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经年横他一眼:“如果你不想死,还是乖乖的在这里呆着吧。”
发着烧还想去干什么?
容铭远刚想起来,却眼前一黑,看来许经年说的没错,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做不了什么,他复有躺了回去,在这里,他不用担心许经年会把他出卖,更加不用担心有人会查到这里。
他只是担心,苏染没事吧?
虽然一路上,他已经问清楚了,那三个人说,带着他离开的时候,苏染并没有什么大碍,宋磊也说把她送到医院去了,但总归不是自己亲眼看到她没事,总是不放心的。
许经年将一份饭放到了他跟前:“容总,这里没什么好吃的,你就将就着吃点,等明天我再去帮你买好的。”
容铭远看着似乎隐隐有着怒气的许经年,没有说话,安静的开始吃摆在自己面前的盒饭。
这么多年,她一直当着容家隐蔽的私人医生,虽然他从不过问员工的私生活,但是也能看得出来,她是一直在单身的。
他不是感觉不到许经年的感情,但是,他无法回应,只得装作不知道。
谢明权满意的看着他们递过来的容铭远的婚戒,笑着说:“干的不错,我会好好的奖励你们的。”
他本来是打算不再理会这些人,但毕竟他们是拿命在挣钱的人,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如果几个钱能换来几个对他忠贞不二的手下,也不是不值得的事情。
他站起来,笑着拍着黑衣男子的肩膀:“有没有兴趣跟在我的身边?”
“我兄弟三人既然都给您卖命了,您说呢?”
黑衣男子眼睛坦诚的看着他。
谢明权满意的笑笑,给了他们一笔钱之后,让他们先出去了。
那些钱,都不够打发要饭的,刀疤脸在一出去的时候,就说:“大哥,还好我们放了容铭远了,要不,就为了这点钱送了命,当真不值。”
黑衣男子也点头附和:“谢明权老奸巨猾,我们绝对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嗯。”
三个人,消失在拐角的街角之处。
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容铭远依旧没有一点消息,苏染已经绝望,宋磊那边依旧是没有任何消息,她甚至都开始怀疑,乔镇远跟她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在宽慰她的心罢了。
苏染已经失眠了好久,从容铭远消失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开始失眠,即使是睡着了,梦中也全都是容铭远已经死去的画面。
她拥着被子,手脚冰凉的躺在床上,窗外惨白的月光渗进来,照着她同样惨白的脸颊,她呆呆的出神,连房门口有钥匙转动锁眼的动静都没有听到。
许经年的医术确实不错,容铭远已经可以走一些路了,他的骨头并没有伤的太严重,但现在走路,却依旧有些疼痛。
他有些头疼的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容氏的一些资料在他家里的笔电里面,他需要将那些东西给宋磊尽快提供过去。
越少的人知道他的行踪越好,毕竟,在谢明权的眼中,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
“死人”打开了依旧放在桌子上的笔电,悠悠的光线照着他留下了一条疤的额头,容铭远快速的浏览着最近的新闻,很满意的看到了那条关于他和苏染的花边飘在了娱乐八卦的头条。
做完了这些事情,容铭远疲倦的走进了卧室里面。
这些天,许经年那边的诊所虽然赶紧,但总是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药水味道,他本来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却借着月色看到了被子里的苏染。
她已经睡着了,却极其不安稳,身体不安分的扭动着,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不舒服,她的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山,不时还有呓语从她的口中流出来,容铭远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她的身边蹲下,仔细的听着她的声音。
“铭远...铭远...”
容铭远心中一动,只有再这样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她才会这样温柔如以前的叫自己的名字吗?
他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浅吻,躺在了她的身边。
他小心的将她拥入怀中,心安的睡了过去。
梦中,容铭远好像就睡在她的身边,好像还亲吻了她一下,苏染醒过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苦笑,果然是因为太思念他了吗?
