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曼听着门在背后关上的声音,忽然觉得内心强压的火气再度突破了临界点,猛地将包往齐禛办公桌砸去,哗啦啦东西又是倒了一片。
齐禛没动,仍旧是那样淡定地坐着,平静的语气里含着一丝嘲讽:“你现在越来越歇斯底里了。”
“那也是你逼的。”施曼原本涂得鲜红的嘴唇,因为脱妆而秃了一块,又逆着光,看起来分**森怪异,真的像欧洲老电影中的疯女人。
“没人逼你。”齐禛将被烟灰缸压着的文件抽出来,漫不经心地弹掉上面的灰,继续核对里面的条款内容。
施曼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漠视,猛地上前,把那文件夺过来撕得粉碎。
“看来你真该去看心理医生了。”齐禛笑笑,瞟了瞟左手上那枚男式戒指,抬起眼来和她对视:“或者,我们干脆离婚?”
仿佛是孙悟空突然被念了紧箍咒,施曼浑身一颤,所有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空,软软地跌坐在椅子上。
齐禛盯着她,双手一摊:“所以你看,真的没人逼你。”
这男人,真残忍,可如今,无论是从感情,还是从利益上,她都已经离不开他,只能任他摆布。
看着他叫秘书进来收拾东西,重新打印文件,接着出去开会,一切过程中,他视她于无物。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最终再也坐不住,垂头丧气地离开。
路过会议室时,透过虚掩的门,看见坐在首席上的陆正南,脸掩映在幻灯的蓝色荧光里,那般深沉莫测,心里打了个寒噤,却又涌起更多的恨意,手攥紧成拳。
她不会让他如愿的。
她绝不能容许,叶初晓嫁进他们家。
否则,那将是根扎在心尖上的刺,一辈子都拔不掉。
她要那个女人从她的生活里,彻底地滚出去!
当天下午施曼就走了,其他人就如同她没来过一般,继续各自过各自的日子。
因为有应酬,陆正南没来得及去接叶初晓,到晚上才回去。
停车时,看见楼上昏黄的灯光,有种被人等待的,家的感觉。
进了门,他拉着叶初晓坐到自己膝上,揉揉她的头发:“小皮孩子,今儿又打架啦?”
叶初晓撇撇嘴,用他自己的话把他*了回去:“不是你说的,我打个把人也不算什么吗?”然后又咕哝了一句:“何况我想打她已经很久了。”
陆正南笑得前仰后合:“对,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天塌下来,有老公给你*着。”
他的牛吹得太大,可她在这一刻,却又觉得有种窝心的暖,有时候,被人这样惯着……也*好的。
一个人独自撑了这么多年,说不累,不苦,那是假的,精疲力竭的时候,也会希望有个肩膀,能靠一靠,有个怀抱,能躲一躲。
只是,一直寻觅不到,也不敢寻觅。
眼前的这个人,会是那个命中注定,来到她身边的人吗?她望着他发怔,因为卸了心防,眼底的脆弱一览无余。
他亦望着她怔然片刻,将她拥紧:“初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会走。”
她鼻尖发酸,没有说话,却攥紧了他的衣襟……
而此刻在北京的某栋别墅内,施曼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叙述自己这次所受的委屈。
“爸,你还记得当年我婚礼上闹场的那个女人吗?我这次在古城又遇到她了,她还打我……”施曼的话,惹得旁边的施母一阵大呼小叫:“哎呦,怎么会这样,伤到哪了?”
施曼揉着腰,更是哭得梨花带雨:“她把我推到地上摔了,还把茶水都泼我身上……”眼看着陆老爷子越来越不悦,她又猛添了一把火:“最奇怪的是,我回去说这事的时候,正南哥居然说,这女的是他未婚妻。”
“什么?”老爷子猛地一拍茶几,但随即又拧起眉来,眼中疑云密布:“该不是替齐禛遮掩吧?”
“开始我也这么想来着。”施曼忙解释:“可后来一想,他们俩向来是死对头,正南哥巴不得我和齐禛大闹呢,怎么会帮他遮掩?”
施母也在旁边添油加醋:“不是我说,正南那孩子有时候就是荒唐,这事儿也没准……”
陆老爷子横了她一眼,她噤声没敢再说话,但从他已经变得铁青的脸色中,母女俩知道,目的已达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