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皓眼前突然一黑,倒在了欧阳菱的身边。
呼啦啦围上一群人,喊着太子,突然风乍起,让人睁不开眼,一股淡淡地花香飘过,眼前似梦似幻。
当所有人清醒过来时,一个一个目瞪口呆,太子的身边只剩下大红的宫装,精致的凤冠,一滩血迹,太子妃的尸身不见了。
小云盯了盯前方,眼睛迷离,口中喃喃轻语,“天殇飞舞,魂断阴阳”,眼泪止不住越流越多。
欧阳菱仿佛迷迷糊糊地做梦,整个人在黑暗中不断沉浮,昏昏沉沉,似梦似醒。
耳边总有低喃的声音,像回到了小时候师傅的怀里,她极力想睁开眼睛,但总是无能为力。
身子轻飘飘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似乎有温暖的手一直轻抚自己的面颊,口中被灌进苦涩的药汁,然后不受控制又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菱终于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师傅满是关心地明眸。
“师傅”欧阳菱叫了一声,却发现自己只是张了张嘴,竟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慧玉师太坐在床边,几天的劳累看起来有些憔悴,见她醒了,眼中晶莹闪动,低低叹了一声,“菱儿,你可醒了,你这要吓死为师吗?”
嗓子发不出声音,欧阳菱只能摇了摇头,头昏目眩,身体想动却动不了。
慧玉师太仿佛也是心中有愤,不觉声音就高了,“那个尹皓值得你用天殇,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吃了假死药,你是不要命了吗?为师如若再晚去半刻,你的命就没了,你知道吗?”
欧阳菱尽力扯出一抹笑,似乎告诉慧玉师太她这不没事了吗?
“你还笑”慧玉师太终于是一滴泪掉了下来,当她抱着没有气息的欧阳菱时,几欲昏厥,知道是假死药起了药效还是把她吓了个半死,六天,整整六天才醒,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眼见师傅掉泪,欧阳菱也是一急,伸手想给师傅擦,手却没能抬起。
“你们一个一个不让我省心,哪天我什么也要不管了,随你们闹腾去。”慧玉师太突然恨恨道。
欧阳菱却扑捉到了一个一个,会是谁?对了师祖哪里去了?怎么没看到她。
慧玉师太擦了把泪,低低道,“醒了就好,躺着别动,师傅给你拿药。”
欧阳菱四处打量了一下,仿佛住在一家客栈,房间向阳,宽敞明亮,十分干净,却不知是什么地方,是出了西祁国还是还呆在西祁国。
两天之后欧阳菱终于有所好转,才知道自己已经在乌兰小镇了,住在一家名字叫“云鼎”的客栈,不过欧阳菱看到师傅似乎很烦躁。
“师傅,师祖到底怎么了?”能说话了,欧阳菱便问慧玉师太。
慧玉师太又是一声长叹,“你在和亲的半路上是不是遇到过一个很怪异的人?”
欧阳菱眼前突然出现一双妖娆的蓝瞳,心中一颤,点了点头,“师傅是,那个人瞳色是蓝色的,他和蓝瞳修罗有什么关系吗?”