竟然会做那么真实的梦境,就连他拥抱的感觉都如此真实。
苏染坐起身,阳台的窗子没关,有丝丝缕缕的海风吹进来,吹起了她额前的刘海,苏染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少天没有出过门,这几天,她只关注着一件事,给宋磊打电话询问容铭远的行踪成了她现在必修的功课。
苏染照例的拿起了手机,拔下了宋磊的号码。
“喂,容总还没有消息。”
还没等她问,宋磊已经这样回答。
“宋磊,如果今天还没有他的消息,我会报警。”
苏染坚定的说着,她不能再这么毫无希望的等下去了,就算他出了事,她也要知道结果,这样提心吊胆的活着,当真生不如死。
宋磊答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昨天,他收到了来自容铭远的邮件,但是,从那天容铭远给他打了那个电话之后,他也再没有容铭远的消息。
理发店里面,阿火抱着已经开始丫丫学语的孩子,又一次跟杨清歌提出来要带他们走的事情。
杨清歌依旧拒绝着,她已经被阿火扰的不胜其烦,干脆抱过了阿火怀中的孩子:“阿火,你再这样,我以后再也不带孩子来见你了。”
她丢下这句话,抱着孩子离开了阿火的店子。
黑色的奔驰车从这里疾驰而去,阿火看着消失的车子,脸上的表情渐渐阴鸷,他攥紧了拳头,一拳打在了墙上。
榕城开发区突然开始修建一个更大的度假村,那块地皮还没有被竞拍就已经开始破土,那里,本来是容氏志在必得的,但是却被人抢了先,而且还不知道是被谁抢了先。
容铭远的电话适时的打了进来,宋磊接到之后,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容铭远。
“嗯,我知道了,宋磊,那块地皮先不管了,现在,可以把我失踪的消息散布出去了,不经意透漏给宋小姐一个人就可以。”
“为什么?”
宋磊不明所以,如果这样,容氏与其他企业的合作会不会受到影响?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就这样。”
容铭远刚要挂断电话,宋磊却急急的叫住了他:“容总,苏小姐说,如果你再没有消息,她就要报警了,你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苏染那里,我会亲自去摆平,你只要管好容氏的事情就好。”
“嗯。”
宋磊脸色凝重的放下了电话,想着该怎么做出来一副容铭远失踪的假象。
正好宋若初带着最新修改好的策划案进来,宋磊立刻脸色沉重的看着她:“宋小姐,策划案先放一边吧,容氏的销售需要暂停一下。”
“为什么?”
宋若初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宋磊一脸沉重的说:“不蛮宋小姐说,容总从那天交流会之后就失踪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销售的事情,他必须要出席,如今他失踪,所有的事情得告一个段落了。”
宋若初的眼底闪过一丝报复的喜悦,但随即被脸上的担忧抹去:“那怎么不报警呢?”
她积极的建议着。
宋磊却摇摇头:“报警之后,容总失踪的消息会人尽皆知,那时候,容氏的产业将会受到不可估量的影响。”
“哦,原来是这样。”
宋若初若有所思。
她出去之前,宋磊还脸色凝重的告诉她:“宋小姐,这个消息请您一定不要透露出去,事关容氏。”
“我知道了。”
宋若初的眼底闪过一闪而过的得意。
许经年的诊所里面,容铭远的胳膊开始拆掉了石膏,但是短期内,依旧不能干重活,得换上软一点的板子做固定。
容铭远面无表情的躺在诊所的床上,思索着下一步的对策。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即便是谢明权想要整他,他的车子也是装了防盗系统的,那些人不可能在他毫无所知的情况下就打开他的车子。
连那群把他带走的人都告诉他,他的车子是事先就被人打开过的。
他想来想去,那部黑色的路虎,除了他,还有一个人最可能拿到钥匙,那个人便是莫千语。
毕竟她曾经在容家生活过一段时间,拿到他的车钥匙,对她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容铭远嘴角泛出一抹冷笑,既然她这么不听话,那么,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许经年过来敲门:“有人来找你了。”
容铭远坐起身,打开了门,门外,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摘掉了鸭舌帽,坐在了容铭远的对面:“容总,我们已经得到了谢明权的初步信任,他现在好像正在走动关系,好像要将谢明文给弄出来。”
容铭远点了点头,谢明文在监狱里也被教训的差不多了,放出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现在树敌不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容铭远若有所思。
“榕城是一块不小的市场,谢明权肯定不会放弃,你们现在只需要将他犯罪的证据收集起来就可以了,钱有收到吗?”
说到这里,刀疤脸不禁不好意思起来,容铭远出手果真是大方,给他们的那些钱,都够他们三个兄弟几辈子花,比谢明权那个老狐狸大方多了。
“您放心容总,我们仨兄弟肯定会把这件事给办好的。”
等刀疤脸出去了,许经年双手插兜的看着容铭远:“这里是诊所,不是你的容氏集团,能不能不要让那些人天天到这里?”
她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不是集团的秘书,天天往这里跑算怎么回事啊?
容铭远笑了一声,许经年医术虽然高明,但脾气比较古怪,她的地方一向不喜欢一些不相干的人过来,“我这就走。”
他虽然是许经年的老板,但是对她,却从没有端过老板的架子,他太懂得观察人心了,像许经年这么心高气傲的人,他永远知道该怎么对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