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菱看着他们一对璧人笑着笑着突然又泪如雨下,卫宁一急,“好了,好了,这就带你去看他,别再哭了。”
欧阳菱突然摇了摇头道,“土大哥,你把他弄过来好不好?我想给他看看,我不能离开他的眼,我想去西域给他找解药,其实这个药还是我给他弄上去的,还有你这有没有断肠草之类的毒药,我觉得我身上的毒只有毒药能抑制。”
卫宁有些急了,“这是怎么会事菱儿?你怎么也中毒了?我这有是有断肠草,但你可不以乱吃,姐姐先给你看看。”
欧阳菱道,“有个叫秦川的,将我弄的失去了记忆,他将残血噬魂丹放在我牙齿里,我可能咬到小四,他就中了毒,因为我发现我嘴中残留的毒药可能治我的失忆,因为那个时候我好了能有两天,可是以后我又不记得了,而最后这次我能记起来是因为嘴里有小四的血,所以我怀疑毒药可以抑制我身上的毒,就是以毒攻毒,我怕我突然又什么也不记得了。”
“秦川?江湖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怎么什么毒都有,行,我给你拿断肠草,少吃点,我记得这毒似乎对你不起作用是吧!”土思泰皱着眉低声道。
欧阳菱点头。
欧阳菱并没有告诉他们段小四是龙御天,秦川是龙景天,不是刻意去隐瞒自己的义姐,而是他们江湖人一向对朝廷没有好印象,肯定会阻止她和段小四好,只有瞒着了。
土思泰想起欧阳菱求他将段小四弄过来,于是对卫宁道,“既然菱儿妹妹想见见那个小四,我去把他抱过来。”
欧阳菱和卫宁一起点头。
卫宁吩咐下人在欧阳菱的床边又搭了一张床,将段小四放在了上面,欧阳菱将手搭在他的脉上,却怎么也控制不知内心的刺痛感,想起第一次见他,他气质卓然要自己和他“夜谈”,想起他一次一次找茬却神采飞扬,可是现在却双目紧闭,脸色铁青,头发杂乱,满脸的胡茬,哪里还是自己认识气质卓然令无数女子折腰的段小四,想起他痞痞地冲自己笑,四目交融中对自己说“我是认真的。”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流了出来,还好唯一欣慰是他还活着,而且比在深山中气息稳多了。
“怎么又哭了?别哭。”卫宁低声安慰道。
欧阳菱擦了下眼泪,冲卫宁道,“宁姐姐,你叫他们打点水,还有我的冰火呢?就是一把短剑,我给他收拾收拾,他那么臭美,看自己这个样子会不乐意了。”
“给”土思泰将冰火放在了欧阳菱的手上。
卫宁道,“我找人给他擦擦洗洗,你就别劳累了好吗?”
欧阳菱摇了摇头,坚定地道,“我给他擦”
卫宁还想说什么被土思泰摆手打断,一会儿工夫,有人打来了清水。
欧阳菱将段小四的头发全解开,洗好给他擦干,晾在枕头边,给他擦脸,然后用冰火将段小四冒出的胡茬全部剃掉,不到一刻几个小丫头都看直了眼,谁不曾想到这个邋遢男子收拾一下会这么好看,虽然他脸上气色不好,但无法阻止英俊的面部轮廓和五官,连卫宁和土思泰都有些惊奇,怪不得菱儿妹妹喜欢这个男子,的确长相不凡。
将段小四收拾妥当,欧阳菱突然道,“宁姐姐,怎么求解药?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土思泰低头想了想道,“我们如果往回赶,然后拿到解药再回来我怕时间上来不及,现在就是想办法让无忧谷的谷主来这里。我的想法是休书一封给无忧谷的谷主,告诉他这里有美女,用飞鸽传书,一天就会到雪域城,让城里的人将书信转交给那个那个无忧谷谷主。此人是个色中的恶鬼,工夫还了得,我现在就去给他准备美女,希望他能看上,将解药奉上,实在不行,在我们的地盘我再想办法。还有,我这样说空话他未必会来,为了万无一失,我想将菱儿的画像奉上,虽不妥但是却是能将他骗来的唯一手段了。”
“不行。”卫宁一口否决。
土思泰苦笑一下,“宁儿,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他虽是色中恶鬼,一般的人能看上眼吗?你认为我的一句空话能让他拿着解药千里迢迢来这里吗?还是你认为还有谁的相貌能把他弄过来?有我在你怕什么?”
“嗯嗯,宁姐姐就听土大哥的,我不会有事的。”欧阳菱突然抓住卫宁的手道。
卫宁还想说什么,看着欧阳菱坚定地眼神,什么话都咽了下来,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为什么她的心却很慌,似乎有什么事情向着她难以预料的方向偏斜。
晚上,欧阳菱的脸上开始爆皮,慢慢露出了自己的肤色和相貌,躺了两天以后,段小四虽然没有醒来的迹象,但气息一直比较平稳。
这天一大早,欧阳菱终于出了屋子,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天气虽有些冷,但空气清新,仿佛吸一口气都带着润润的水珠,令人心旷神怡。
阿虎正在跳水,一抬头,整个人懵了,脚下不稳,差点将水桶扔掉,欧阳菱听小丫头说,是这个阿虎把自己和段小四背回来抱回来的,于是在火红朝阳的衬映下露出一个比朝阳还要灿烂的笑脸,“谢谢你,阿虎,谢谢你救了我。”
阿虎刚稳住了身子,却听到了她的声音,想到自己抱着的是这样的一个绝色少女,脸涨得通红红,将头低下再也不敢看她道,“不用,不用谢。”慌的像逃跑般脚底踉跄。
到了自己以为安全的地方阿虎却又忍不住回头去瞅,却对上她比深潭还要深邃的黑眸,这次唬地阿虎神速回头,脸已经烧到不行,撒开脚丫子开溜了。
耳边传来土思泰的笑声,“菱儿妹妹,你这是要把我家下人的魂全部勾走呀!这小子听说抱了你这样的美女,已经不对劲很久了。当时不知道是你,知道定不会把这种好事留给他,我还没抱过菱儿妹妹呢?让这个小子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欧阳菱却没有跟着土思泰笑,她突然很认真地对土思泰道,“土大哥,你说那个无忧谷的谷主会来吗?我担心他要来不了怎么办?我该带小四去的,这样等真是熬心。”
“放心,你的画像他能不来?别说是他那样的色鬼,就是个男人都想见你,放心吧!”
