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国歌一唱完,大家屁股就往座位上凑。林地刚一坐下,就觉得屁股上粘乎乎的极不舒服。他瞅瞅磔左右,厅局级们都正儿八经的捧着笔记本,捏着签字笔,作洗耳恭听和孜孜不倦记录状。
咧咧嘴巴,林地只好暂时忍耐着,也掏出了笔记本。
同时,他有些不满的扫一眼,站在主席台侧面引颈观望的市府秘书长。
市府工作会,无论N多次,都得有记录。这虽不是行政命令,可散会后这秘书长老姐,却总是要随意拦住厅局级们笑言:“不好意思,对对×局的记录,有一段我没记着。”
池市广播电视局新上任的局座不知其中奥妙,这位北大的高材生还并没把秘书长放在眼里,故淡然一笑,把笔记本双手奉上。
上面除了一些提纲挈领的话语,局座的笔记本里基本上是空的。
结果下一次工作会上,张书记和谢市长都不点名却喻意明显地提出了严厉批评。
偏偏新官上任三把火,意气风发持才自傲的女局座没听出来,或者叫悟性差了一点,依然如故,笔走龙蛇,心有旁谲,提纲挈领。
散会后,秘书长借故拦住她时,居然又淡然一笑,递过了笔记本。
第四天上午,市委组织部由正降副的调职书,就飘到了女局座手上……从此,池市官场的厅局级们为之一震,认认真真的听讲,踏踏实实的笔记,再无人敢违背。
林地认认真真的记了一会儿,觉得屁股底下的沾乎乎,越来越滑润,还带着一股微躁的腥味。
恰逢张书记轻咳后暂停发言,端起茶杯喝水,林地便低头向下望去。
但见一股黄黄的液体,绵绵的从自已屁股下流出,地上散落一地的碎片。
这一惊非同可小,林地腾地站起来,顺手一摸,了一手的蛋黄蛋清。他妈的,谁把一个硕大的鸭蛋放在老子的屁股底下?这还了得?
林地四顾一瞧,恰碰上坐在正后面的何干那迅速避开的眼光。
何干眼光里的幸灾乐祸和极度愤恨,却被他瞅了个清清楚楚。没说的,一定是这小子干的。脑子一热,林地一探身,啪的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掮过去。
随后一纵,右手掐住了何干的颈脖子,狠狠地摇晃:“你个贪赃枉法的狗东西,找死啊?”
何干呢,虽然挨了耳光,还被掐住脖子,却毫也不示弱,反手一伸,也牢牢掐住了林地的颈脖,也狠狠的摇荡着:“你,你个伤天害理的狗官儿,疯狗咬,咬人啊?”
堂堂市府工作会,堂堂市府大礼堂,众目睽睽,目瞪口呆之下,二个厅局级就这么半跪半站的相互掐着,咬牙切齿的互相咒骂着,会场大乱。
林地,池市林业局局长。
何干,池市工商局局长。
正值年富力强的二人,即是校友又是好友,而且同为市委组织部的“第二梯队”成员;更更重要的是,二人分别娶了池市有名的姐妹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