慧玉师太摇了摇头,“不知道?师傅和你师祖看他不怀好意就跟踪了他,你师傅武艺不精被他发现,于是那人和你师祖交了手,哪知他竟用了冷耳的蓝煞神功,你师祖当场几乎就疯魔了,口吐鲜血还差点走火入魔,我安顿好你师祖,让你师姐们看护,又不放心你,只有自己来了西祁国。”
“师祖到底怎么样?要不要紧。”欧阳菱也有些急了。
“因该没什么大碍,她的内力深厚,调节一下可能不会有事,可是师傅还是放心不下,怕你师祖去找那个人,你师祖冲动惯了,现在越来越像个小孩,为师不放心。”慧玉师太皱着眉头,哪头都放不下。
“师傅,我没事了,我们这就马上赶回静水庵。”欧阳菱起身,头一阵昏晕,一头跌下,被慧玉师太扶了一下。
“菱儿,你现在不行,不适合长途跋涉,现在唯一就是好好静养。师傅也不放心把你单独放在这,倒叫为师十分为难?”慧玉师太很是个纠结,师傅放不下,徒弟也放不下。
“师傅,你明天就赶回静水庵吧,我没事的,自己在这呆着就行,不过,你给我易容了吗?我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欧阳菱知道自己如果和师傅一起走,只会拖累师傅,那就在乌兰镇自己把伤养好再回静水庵。
“好吧,你记得照顾自己,哪也不许去,就在客栈呆着就行,我把房费先给你交上,记得住二十天,少一天也不许走,知道吗?身体是你自己的,一旦落下病根,到时候治就难了。”菱儿只需静养就好,师傅那边的确放心不下,只能将菱儿留下了。
“嗯嗯”欧阳菱点头应允。
“来,你看看自己的样子。”
慧玉师太拿起铜镜,欧阳菱看去,有些失笑,镜中的女子很普通,面貌和兰嫣有七八分相似,肤色有些黄,如果是和兰嫣相熟之人瞬间就会认出是兰嫣,就是将肤色涂成黄色而已。
“师傅必须给你个身份,以后行走江湖才不会让人怀疑,兰嫣既然改名小云呆在西祁国皇宫了,你就用兰嫣这个名字吧,反正都是师傅的徒弟,不会出什么乱子。”
慧玉师太又接着道,“还有你脸上这种药物不管遇到水还是什么都不会脱落的,但是需要你一个月以后再擦上易容药”
慧玉师太从身上掏出两种药物,“这两瓶药一瓶是易容药,一瓶是恢复你容貌的药,你自己都清楚,小心放好了,你现在就是和你最亲近的人也不会认出你来,你就不用担心被别人识破身份了。”
欧阳菱看师傅想的周到,点了点头。
转天,慧玉师太给欧阳菱留下盘缠,留下欧阳菱的龙吟剑,独自一人回静水庵去了。
欧阳菱从师傅走了以后一直百无聊赖,每天躺的时间多,小二很是称职,每到饭点都会将饭菜放到欧阳菱的客房,欧阳菱一直在屋子呆了六天才出了房门。
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欧阳菱觉得脑袋清明了不少,她不知道在这家客栈有个人正在“关心”着她。
客栈上好的房间,一名年轻十分俊逸的公子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吊儿郎当,但丝毫影响不到此人卓尔不凡的气度。
“什么,那个欧阳菱死了?”年轻公子很惊诧地问身边的随从。
“嗯嗯,属下去西祁国没打听到什么?于是进了西祁国的皇宫,终于得到结论,前些日子尹皓和欧阳菱去龙隐寺祈福,路上碰到截杀之人,听说那个欧阳菱为救尹皓而死,尹皓丢了半条命,整天坐在欧阳菱的寝宫,抱着她的衣服任何人不让进,谁要是进去,就会把命搭上。那个皇上堵住消息,不让人传出欧阳菱的死讯,可能怕一时无法给我国交代吧。属下偷偷靠近欧阳菱的寝宫,但是那个尹皓功夫实在是太高,属下几乎被他察觉,连忙逃了。”说话的是身穿紫色衣服的女子,年龄二十左右,柳眉杏眼,相貌英挺,英姿勃勃是个美人。
“小紫儿,逃了,给你家公子丢人。”年轻公子嘴里说着丢人,面上却没有任何丢人的表情,被叫小紫儿的女子,仿佛十分不不愿意他家主子叫自己这个名字,撇着嘴,眉头紧皱。
“打听到了谁要杀尹皓吗?”俊逸公子又问了一句。
“听说是杀手堂,因该是买凶,死的那个是杀手堂的副堂主。”
“杀手堂的二把手死了,尹皓武功不错呀!”俊逸公子有些意外,没想到尹皓功夫这么厉害。
“尹怀正下令剿灭杀手堂,听说杀手堂已经从西祁国没了踪影。”紫杉女子慢慢回禀,俊逸公子突然有些沉思。
房间有些静逸,门外呼啦啦闯进来三个男子,都二十二三岁的模样,一个一身白衣,一个一身蓝衫,最后一个一身玄衣。
“主子,渴死我了,我先喝点水。”一身玄衣的男子浓眉大眼,面容端正,膀大腰圆,一看有些愣头青。
“小黑,你查到什么了?”被叫小黑的玄衣男子,眉头突然一皱,可能也在抗议他家主子叫自己小黑。
这四名属下名字分别是,紫笛,白扇,蓝剑,黑刀。
黑刀终于是忍不住了,“主子,你能不能给属下换个名字,小黑,属下怎么觉得叫阿猫阿狗呀!你说你都给我们起了什么名字呀!”
