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经要起来了么?”我也赶紧坐起身轻轻问道。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双手提着靴子用力一蹬,低声说道:“朕吵醒你了。”
我淡淡笑了笑,“臣妾睡觉本来就轻。”
“是睡觉轻还是一夜都在防着朕?”他微微皱起了眉,声音也一下沉了下去。
南宫瑾总是这么容易生气动怒,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变脸,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臣妾不是那个意思。”我双手绞着被角,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他才不生气。
他起身站在床前,就那样居高临下的深深看了我一眼,才沉声说道:“既然睡不着,就起来为朕更衣。”
不敢再耽搁,我这次万分听话的站起身,为他更衣。
繁复的龙袍衣扣我上次已经领教过了,今日又给我急的汗珠直落,南宫瑾一直低着头看着我,不悦的说道:“给朕穿个衣服有那么累吗?”
“皇上恕罪,臣妾手笨,一时还没有学会。”我一边低低答着话,一边笨拙的将金线绣腾龙的玉带给他围上。
“这么说你得多练习才行了?那好,从今后,朕每晚都过来漪澜宫可好?”
“啊?”我手一顿,惊慌不已的抬头去看他,见到他眼里的一丝戏谑笑意,我才明白他是故意吓我。
狡黠的一笑,我轻声说道:“那倒不必天天练习了,臣妾自认为还是挺聪明的,要不皇上现在把衣服脱下来,臣妾再练习着给皇上穿一次?”
他被我说的哭笑不得,伸出手捏了捏我的鼻子,我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个南宫瑾什么时候开始总是喜欢捏我鼻子了?
正在我尴尬的时候,凌公公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皇上,该上朝了。”
我如获大赦,感觉浑身都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南宫瑾看了看我,轻声说道:“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
说完又抬手抚了抚我的脸,才大步向外走去,我回到床上却是了无睡意了。
突然想起桌子上放着的《行医注》和云珠,我脑子轰的炸了一下,刚才,南宫瑾临走之前分明朝那边看了一眼,那么,聪明的南宫瑾肯定早已经发现我在说谎了。
怎么办?那……现在南宫瑾这样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起身走到桌旁,打开那本《行医注》,爹那潇洒遒劲的字迹一下映入眼帘,爹做事极认真仔细,《行医注》里清楚的记载着每日给宫里的哪位娘娘主子请脉,后面还细致的备注着症状,用药。
深秋的天气已经很是寒凉了,我只穿着单衣,坐在桌前就着窗户透进来的朦胧光线,一页页的往后看着,光线虽不强,我却看的万分清晰。
……
康平十九年三月初七,太子面青畏寒,以当归生姜羊肉食补……
……
康平十九年四月十一,陈淑仪肢体倦态,神疲乏力,属脾胃虚热,故而以党参,山楂,鸡金内,砂仁入药。
康平十九年四月十九,太子腹痛难忍,面色发青,身出冷汗,以针灸刺激穴位,症状缓减。
康平十九年六月初十,太子手足冰冷,身体灼热,胸脘满闷,疑似寒毒之症……
我蓦的睁大了双眼,再仔细的读了一遍,疑似寒毒之症,寒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