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东祁国皇宫昭阳殿内灯火通明,龙承天身着便服,斜卧在软榻上,面前小几上,堆的奏折比山还高,他手持一份,神色疲惫。
身边栾喜一脸担忧。多长时间了,从那个明珠公主走后,皇上就没白没夜的批奏奏折,谁劝都不好使。还一连纳了陈淑娴,许如娣,杨小蝶三妃,京城四美就杨美兰下嫁给梁王龙肆天。那么多国色天香的美女,龙承天竟然一个都没有临幸,整天呆在昭阳殿。不到深更半夜不就寝,这可怎么办好呢?
“皇上,歇下吧。”栾喜送上一杯参茶,轻轻劝道。
龙承天接过茶水抿了一口,也不说话,目光依旧锁在奏折上。
“皇上,”栾喜刚要再次劝说,却发现龙承天抬眼盯了他一眼,唬的栾喜一身的冷汗。皇上变了,还是平日里那温润如玉的样子,可是做的事越来越狠。
昭阳殿已经有一个宫女和一个小太监被杖毙了,那个宫女不过是穿了件粉荷色衣服,而那个小太监不过是失手将茶水泼到了皇上的黄袍上。
他跟了皇上将近二十年,皇上的心思他怎么会猜不到,可是现在他快不认识皇上了。
栾喜再也不敢出声。
昭阳殿的窗户突然“嘎吱”一声大开,墨色的夜晚不见星子,殿外黑漆漆。栾喜大惊失色,没风没雨窗户怎么会自己开了。
栾喜刚想大叫“有刺客”,一团白影如鬼魅般穿窗而入,龙承天皱了皱眉头,栾喜瞬间看清站在屋内之人,一着白衣,如浮光掠影般站在那。
墨玉般的流光不及他一双璀璨明眸,上好的丝绸比不过他光可鉴人的黑发,皑皑白雪不及他纤尘不染的白袍,溶溶月华不及他嫡仙风姿。
只见他淡笑开口,那浑然天成的气度瞬间显露无疑,“栾喜,给爷上壶酒,爷陪你家万岁爷喝两口。”
栾喜拍了拍胸口,尖声道,“我的王爷,吓死奴才了,这,这”
龙承天也不见怪,只是皱了皱眉头,支起身子,说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没规矩,下次好好走门。”
龙御天笑道,“皇兄,本来臣弟是想看看母后就走的,没想到这么晚了,皇兄还没就寝,就来讨点酒喝。”
“栾喜,去准备酒菜,朕和御王有话说。”
栾喜有些凌乱,这大晚上的到哪去找酒菜呀,可是不行也得行呀,希望御王爷劝劝皇上,把那个和亲公主忘了吧。
栾喜退下,龙御天还是一脸的吊儿郎当,龙承天看了看风姿卓然的龙御天,突然想起他下旨让御天回宫送欧阳菱,可是这个弟弟竟然没听他的,一时怒气渐生,“朕叫你回宫你知道吗?”
龙御天仿佛根本就没看到龙承天的怒气一样,回答道,“知道。”
“你知道,给朕抗旨。”
“皇兄,息怒,臣弟逍遥惯了,怎能受此拘束,您就可怜可怜臣弟,就别让臣弟干这些俗事了。”
龙承天气一滞,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龙御天也吓了一跳,伸手给给龙承天顺气,也不敢使用真气,只是本是吊儿郎当的脸突然变的严肃起来。
好一阵子,龙承天才缓过,他指着龙御天说怒道,“既然不听朕的,你又到宫中作甚?”
龙御天又换上笑脸,“刚去母后那,不知道怎么了,母后挺伤心的。”
龙承天一阵沉默,他不是不知道龙御天的意思,的确从菱儿走了之后,他与母后之间产生了隔阂,他不想的,可是一想到如果不是母后,他就会留下菱儿,他如何不恼,也就无法面对母后了。
那个女人成了自己心底最大的痛,那种不由自主的感觉,万分挫败又无可奈何。
“一个女人,皇兄你。”龙御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龙承天的刀子眼打住,“别提”龙承天有些恼羞成怒地喝道。
龙御天突然冷笑道,“如果是臣弟,要不就铁了心留下,要不就从此不再想,这个样子算什么?”
龙承天气红了眼睛,狠瞪了龙御天一眼,终是拿这个弟弟没有办法,垂首苦笑道,“如果朕真能由的了自己,也不会如此了,御天,你没有喜欢上一个人,不懂其中滋味,朕不想逼她,只能苦自己,给朕点时间,会忘了她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