欧阳菱沉默了一下,似乎还是没能将心放下,所谓关心则乱就是说她这样的吧!
无忧谷的谷主名字叫靳南鹤,四十多岁,瘦的跟竹竿似的,但一双眼睛锋芒毕露,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他拱着手道,“土城主,别来无恙。”
土思泰拱手回礼,十分熟络将他往里让,“靳谷主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快请,请。”
靳南鹤大摇大摆走了进去,身后竟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美貌少年,面如桃花,却满脸的阴鹜,唯一的区分一个蓝衫,一个青衫,两个人脚步轻盈,一看武功不凡。
靳南鹤大大咧咧坐到上座上,有貌美小婢给他倒茶,被他恬着脸,色目滴溜溜的转,土思泰也不废话,“谷主请,晚上再给谷主接风,只是本人家中弟弟不慎中了剧毒,还请谷主不吝送出雪蚕救我弟弟,那么谷主只要我土思泰能做到的,一定记谷主这天大的人情。”
靳南鹤突然“呵呵”笑了起来,“不瞒土城主,我本养了六条雪蚕,本是放在绝对安全的地方,但是前些日子竟然被人下毒全部致死...”
土思泰突然站了起来,惊呼道,“真的假的?”土思泰知道靳南鹤虽名声不好,但就有一点好处一个是说话算话,一个是不说假话,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对于土思泰的震惊,靳南鹤却摆了摆手,“土城主先别着急,其实那六条雪蚕虽死了,但是前几天本人突然造化又获得一只,你也知道雪蚕的珍贵,哪怕只剩两只本谷主和土城主的交情也会奉送,只是这一只,您说是否有些强人所难。”说完悠闲地喝了口茶。
土思泰知道他在拿把了,轻笑道,“本人也知是令靳谷主为难,只要您开口,雪域城任何人任何东西随您挑,不过有一个唯一,本人夫人。”
“哈哈”靳南鹤突然笑了起来,“土城主太客气了,本谷主怎会打城主夫人的主意,能来就说明有谈的可能,哈哈,您只要将画上之人交与本谷主,本谷主就将这唯一的雪蚕奉上,绝不食言。”
土思泰突然沉默,靳南鹤道,“其实本谷主也不太相信这世上有此佳人,可是越看越不是凭空捏造,因为无人会画出如此传神的假人,土城主不是不舍吧!”
“既然靳谷主不相信有此佳人,那么有可能是本人夸大而已,您难道不怕失望?还敢来。”土思泰突然沉声道。
靳南鹤哪里听不出土思泰话里的威胁,再次大笑道,“土城主乃是一方枭雄,本谷主也不是泛泛之辈,难道会把雪蚕放在身上,所以还是不要伤了和气为好,和为贵,只要本谷主见到来人,只要能有画像中的五成,本谷主还会将雪蚕奉上。”
土思泰拿起茶盏喝了一口道,“如果没有此人呢?”
靳南鹤又笑道,笑声刺耳,“那个本谷主就告辞了,城主放心,就为了你所献上的画像本谷主也不会迁怒于你,现在就不打扰了。”说完起身竟然要走。
“等等,靳谷主,怎么这么不禁逗,不过本人还是希望靳谷主可以考虑,只要雪域城里的年轻女子只要你看上了,可以不计人数,所有的奇珍异宝也任谷主挑,又何苦为了一个不见得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呢?还望考虑。”土思泰起身叫住靳南鹤。
“呵呵呵,土城主,庸脂俗粉难道无忧谷没有?还是奇珍异宝无忧谷没有?如果您真有比她好看的人会画她的像?能谈的话就是这个女子,不能谈的话本谷主就告辞,全在土城主你。”靳南鹤一副笃定的模样。
土思泰突然站起,拱手道,“靳谷主还要稍等片刻,本人做不了主,还是请本人的夫人定夺。”
靳南鹤又是一笑,“城主请便,不过老哥提醒你两句,女人玩玩就好,怎么能当真,你看老哥我,多潇洒自在,要多少美女有多少,不枉此生,老弟亏大了。”说到后来靳南鹤开始称兄道弟了。
土思泰一笑道,“请稍候。”
看着土思泰离开,靳南鹤坐了下来,看到侍奉的小丫头叫她过来填茶,丫鬟过来,却被他摸着小手啧啧称赞,小丫头满脸通红却轻道,“谷主,女婢去烧水。”然后也溜了,一时间屋内竟然就剩下靳南鹤和两个美貌的阴郁少年。
“谷主,属下看土思泰是拿不出那个美人了,属下就说这世间怎么会如此美人。”身着蓝衫的少年道。
靳南鹤却摇了摇头,“小宝说话差矣,可能没有那种相貌的,但是本谷主知道绝对有那种气质的,没有人会想到那种气质,不是见到了真人绝对画不出来,本谷主不怕她长的不算好看,就这种气质就是世间独一无二的,而我笃定会有这样的女子,你没看到土思泰略显慌乱的脚步,可能是比较在乎的人,本谷主这次绝对会不虚此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