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的强烈要求下,白若蝶还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
“雅儿,是我的错觉吗?我怎觉得皇后姨母和少轩之间有点......”
“母后和大哥起争执了。”
“恩?为何?”
皇甫雅深叹一口气,说道:“母后本打算在今日就定了你和大哥的亲事,可大哥不想逼迫你,就不答应呗。可是母后就有点生气了,说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两情相悦,你还不愿意嫁给大哥,想找你聊聊,被大哥强烈制止了。所以最后,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子咯。”
白若蝶心下大惊,他现在就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了吗?埋着头,白若蝶现在只觉得自己无颜面对皇甫少轩,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自己却给他添了这么多的烦忧。
“雅儿,你怪我吗?”
“我怎会怪你呢,爱情这事,只有你们两个最清楚,我们本来就不好说,又有什么立场去责怪你呢。”
听到这话,白若蝶更加愧疚了,她多希望皇甫雅怪她甚至骂她一顿。有时候白若蝶也想过,什么都不要管,可是她不能不管,臭和尚的话就像她心里拔不掉的一根刺,她不能拿皇甫少轩的未来来赌。
正当愣神之际,门外嘈杂声轰然响起。
“不好了不好了,快救火!”
“不好了,大小姐,四公主,柴房走水了,你们赶紧移驾吧。”
因着白若蝶三姐妹住的院子和柴房较近,而柴房本就是堆积了满房的木柴等,星星之火便可瞬间点燃整个房子,火势之凶猛,白府出动了所有的丫鬟小厮甚至护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火灭了。
幸好他们速度够快,也比较有序,白若蝶她们的小院没有受到牵连。白若蝶看着这救灾场面,心里直感叹还是1世纪的消防队好啊!
就在众人松一口气时,一声声高亢的叫声和喘息声不堪入耳。在场年纪较大的公子和那些个老爷夫人,都不禁红了面颊。
这这这......谁那么大胆在这青天白日干这等龌龊之事!
白府众人都气得无以复加,个个同仇敌忾,他们个个都有良好的素质,谁在今日喜庆的日子,还在白府,污了我白府的名声!
最先发话是皇后娘娘,“来人,去把他们给本宫带来,本宫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不把皇家和大将军放在眼里!”
这罪名扣下来,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了啊!不过,皇后的话,再次让白若蝶暖了心房,一句话就把大将军府置身事外,更是用皇家之名,为白府正名。看来之前自己担心的功高震主,是小人之心了。以后少轩继位,更是不必担忧。
只是......白若蝶暗暗打量了一圈,却没瞧见白若冰,再看白若兮,刚好那抹得意被她捕捉到,该不会......白若蝶心下焦急,大脑不停运转着最坏的结果该如何收场。
小厮和其余的护卫都纷纷搬来椅子让柳飘雪等人坐下,气氛诡异的宁静。不一会儿,那不堪的声音戛然而止,接下来出乎意料的,却是护卫的哀嚎声。众人疑惑时,那些护卫或一瘸一拐,或相互搀扶,或拖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请皇后、大将军恕罪,女干夫武功高强,属下等人敌不过,让他给跑了。”
“什么?这女干夫武功如此之高?”
“哎呀,怎么就让他跑了?”
“就是,该把他抓起来啊!”
......
“安静!”皇后柳飘雪站在那里,因为生气常年高位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众人立即噤声。
“可有看到那人的容貌?”
“回皇后娘娘,那人速度很快,我们只看到他的衣袍,属上等,并未看到他的长相。”
众人开始深思起来,上等衣袍,只怕,那人非富即贵,可大多数非富即贵的人今日都在这里了......
“抬起头来!”
那女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里惶恐不安,她不明白,此时被抓到的应该是那个贱人,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过,那人,好像是二皇子?!狭长的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心里小得意面上却还是怯怯的样子。
白若蝶一看,瑞珠?还好还好。看来,兮儿这是又被反将了一军吧!
白若兮脸上一白,怎么是她?那女人不在,自己还以为计划万无一失,看来那男人也是徒有其表没用的东西!
