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齐优扰乱他人信心的能力很强,她就这样闲适地坐在岩石上,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微微挑着眉眼看着宇文南等人,唇角带着略微讽刺的笑意,任何人,即使是明日香,都看不出,这是一个正在经受着全身撕裂般疼痛的女人。所有人都以为,齐优对于接下来的情况很有自信,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对未知的前方,渐渐升起了不确定。
宇文南,自然也出现了这样错误的感觉,他心中冒冷汗,不知道一时听从了二弟的建议会不会是件冒险的行为,但当他转头看了看严正以待的武者们,又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他深吸口气,勉强安抚下了自己不安的心,看向齐优:"能不能承受,你看着就知道了。"
半个小时以后,齐优假装很热地擦拭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她咬住牙关,告诫自己不能露出异样,宇文南现在不敢动自己,就是因为忌惮着自己的实力,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个武者,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齐优想得没错,宇文晋之所以不动齐优,是因为二弟说过,这个齐优不是好惹的人物,身手非凡,手段残忍。为避免提前有人伤亡,以及场面变得不可控制,他一直将自己的行为保持在齐优的警戒线之下。
"妈咪!"齐寻三人是先一步到达云山的人,齐优在宇文南手中,他们是真的不敢带人上来的,怀揣着担心和不安,走上了云山。
他们之所以赶来得有些迟,是因为那叫宇文佳的女人打电话给他,又东拉西扯,直到他实在不耐烦才说出了真正的目的,当时他只觉得心中一慌,派人查证后,便忙叫上了大哥二哥。
齐优转过头,见是齐傲三人,唇角一抿,露出安抚的笑容,但她却没有站起身来,因为她真的没有了力气,仅剩下的一点力量,也只是在保持着自己的眼神不涣散。
宇文南见三人上了山,便挡在了齐优面前,十个武者将齐优和明日香团团围住。
"终于来了,我可是等得不耐烦了。"宇文南说道。
"不耐烦?等死都不耐烦吗?"齐傲张口讽刺,见齐优没有异样,这才微微放心,只是站在一旁的齐寻,却是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他的洞察力一向是三兄弟里最强的,齐傲、齐桀看不出来,但是他却能发现齐优的不对劲,若是平常,这时候的齐优早就站了起来,哪里还会坐在石头上。
最重要的是,平时被绑架也不是没有,但是齐优从来不是个被动的人,这一次却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只能说明一点,她受伤了,或者身体不舒服!
想到这个可能,齐寻顿时脸色微白,他暗地里扯了扯齐傲和齐桀的衣角,然后说道:"宇文南,你的目的是什么?"
宇文南一笑,"也没什么大目的,不过是...要你们的命!"说着,他收起了笑容,神情变得阴沉。
"你还在等人。"齐桀见宇文南没有动作,便说道。
"不愧是新任首长,倒是仔细。"宇文南哼了一声,然后看向了路口,那里正走来一个男人。
男人有着一头银色的稍长碎发,迎着风,带上了丝丝飘逸,而那眉梢自然流露的调笑,又魅惑人心,集聚了这种仙人与妖人之间的独特魅力,让人看一眼,就迷失在了这妖媚的容颜之下。
宇文晋将双手插在裤兜里,踏上了最后一个石阶,和齐傲三人的动作一样,他最先找到了齐优的位置,见她毫发未伤,才心中暗松一口气。
齐优蹙起了柳叶眉,她本不愿意宇文晋参与进来,她可以让齐傲三人为她犯险,因为他们爱着她,她也喜欢着他们,四个人是互相扶持走过了十九年的。可是这个宇文晋,她从心底就是有些亏欠的,因为她接近他,并不是因为他是宇文晋,而是他右眼角的红色藤蔓。
只是现在,她看着这样担心着她,不顾自己安危独自上山的男人,胸口有些压抑起来,扪心自问,面对这样的朋友,她怎么还可能像以前一样随意对待他,怎么还可能把他当作一件替代品?这一刻,她知道,若是她还想再见到这个男人,却绝对不再是因为他的样子,而是因为,他,叫宇文晋这个名字。
"要我的命吗?"宇文晋轻飘飘地说着这样的话语,他走到了齐傲三人旁,然后说出了一口的嘲讽:"手下败将而已,还在做什么垂死挣扎?"
"宇文晋!"宇文南被戳到痛处,现在的他只能龟缩在世外岛的玉家,被玉家的直系看低,这些都是拜这个杂种所赐!
"逞口舌之能,才是真正的无用。"一直安静地站在宇文南身后的以为中年男子终于发话了,他冷冷地看着宇文晋几人,眼中带着不可忽视的轻蔑,他说道:"表少爷何必废话,拿下便是!"
齐傲早就看清了这些人是谁,而这中年男子他也认得,名为玉海戒,玉家众位执法者中,玉无心的拥护者,算是比较厉害的一个,已经接近后天之境,只是悟性不高,触摸不到境界的门槛,所以至今也迟迟未破,见他发话,他便笑道:"你说拿下就拿下,也太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话是这样说,但是他也知道,这一仗,会比较吃力,不过早来晚来都是要来的,他倒也不怕就是了。
"你..."玉海戒这时候才仔细看起了齐傲的容貌来,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个熟悉法。
"废话少说,我不介意你们五十几个人对上我们四人,但是先把我妈咪放开,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比如说,同归于尽。"齐寻轻笑地看着众人,只是那笑容里,一丝温度都没有,那勾起的唇角,似乎带着死亡的冰冻,令人遍体生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