年轻俊逸的公子懒洋洋地靠着椅子,“你们认为本公子五岁能给你们起什么好的名字,没叫你们白痴,混蛋就不错了,再说当时你们穿的衣服就是这个颜色,难道还怨本公子呀!”
黑刀知道自己是争取不了,“主子,你叫个黑刀也行,别叫小黑行吗?再说我们当时穿的衣服是这个颜色,不代表一辈子就穿一种颜色的衣服,主子你竟然不让我们换别的颜色衣服,大夏天穿个玄色衣服,热不热呀!”
年轻公子斜着眼看着自己的属下四人,“你们穿这种颜色的衣服有意见吗?”
另外三人都摇了摇头。
俊逸的年轻公子又把目光放在黑刀身上,“小黑,你有意见。”
“嗯,”黑刀掷地有声。
“本公子就愿意叫你小黑,就愿意看你穿黑衣,既然你不乐意了,明天就回山庄去,别再跟着我了。”懒洋洋地语气从他薄唇中吐出,不见狠厉却威胁十足。
黑刀一怔,瞬间苦下了一张脸,终于妥协,不情不愿道,“属下乐意,主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这就对嘛。”俊逸的公子笑地像狐狸,然后有冲白扇道,“小白,你查到了什么?”
白扇长得最是斯文,还是有名的赛诸葛,是他们中间的智多星。
“主子,那个和亲的公主虽然死了,但是尸身仿佛是丢了,不知何人所为?”
“哦,皇宫中人怎么说?”俊逸公子眯着眼睛,仿佛有些兴趣。
“他们都说是从他们眼皮底下没了,都说那个公主其实没死,本来就是花仙,飞升了,因为当时很多人都闻到了花香。”
“狗屁。”从如此俊朗气度非凡之人口中说出狗屁,多少有些违和。
“你怎么看?”俊逸的公子看向他家的智多星。
“主子听过天殇吗?”
俊逸的年轻公子终于在吊儿郎当的脸上出现一丝严肃,喃喃道,“天殇。”
“属下听说那天尹皓马上就会被杀手堂的副堂主所杀,然后那个欧阳菱就在那翩然起舞,然后那个杀手堂的副堂主像是丢了魂,就被人所杀,属下觉得那公主舞的可能就是天殇。”
“我听老家伙提起过,天殇可能到现在没人逃的过吧,却是极具消耗内力,但没听说舞完天殇连个尸身都不见了呀!行了,不管了,死了就死了吧!暂时不用声张,本公子看西祁国能瞒多久,不过你们说说,你们家主子我会不会躲的过天殇,我倒是蛮期待的。”白衣公子目光炯炯,隐隐有些兴奋,可能真是想见识一下天殇。
没有人回答他。
半响,紫笛轻声问,“主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不着急,你们没有看到乌兰镇有很多的美女吗?本公子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不会会这些美女呀!要不小紫儿今晚陪公子我呗。”说完故意冲紫笛不怀好意地一笑。
紫笛脸上一红,心道他家的主子看起来真是不正经,其实就是耍耍嘴皮子,说不好听的要是来真格的,他家主子跑的比谁都快。
紫笛不愿让他家主子再调侃了道,“属下告退。”
一席人走的干干净净,段小四将脸上的吊儿郎当收起,眉头突然紧锁,不知在想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