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卓一进屋，就看到她坐在那。
说好要祝福她和郗然的，但祁曜卓发现自己仍是做不到。于是进门的步伐仍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甚至有些匆忙。
见他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末初站了起来对着他的背影说道，"我要离开这里了。"
她这一句淡然的话语让祁曜卓的步伐一顿，甚至想都没想的猛转过身快速走到她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还想怎么样！我已经在很努力让自己接受我们只能做兄妹的事实，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望着他那一双仅剩祈求的双眼，末初突然觉得鼻间一酸，一种从未体会的痛在心中翻涌。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微笑着对他说道。
"好啊，不想让我离开也行，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勇气再向我表白一次？"
什么！
祁曜卓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几乎在听到这话的同时心开始在滴血。
她就这么害怕他会缠着她不放吗，如果他真是这样的话这些天就不会离开前往法国迟迟不敢回来。
再被她拒绝一次，让他彻底明白他们之间有多么的不可能，是吗。
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祁曜卓深黑的眸仁紧盯着她，双唇抿得死死，脸色有些苍白。
末初见他迟迟没有开口，神色却变得越来越糟糕，知道他现在心里定是不好受，刹那间想伸手给他一个拥抱，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故作无谓的样子，"看来是不愿意了，既然这样我想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保重，哥哥。"说着，末初轻轻抽回被他抓住的手，越过他离开。
意味着再见的保重二字在祁曜卓的脑中轰然炸开。
虽然他曾想过与她再也不想见，可几乎在有这个念头的同时他就十分清楚自己根本做不到。他没办法像她这样冷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没办法就这样和她彻底分别...他真的，办不到。
在她和擦身而过的那一刻，祁曜卓紧紧闭上双眼。告诉自己，认了吧，只要能再看到她，他什么都能接受，哪怕是她给的折磨。
末初越过他走去，心里担忧着自己这么做是否有些过分，正思虑是不是该回头向给他解释一双臂膀猛然自身后将她紧紧抱住。
"别走..."
近乎哀求的声音自耳边轻轻落下，毫无缝隙的拥抱清楚的感受着他的惊慌和恐惧。末初望着前头，心因为身后这个男人第一次尝到什么叫揪痛。好似一个小小的伤口却能痛牵到全身。
身后是他温暖的胸膛，而环抱着她的双手却冰冷无比。不知觉的，末初缓缓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说着，"再向我表白一次吧..."
感受着她赐予自己的最后一丝温暖，祁曜卓眼中闪过疼痛，开口了好几次，最后才忍住抽心的窒息说道，"我爱你..."
垂眸微微一笑，末初知道自己做出的决定真的没有错。
即便她还弄不明白自己对哥哥是什么样的感情，可是在看完母亲大人写的那封信时，她清楚感受到自己心底的那份欢喜。而那令她感到痛苦的抉择，全然在一瞬间全倾向于身后这个男人。
现在回想他第一次向自己表白，一直让她感到困扰挣扎的只是身为伊兰成员的责任。然而在面对郗然部长，她却十分清楚是因为自己对他毫无爱意，与责任无关。所以，对郗然部长她只是感到抱歉，而非痛苦。
从什么时候开始，哥哥，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像他喜欢自己一样深深喜欢着他，但她知道，自己更不愿意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直这样看不见他。所以，她愿意尝试。或许到了最后，它会成为一个最正确的决定。
"哥哥..."
害怕她再度说出要离去的话，祁曜卓下意识将她拥得更紧，连呼吸都让人心疼。
"我爱你..."
即便你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的存在，而我只能是你的哥哥。
一声声的爱语在耳边轻喃，一次比一次更令人心碎。祁曜卓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唯一不可的便是松开手。就怕自己一放手，往后的日子就只剩下后悔与他度过，"...不要离开我。"
"好。"
轻细如羽的声音自身前落起，明知道她是在可怜自己，可心里还是狂喜得要死。
够了祁曜卓，不要再得寸进尺了。
可即便心里这么告诫着自己，祁曜卓的理智却全然停留在末初的那一声好。
"能不能，也爱我一次。"最后一次，就放纵最后这么一次吧，往后，他会努力让自己死心，成为她所想要的兄妹。
长睫轻颤，心底的答案在他话落的同时随之浮起。不再犹豫，晴朗明了。末初微微一笑，甚是美丽，冬日初阳也不过就是这般的温暖。
"好。"
足够了。
祁曜卓这么告诉自己的。至少以后成为兄妹，他还有可以让自己回忆的片刻。
是该满足了。
缓缓松开双臂，带着那份万念俱灰的心死，祁曜卓将最后的温暖死死刻在心里。
末初转过身看他，"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祁曜卓心里泛苦，以后，他们便只是兄妹而已了。
见他脸上露出的苦笑，末初故作平静，"和我交往有这么为难吗？"
嗯？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的。"
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她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祁曜卓只知道她又要转身离开，想未想便伸手再一次拉住她。
他刚刚...似乎听到她说，交往...
交往！
心脏顿时砰然跳动。祁曜卓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一时间连话都说不清楚，"你刚才说的那个交往——你的意思是说，我们？！"
害怕希望后得到的又是失望，末初见他连笑都不敢有的样子，"就是刚才和我表白的那个人。"
刚才...祁曜卓心头一颤，那不就是——
黝黑的双眸怔怔的看她，久到末初有些承受不了，郝然的微侧过脸看向别处，扬起的唇角含有几分羞涩的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