的解释就是她哭了,沈卓远收敛笑意,正色的说:“我知道你想走,离开靖候府,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个小侄女……”
敏感的话题让我浑身一震,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你把囡囡怎么了?”
沈卓远叹息一声,这女人把他当成什么人了,别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她身负血海深仇,本候一时高兴就替她找了位师父,将她带走了。”
囡囡被人带走了,可悲的是我作为她惟一活着的亲人,竟然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被谁带走了?一时气恼,我紧紧握住拳头,止不住的颤抖,直想操起旁边的花瓶砸过去。混蛋!他凭什么决定囡囡的命运……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很生气,不过,容我提醒你一句,魏家不会放弃任何斩草除根的机会,你能保证时时刻刻在她身边照顾她吗?你又能保护得了她吗?哼,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保护她!”
我脸色一沉,他说的一点儿都没错。是的,我连自我保护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保护囡囡。或许她被人带走,是件好事。
沈卓远看着她,淡淡地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吗?”
我努力使心情平静下来,回视着他,扯出一丝冷笑,说道:“你帮人都有目地的,当然这次也不例外,候爷!”
“你说的没错。”沈卓远神色不改,从容以对,忽然又冒出一句,邪邪的笑道:“如果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人,柳家的事情,我一定管到底,甚至可以为你报仇雪恨。你考虑一下,怎么样?”
闻言我轻笑起来,他的要求算是合情合理,毕竟,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可惜,我的身体是柳忆如,但是本质却不是她。柳家的事情,我不想劳烦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怨怨相报何时了!
“我从来就不曾打算为柳家报仇。”
她够冷血,够冷静!沈卓远不得不否认这个事实。“你不想报仇,你以为魏家会放过你吗?你就不怕我一个不高兴,把柳囡囡弄回来送给魏家当聘礼,我相信,魏家一定喜欢。”
“你……”我的心直线下沉,忐忑不安的望着他,“你究竟想怎么样?”
沈卓远哈哈大笑,坐起来说道:“我想怎么样?你说呢?我给你的暗示,还不够多吗?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咬着下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看着他坐在床边的身影,暗自苦笑,我究竟是哪儿惹上他了……
“候爷,您威胁人的手段,很烂!您不觉得太过份了吗?”
“过份!不,那是因为很少有人在本候面前从容镇定,尤其是女人,本候要提醒你,越是聪明的女人,越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感。”说到做到,前一刻在床边坐着的人,此刻身影一闪,大掌揽过细如杨柳的纤腰,将人搂入怀里。
“候爷真的想要我吗?不管我愿不愿意。”
“**的戏虽然很老套,不过,本候愿意为你破一次例。”沈卓远不可忽视的戏谑声在她耳畔响起。
他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不,我不能自乱阵脚,如果面带怯意,岂不是正如了他的意,称他的心。用尽所有的克制力,强压住内心的慌乱,冷冷地说道:“随便你,只是今天不合适,改天吧。”
“我知道你身上不舒服,放心,我不会急着要你。”
心乱了,他如何得知我……
闻风阁二楼的烛火亮了一夜,隔天,有丫头上楼来收拾床铺,无意中发现被单上沾着点点血迹,府里人都知道谁在此过得夜,敢情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如丫头成了候爷的女人,消息一时间在靖候府内广为传播,流言四起。
“听说魏尚书有意将爱女许配给你,而候爷你不打算拒绝,此事是真的吗?”傅云涛一大早就来到靖候府,见沈卓远正在吃饭,他毫不客气的坐下,招来一旁侍候的丫头重新上一双碗筷。
傅云涛的母亲傅夫人同沈卓远的母亲昌荣公主有些渊源,他们俩从小玩到大。后来,沈卓远册封为候,自立门户,他便成了靖候府的常客,所以靖候府众人对他视若自己人,他在靖候府来去自如,就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甚至比在自己家里过得还要舒坦。
沈卓远嚼着嘴里的饭菜,细细品味,瞄了他一眼不作回答。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认同这门亲事了。钓得金龟婿,同时又可以将柳家斩草除根,魏森这招的确是高,不愧为老狐狸。”
沈卓远放下碗筷,不拿正眼瞧他,笑说:“依你说来,魏森是只老狐狸,那他的女儿自然就是只小狐狸了,容我提醒一下,狐狸精最擅长迷惑男人,为了本候的安全着想,我看不如这样,劳烦你亲自去落实一下。你看今天天气格外晴朗,万里无云,想必到了晚上,夜色更加迷人。”
“什么?你的意思要我夜探魏府,老兄不会吧,我对半夜起来当**贼没兴趣。”傅云涛干咳两声,端起汤水就饮。
沈卓远瞥了他一眼,笑着懒洋洋的说:“夜黑风高才适合趁夜**,搞不好魏府千金比你妹子长得还美,错过了这个机会,岂不是太可惜。听说了,魏森的这个女儿,天生长得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若真是如此,你就直接上,本候乐意成全。”
“噗”的一声,汤水从傅云涛的嘴里或鼻子里喷了出来,接着就是一阵咳嗽,这回可真是呛到了,眼泪都被呛了出来。
世上那有邀请外人夜探未婚妻的人,看来当事人极不中意魏家的千金,早说嘛,何必拿他的小命开玩笑,害他没被饭菜噎死,差点被汤水呛死。“咳……老兄,你不喜欢魏家的千金就算了,没必要拿我的小命开玩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