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匀天出院后的第二天上午,他母亲邓秀英就匆匆从英国回来,一大早许匀天来拖着许韵寒去机场接人。
“你不是应该身体虚弱么,所以你不用去机场,我一个人去接阿姨就可以了。不然你这么精神充沛地出现在机场,难道不怕直接被你妈强制回英国?!”在许韵寒这样的劝说下,许匀天只好乖乖回房间躺下装病人。
而去机场接人的事情,则由许韵寒和阿墨去办,“您好,阿姨您就是匀天的母亲吧。”许韵寒对照着从许匀天手机上传过来的照片,很快找到了邓秀英。
已经五十多岁的邓秀英保养的非常好,外表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多,气质雍容,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绝对是能令人眼前一亮的大美女。看来许匀天长相是随了他母亲,许韵寒心想。
邓秀英看了看她们,面带疑惑地问道,“你们是?”
“阿姨您好,我们是匀天的朋友,他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就让我们来接您。他应该跟电话里您说过吧,要不您再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下?”许韵寒指了指手中电话说道。
“啊,原来就是你们呀,刚才小天确实跟我说过他朋友来接我。”……只不过她没想到自己儿子口中的朋友竟然是女的,她还从来不知道她儿子有任何异性朋友。看来自己儿子也并不是那么厌恶女性嘛,邓秀英看着许韵寒和阿墨笑道,“真是太麻烦你们了,小天现在是住在哪儿?没有在医院吗?”
“在医院休息不好,而且各项检查都做了,他现在需要的主要就是后续的休养。”许韵寒想了想又说道,“匀天现在还有些轻微脑震荡的后遗症,头还是有些晕,所以他今天没法亲自来接您。”
听到这里邓秀英着急了,“怎么还头晕?不是都过了几天了呀,那就该在去医院检查下呀。”
“体检过后确实没什么问题,只是头晕而已,另外还有就是他可想阿姨您了。但是刚出事的时候,怕您担心所以就没通知您,现在的情况估计需要留在国内休息一段时间,因为体质虚弱所以最好不要上时间搭乘航班飞机。”许韵寒宽慰着邓秀英的同时,还帮着许匀天铺垫好了后面留在国内的理由。
头晕这种病是最保险,最不容易被拆穿的病症,就算去医院检查,只要病人一口咬定自己头晕,医生也没辙。这样一来,许匀天的母亲肯定就会担心他也留在国内,这样他们就能安排她和许叔见面,要是进展顺利的话,经常相处在一起那就再好不过了,许韵寒心中窃喜道。
“那好,咱们现在就去小天那儿吧。”好些天没见到儿子的邓秀英,心中焦急不已,不过别人怎么说,还是要亲眼见到了心里才安稳。
阿墨微笑着上前,“阿姨,我来帮您拿行李吧。”
“啊,谢谢~”邓秀英朝她笑笑。一行三人走出机场,一路疾行回到倾城山庄。
“小天住在这里?”邓秀英惊讶地扬了扬眉,问道。她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几十年当然知道这个住宅区,曾经……他们一家就差点买了这里的房子,但是后来因为小天上学不方便,放弃了这里的房子。小天又怎么会住在这里?她本以为他应该是住在酒店。
想到这里,不由轻声叹息,往事如烟,一切都过去了,事过境迁,物是人非。
进入了住宅区域,许韵寒放缓了车速,“对,小天现在住在我家,阿姨您也一起住下吧,家里请了家政阿姨,煲汤做菜都很有一套,对小天养病很有好处。”
心想,许匀天小盆友,自己这又主动帮你圆谎,回头必须好好感谢她!
邓秀英连连摇头,“那多麻烦你家里人呀,何况身上带病住你家不太妥当,老话说这会带来不吉利,所以我待会儿还是带小天去住酒店比较适合。这段时间非常感谢你和你父母对小天的照顾,这孩子这次是偷着跑回国的,哎……要不是他打电话来,我都不知道他竟然回国了。”
自己儿子为什么会偷着回国,邓秀英当然知道原因,但她并不想再提及前夫。甚至都没问过许匀天一句,回来以后见到他爸没有,这次出车祸他爸知不知道……
“我爸妈都不在世了,这边的房子只有我和阿墨住,请了一位家政阿姨照料生活。所以阿姨您不用顾忌太多,那些什么老习俗我们也并不讲究,您和匀天就都住下吧。去外面酒店哪有在家里住在舒心啊,您说是吧。”许韵寒锲而不舍地劝导着。
回到家里,许韵寒直接带着邓秀英去了许匀天的房间,陪着说了几句话之后就退了出来,方面人家母子二人说话。最终在许匀天的劝说以及之前许韵寒的努力之下,邓秀英没再坚持搬出去,而是一同住了下来。
当然,前提是她还不知道她的前夫许达认识这些人,并且和许韵寒的关系非常好。
许韵寒和许匀天打算徐徐图之,不能一下就太明显了,至于后面具体的事情许韵寒并没有参与,以为她现在急需要先将自己补补!
