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擦掉落在桌上的水滴。林地咧咧嘴巴:动作怎么和饶副一模一样,莫不是同出师门,训练有素?
“凡副,今年秋天好像来得特别早?”
林地看着他,有意递过话头:“不过才九月初,你看这外面一片金黄色的,真是美!”
说真的,林地哪有心思和时间来和他扯什么秋天冬天?可他猜测,凡副只是喝茶喝得无聊,一时性起闯将进来聊以安慰而已。
毕竟这是在官场!
不能将此公一推了之,面子上的东西也总是要要的。
年轻时的篮球中锋,也曾喜欢写文吊字的,浪漫气息挺重。二十多年的官场江湖,居然未能完全将此抹掉。
于是,被天天一大杯碧螺春灌得心烦意乱的前局座,来了兴趣。
将自已的白色眼镜片向上推推,就着临窗风景,一地金黄,侃侃而谈。
林地笑了,为自已的料事如神高兴:行,只要不闹事儿,你有屁尽管放,尽管抒情嗟叹。鸣……墙上的大挂钟发出了蜂鸣,小肖主任一步跨了进来。
“哟,凡副局也在,1点啦,该吃中饭啦。二位领导就此打住吧,打住!”
凡副和林地都像恍然大悟,相视一笑,同时站起来。
凡副朝林地摇摇手:“林局,和你谈话真愉快,有空再谈。”,林地伸过一只手握握他的右手:“好好,一言为定。现在,先解决肚皮问题。”
凡副转身出去。
临了又回过头:“真有个急事儿呢,这样吧,林局,下午我找时间向你汇报汇报,挺有趣,有经济效益的。”
林地心一动,眉睫一挑:“哦?好的,下午谈吧,我等你。”
瞅着凡副的背影,小肖瘪瘪嘴巴。
“酸!脸皮厚,赖着不走。林局你这个主意好,我只要一看到六副进你办公室,就进来打扰,看他滚不滚?”
林局回报她一个笑靥。
指指她心窝,再指指自已脑子,表示心领神会就可以了,不要动不动就溜出嘴巴。小肖吐吐舌头,小跑出去。
下午五点过,凡副才不紧不慢叩响了林地的办公室门。
林地请他进来,同时有些不安的看看挂钟。
刚才他接到老婆的紧急电话,儿子兵兵在学校被开水烫伤,正在送往市急救中心途中,让他马上赶到。
瞧见凡副不紧不慢的坐下,自已泡茶自已倒水,再伸出小指头慢吞吞擦拭水滴的模样,林地再也崩不住了。
他直截了当:“好了,凡副,刚才我老婆来电话,兵兵被开水严重烫伤,我得马上赶到。你那事儿,是现在谈还是以后再谈?”
正在拿腔拿调故意拖沓时间的凡副楞楞,只得也站起来。
“好吧,我长话短说。我想,我看我们几个副闲着也是闲着,是不是可以做点别的事?”
“什么事?直说吧,我真得马上赶到急救中心。”林地故意漫不经心急切地收集桌子,却全神贯注的竖起了耳朵:真是巧呢,饶副刚有了个提议,凡副就跑来附合,是巧合还是有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