白府人看到是瑞珠,惊讶的目光纷纷转向白若兮。只见白若兮恼怒惊讶泫然欲泣的模样,便心下了然,此事与二小姐无关。
“瑞珠?平日见你也是个乖巧丫头,怎的在今日做出这等事来!”今日可是她大女儿及笄之日,她不仅毁了此等重要的日子,还让白府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颜面,饶是柳暮雪也忍不住呵到。
“夫人,二小姐,奴婢不是自愿的,奴婢是被人下了药,请夫人明察啊。”
“哦,还有人会对你一个小丫鬟下药吗?你这样说,把这全京城的大家小姐放在哪儿呢?”人群中一道冷然的声音响起。
人们转头看向携手走来的皇甫少冥和白若冰,白若冰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张脸上也全是冷然,无端给人一种傲然尊贵之感,和她旁边那个挂着邪笑实则令人望而生畏的男子,倒是出奇地相配。
今日来这白府的,都是官商的正室夫人和嫡出子女,此话一落,跪在地上的丫鬟立马遭到了所有夫人小姐的眼神攻击,全是嘲笑和讥讽。
白若兮抬头,却猛然看见他们相握的手和白若冰那嗤笑的眸子,手帕不自觉地抓紧,不着痕迹地低头掩饰掉自己眼中的恨意。
跪在地上的瑞珠看见他们心里一突,但一想到自己已经是二皇子的女人,就算自己身份卑微,但也好歹能做二皇子的侍妾,总比在这当个丫鬟任人指使打骂的好,说不定自己将来还能为二皇子生个一儿半女,到时候母凭子贵,她一定要将这些曾经看不起欺压她的人踩在脚下!这样一想,原本心里的害怕也被对未来的期待所代替。
“皇后娘娘,奴婢自知自己身份低贱,不敢有半句隐瞒和谎话。今日,奴婢确实是被人下了药,不信,可以找大夫一查便知。”
柳暮雪看她说得信誓旦旦,在柳飘雪看过来时点点头,柳飘雪威严之声响起:“传王太医。”
在场的都知这王太医是宫中的老御医,也是柳飘雪最信任的太医。
“回皇后娘娘,她的确被下了药。”
瑞珠听闻,脸上出现了欢喜。
“真是奇闻,本夫人还真是好奇,谁家公子哥儿会在今日对你一个小丫鬟用药!”
柳飘雪沉着声音问道:“那你可知,谁对你下了药,刚刚的男人又是谁?”
“回皇后娘娘,奴婢不知是谁下的药,只是,刚刚的男人,是,是,是......”
“是谁?”柳飘雪凤眸一凌,语气里的不耐烦显而易见。她最不喜欢这吞吞吐吐的模样,看那女子的眼睛,就知道这是个不安分的。
瑞珠被吓得一抖,磕头道:“回皇后娘娘,是二皇子,是二皇子......”任谁看来,她都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如果忽略她垂着的眼睑盖住的激动和喜悦。
“不会吧,是二皇子?”
“二皇子怎么可能会看上她,白日做梦!”
“我看她是疯了吧,居然说是二皇子,真是不知好歹!”
......
“哦?你说是本皇子?且不说本皇子刚刚一直和沈家二公子在一起,你觉得,本皇子会看上你吗?会为了你,在白大小姐及笄之日,和你做出这种不雅之事吗?”
皇甫少烨说的合情合理,就单凭两人的身份,就没人会相信瑞珠的一面之词。
“二皇子,你不能这样,就算你也是被迫的,你怎能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呢?”
“你说二皇子也是被迫的?可有证据?”白若冰悠悠开口道。
“二皇子中了迷香,那种药的迷香,太医,你快给他把脉,我说的是真的!”瑞珠没想到二皇子不认账,不行,她不能让这一切都成为泡影,不然,自己的下场一定很惨,不行,不行,不行......