揉了揉额头,她才是正在体虚无力的人,现在虽然不像先前眩晕地那么厉害,正常生活还是不会被影响,但是头部仍断断续续地出现发晕眼花的症状。
这就是过度使用玉蝉周围的那些光雾的后果,这两天应该通过玉蝉自我的补给恢复了一些,所以她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但也没好到哪儿去,玉蝉自转而产生的光雾相当少,要是只依靠玉蝉自我补给恢复,几年都恢复不了。透视生命体实在太消耗光雾了,原本米黄色浓郁的光雾将中间玉蝉包了个严实,几乎都没法看清楚玉蝉。
而现在却突兀地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玉蝉,外面仅仅萦绕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要是不想一直处于这种眩晕虚弱的状况,她就需要尽快找到能够让玉蝉喜欢的翡翠,然后吸收到!回到卧室拿上包,又从保险柜中拿出了几万块现金装死,跟阿墨和敏姨说了一声自己出去办事,然后就一个人开车去了颇有名气的“奇石一条街”。
位于城南的奇石一条街,其实并没有名气上的那么恢弘,仅仅是一条小巷子而已。在清朝中后期赌石渐渐兴起,赌石前期的名字并不叫赌石,而叫赌行。
玉石的历史要追溯到新石器时代,距今上千万年,可见历史的悠久性,但是赌石的历史并不是很悠久,大概在清朝时候流行起来的。而这条奇石一条街,就是在那个时候就初具雏形,可谓是是京城赌石文化的起始地。
清至民国年间,珠宝行业有个行话叫“赌行”,所谓“赌行”,指的是珠宝玩家到珠宝行寻觅翡翠的一双慧眼。翡翠贸易尤其是原石贸易,成功倚仗着运气,就像赌博、彩票一样对未来投资。
所谓赌石,就是用璞玉来赌博。
要知道,通过玉的外皮而能看出玉石里面的优劣是需要很深的玉石学问的。在科技发达的今天,也没有一种仪器能探测到它。玉石原料挖掘出来,外面又包着一层岩石的皮壳,皮壳里面是什么,依旧没有人说得清,所以行内把判断玉的过程称作“赌石”。
赌博的历史非常悠久,也许是陷入一夜暴富这类幻想中,也许是享受其中的刺激与快感,也许仅仅是为了娱乐……漫长的人类历史当中,不论是哪个国家,不论是哪种种族,都缺少不了赌博活动。
赌石无疑同样是一项能令人肾上腺素激增的赌博活动。
并不宽敞的小巷子里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摩肩接踵,且大部分都是男性。果然是男性更追求刺激感和征服欲。
由于这条巷子里是不允许汽车车辆驶入,所以巷子中的玉石商人都直接将一些毛料露天放在街面上。顾客可以直接在外面就挑选自己想要的毛料,不过那些放在店铺外面的都是一些表现不太佳的毛料。
真正表现好的,价值高出绿几率更大的翡翠原石,都被玉石商人谨慎小心地放在店里面。所以可以注意到,在店外面挑选毛料的人很少,而且这些人大多都是外行来围观看热闹的,或者只是想便宜点儿买个毛料切开看看,尝个新鲜的游客罢了。
四处打量着,许韵寒溜达在奇石一条街上,耳边解石时所发出的有点刺耳的声音就没有停歇过。这段时间她已经与赌石亲密接触了几次,对赌石不再陌生,虽说算不上什么内行,但至少称得上半吊子。
这个季节的北京气候已是寒风凛冽,尽管阳光明媚,但室外仍然是能够冻得人手脚冰冷,双颊僵硬的温度。应该等不了多久,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要降临了。
今天许韵寒的目标就是店外面地上摆着的那些毛料,她就不信了整条街外面的毛料中就找不到一个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