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落地站稳,花无缺的心呯呯乱跳得厉害,她的双手紧紧抓着赫连鹰的衣衫,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
赫连鹰黑眸中闪现怒气,刚才那四个家丁扑上来时,明显是要抓开花无缺!一想到那几个男人要碰触她,甚至会弄伤她,心底就控制不住的暴躁!
见家丁被打倒在地,刘媒婆脸色刷的就白了,这明显是赫鹰的拒绝啊!
"赫鹰,你这是作什么?我知道你为人忠厚,但是..."刘媒婆再接再厉,一定要游说赫鹰离开花家!
"这个男人是我先看上的!"花无缺抓着赫连鹰的衣服大声地吼道。
顿时,所有人都傻了,包括站在铺子外看热闹的人们。
花无缺深吸一口气,从紧攀着的赫连鹰身上下来,拖着高大的男人向在场的所有人...所有女人宣布:"赫鹰是我先看上的,他要入赘自然也是入我们花家的门,你们不要再惦记他了!"
哗!人的声浪四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听到动静从后院挑帘赶过来的耿有财在听完花无缺的宣布后,眼睛一翻直接晕倒了!他连哭和嚎、说对不起亡妻的力气都没有了!
花富山堆坐在地上,张大嘴像个傻子似的看着娇小的妹妹紧紧依偎在高大的赫鹰身旁,一时无法回神。
不单花家人和看热闹的人惊讶,赫连鹰本人也懵了!
手臂上感觉到她的颤抖与不安,此时的花无缺像朵娇弱的花儿,如果没了他的支撑也许会倒下也说不定!
隔了好长时间,吃惊的刘媒婆脸上渐渐浮起鄙视地神情,"我说的嘛,死拦活拦的不让赫鹰走,原来你是早就惦记了,搞不好还有一腿了吧!怕是赫鹰奴籍未除时就勾搭在一块儿了吧?真是...下贱!"后面那两个侮辱性的字眼是无声的吐出来,但看唇形自然也知道刘媒婆说了什么!
赫连鹰眼睛一眯,杀气顿起!
"算了。"花无缺用力扯住肌肉紧绷的赫连鹰,"随她说。"
刘媒婆连啐带哼的拧着身子离开了米油铺子,看热闹的人也指指点点的渐渐散开。
花无缺虚脱了似的整个人往下堆,被赫连鹰伸手扶住。
"呃...小姐,小人是男奴,怕是配不上小姐。"他的奴籍契书可还在她手中呢,从某种角度来讲,他还是奴隶!
花无缺站稳身子,一道杀人目光扫过赫连鹰,咬牙地道:"呸,我们只是在搞暧昧!你还真以为...真以为我对你..."
赫连鹰脸上的笑容令花无缺说不下去,气得跺跺脚转身往后面走,途中差点踩中晕倒的老爹!
乌山镇最大的八卦莫过于花家米油铺的花无缺与家奴搞在一起的丑闻了!
"唉,原来花家那个一向强硬、没半点女人味儿的花无缺还是个小浪货!"小酒馆里,一个穿着不错的中年胖男子抿了口酒嘿嘿笑道,"早就奇怪花家放着壮年的耿有财和青年的花富山不作事,买个粗壮的家奴作什么,原来是那个女人饥渴得想找个相好,哈哈!"
同桌的另外两个男人也发出猥琐的笑声附和着。
"是啊,那个花无缺十四岁就把花家米油铺子给重新打理起来,当时我还惊讶这么个小姑娘怎么就如此厉害?搞不好是早就分开两条腿跟哪个经商高手睡过了,然后学到的呢,哈哈。"
落井下石向来是低级趣味的人最爱,这几名男子也都是小商小富之家的子弟,甚至那个污蔑花无缺与经商高手睡过的男子家中更是在去年向花家提过亲,结果被拒!
"听说那个叫赫鹰的家奴已经脱离了奴籍,是普通百姓一名。花家的耿老爷子和那个无能的花富山也的确难以支撑起花家来,花无缺若是招自家店里伙计入赘,那花家米油铺子也许..."
"你别在那里抬高他们了!"求亲被拒的那个男人嘲弄地道,"奸夫**的铺子谁会去买米面?都怕脏了眼睛、脏了手脚!那贱女人...啊啊!"
清凉的酒液兜冰倾倒而下,正说着花无缺坏话的男人从座上惊跳起来。
同桌的两个男人惊讶的看着站在同伴身后、黑着脸的男人。"钱...钱把总!"
钱墨璇平日里总挂着温和有礼笑容的脸绷得死紧,右手正提着一个白瓷酒壶!方才倒那个男人一身酒的人正是他!
"钱把总,您这是作什么!"被倒酒的男人气急败坏的掸着身上的酒液,但头上还不停的有酒滴下来。
钱墨璇冷冷地勾起一侧嘴角,收回手后冷声地道:"可惜了一壶竹叶青酒,却给了猪狗不如的人洗澡!"转身回到自己的桌前,从腰间摸出碎银扔到桌上,"小二,结帐!"
在众人的注视下,钱墨璇抬头挺胸的往外走,但走到酒家门口时又停了下来。
"我与花老板是朋友,深知她为人并非你们口中说得那么不堪!这阵子私订终身、抢人成亲的事还少吗?花无缺为自己谋条后路有何不可?在下一直以为搬弄是非是女人所长,想不到三位兄台的舌头比女人还要长!"钱墨璇头也不回的冷嗤道。
这番话说得那桌三名男子脸上一阵红白交替,却不敢还口!
那抹藏蓝清冷身影走远后,酒馆里的人又都恢复了神智,开始议论纷云。
"钱把总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当年抵御外敌时战死的弟兄们家中遗老遗孤都由他照顾着呢。"有人低声地道,"而且他一直去花家米油铺买米面,与花无缺的交情也不浅。"
"难道说,钱把总与那花老板也..."
"你不要乱说!钱把总绝对不是那种人!他对过世亡妻情深之极,妻子过世多年都未娶!这么正直的一个人绝对不会乱来!因为有一堆美貌、身家好、才情好的女子想嫁给他,他都不屑一顾!"
"刚才钱把总说花无缺是为自己谋条后路...莫非..."
"也有可能啊!"有人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一下桌子,"自从传出皇帝要选秀女的消息来,哪家有姑娘又不愿送进宫的不是到处拉郎配,花无缺家里老老小小几口人,没一个顶事有用的,她恐怕也是放不下,所以才拒绝了几门提亲。现在赫鹰突然回来了,有个现成的挡箭牌不用,她又不是傻瓜!"
"但这可是毁名节的事啊,花无缺这么做是不是太傻了。"
"花家那个姑娘哪有什么规矩可寻?就凭她十四岁撑起家业、三年令花家米油铺生意有起色,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女流之辈,不然刘家也不会想方设法要纳她为大儿子的二房,还允诺嫁过去与正室平起平坐、主外不主内了!"
瞬间,人们的议论又都倒向了花无缺这一边,认为她是"急中生智"拉了赫鹰作不参选秀女的挡箭牌!
人言可畏,无论是哪种说法,都对花无缺有害无利!
钱墨璇的双手紧握成拳,每一步走得都很重,他不明白花无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说过,即使她被选中秀女,他也有法子将她从名册上删除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