皇甫少烨温文尔雅、深明大义地道:“虽然本皇子问心无愧,但为了给白大小姐,给大将军一个交代,王太医,请给本皇子把脉吧。”
连皇子都对这位太医毕恭毕敬的,这个该死的丫鬟居然还敢使唤王太医,众人心里对她更加不屑,全都带着仿佛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盯着瑞珠。
王太医恭敬给皇甫少轩号脉。按理说,凭他们这号脉的技术,是不可能查出是否中药,但凭他们在宫中行医多年的经验,对中药之后的脉象是再了解不过了,毕竟中药之后的脉搏什么的,还是异于常人的。
“二皇子脉搏平稳,并未有中药迹象。”
有太医证明,皇甫少烨刚才的表现瞬间在众人心中皆提高了好感度。
“你还有何话说?污蔑皇子,加上之前的罪名、”
“不,不,不!二皇子,你不能这样!说不定,说不定我已经有你的孩子了,你不可以不认!你不可以不认!”
“皇室子嗣岂是你能随口置喙的?!”柳飘雪怒气上涌。
“我倒是奇怪了,这丫鬟,是白二小姐的大丫头吧,为何你总是咬着我皇兄不放呢?莫非,是受了什么指使?”
皇甫颖这话里有话不要太明显,白若兮心中暗恨,想过河拆桥?哼!正欲说话时却被抢了话头。
“七公主这话从何说起呢?我白府中人与二皇子素不往来,我们三姐妹更是与你们兄妹不熟,我还真想不出谁会指使一个卑微的丫鬟宁愿失去女子最宝贵的东西,就为了能和你们沾上点儿什么关系呢!”
经过几次口舌之争,白若蝶悟出,想要回击很简单,就看谁敢说,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但不一定敢说出来。
白若蝶这话说得又是赤裸裸的打脸,但这样一想,也确实,除却人家大将军不说,人家主母是皇后亲妹,大小姐是未来太子妃,二小姐是战王妃,虽未明讲,但你二皇子和太子战王明显不对盘,人家怎么会想和你沾亲带故?
皇甫颖和皇甫少烨都黑了脸,皇甫少烨暗恼皇甫颖又说错话,但此时他肯定要和她站在一个阵线上,“白大小姐莫气,皇妹只是看本皇子一再被误会,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还请大将军莫怪。”
“二皇子哪里的话。”白炎虽嘴上这么说,但是不好的脸色仍显露出他的不高兴。本来是些后宅之事他一个大老爷们不宜插手,但不代表他可以任人欺负他女儿他白府人!
皇甫少烨尴尬,心里更加恼怒皇甫颖没有脑子。
“好了,真相已明,把这丫鬟拖下去!”
“不要不要!二皇子,我怀了你的孩子啊!小姐,小姐,救我!小姐,你该知道今天不该是我的!”
瑞珠做着最后的挣扎,这话,很明显的威胁之意啊!不该是她,而是白若冰,若她说出真相,那白若兮在人前一贯温婉贤淑大方善良的形象就崩塌了。
白若兮厉眸扫过瑞珠,面上又是一副惋惜遗憾的样子,“瑞珠,我知道你心仪二皇子,只是没想到你居然......”做戏做足,白若兮说着流出两行眼泪,楚楚可怜的模样显示出她多么为这个丫鬟着想,语气里又隐隐怒其不争。“你放心的去吧,你是家中独女,我会替你照顾好你家人的。”
表面意思显示她的宽宏大量,宅心仁厚,却是在暗地里威胁回去,你全家的以后都握在她白若兮手上。
白若冰听完心中冷笑,果然,瑞珠听完全身瘫软,任由侍卫像死鱼一样拖走她,她知道,从一开始,白若兮便会弃掉她这颗棋子,只是,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飞上枝头,却不曾想过,那个男人,又怎么可能承认!她的梦,还没开始就已经破碎了。
白若蝶摇头叹息,她知道这瑞珠虽然心思坏,却也不过是白若兮和白若冰战争的牺牲品。本以为白若兮安分了,却不曾想,只是下一个阴谋的开始。而且她想毁掉的,不仅仅是白若冰,否则,也不会选在今天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