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当年的拖鼻涕小女孩,混得并不好呢。
这是怎么搞的?
带着疑问和感叹,何干踏进了特二包。
宽大的包房里,二个服务生正围着一个超大园转盘餐桌忙着。“何局,您好!”,见市工商局局长进来,女服务生同时扬脸招呼,灿笑如云。
何干点点头,顺着灯光望进去。
坐在屏风后小休息厅沙发上的教委办公室主任,双手伸在常挎的大挎包里。
“来啦?”见妹夫跨进来,她漫不经心的扫一眼:“局里很忙吗?怎么也不早点到?”“落实市府工作会精神呗!”何干笑笑,在她对面的小沙发上坐下:“你一人?邱主呢?”
“得亲自接人家啊,以示尊重啊!哎,越理越乱,越乱越理。你坐过来,给数数。”
姨姐儿双手退了出来,一大迭开了封的百元大钞捏在纤纤素手:“我记得是一万整的,怎么数来数去的好像少了几张?你给数数。”
又一迭牛皮信封摔下:分开装,每封一千!”
何干咧咧嘴,皱皱眉,闷着一口气,只好接过来。
这样,堂堂市工商局局座大人,就着明亮的灯光,笨拙而费力地数着,装着,一时无话。很显然,更擅长于发号施令的局座,极不适应这类粗活。
“对了,小何呵,听说你昨上午开会时,和老林互掐,受到了警告处份?”
姨姐儿盯妹夫一眼,麻利地对着自已手中的帐单,卡通小白兔头的签字笔头,就在她指缝间晃晃荡荡:“开玩笑呢?老爷子老太太为这事儿大发脾气呢。你和老林是怎么回事儿?五十出头了,还都是厅局级,怎么玩小孩儿动作呢?”
曾是池市最大国有幼儿园园长的姨姐儿,刚悄无声息的过了四十岁生日。
平时说话议事都带着和孩子讲话的口吻,这和其妹丌自动辄抱怨一点就着,恰恰相反。“你那鸭蛋是哪来的?”姨姐儿住了手,转过眼严肃的看着妹夫:“说实话!”
何干摇摇头:“不是我的,我怎么知道?”
“嗯,哦,不是你的?是谁恶作剧呢?什么地方不放,偏偏放在老林屁股下,这不是故意引起你俩的误会吗?”
何干装完最后一个信封,在沙发上顿顿,理齐,递给她。
“我也这样解释,可林地他不信,还一把掐住我颈脖使劲摇。唉,我要查出是谁恶作剧和挑拨离间,非搧他向个大耳光。”
何干脸上泛起微笑,露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姨姐儿无意中的自问自答,倒提示了他,这不是个绝妙的借口吗?
姨姐儿又看看妹夫,抬头想想,点点头。
“存疑存疑!我不认为是你故意就行了。小何啊,现在社会上仇富心态严重,干群关系矛盾加剧。我们为官一方,不得不注意啊,你说呢?”
何干好容易才止住了滑到喉咙口的骂声,像个好儿童般默默的点点头。“明天周五,我弄点菜,你来家和老林喝喝酒,交交心,轻松轻松怎么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