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樱天启二十二年,皇朝国君落齐驾崩,众臣拥太子落狂嚣为新皇,同年,新皇登基。即下令大赦天下。
王府内
“爹,你说以后我是叫他皇帝,还是叫他大哥啊?”渐离斜着脑袋看着花惊风,看上去很是苦恼。
花惊风自然是略带责备的回答了她:“你不能叫皇上他他他的,你对他要用尊称。”
花渐离扯出些戏谑的笑来:“可是爹你刚才也说皇上是他了。”
“是...是吗?”花惊风的老脸有点没地方搁,只得假笑的看着周围。
花渐离这才将神色摆正,然后盯着墙上一副猛虎出山图:“爹,你说刺杀皇上的应该是梁朝的叛军吧,我看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放弃攻城。现在偃旗息鼓,难保不是在预谋着更大的阴谋。爹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你的猜测很有道理。不过他们牺牲了主将(指秦烟雨)之后,现在的阵营中到底谁在指挥?你说会不会是秦云那个老匹夫,若真是这样的话,这可要下一番工夫了。”
“我看不尽然,若真的是秦云的话,他不可能心思那么缜密,计划得出来这么精密的事情。他们不是说是要拥护谁当皇帝吗,我看他们之中或许真的有一个皇室的遗孤。”花渐离把手放在桌上撑着下巴说到,不过看上去有些疲惫。
“要是真的这样,恐怕朝廷中的很大一部分人会有可能叛变,毕竟他们以前也曾是梁壁的臣子,当初是因为受不了梁壁的荒淫无度和滥杀无辜,才会跟着先皇起义。要是这次真的有那个什么皇室遗孤,事情恐怕就不好办了。”花惊风起身,看着门外偶尔路过的府中丫鬟,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那我们就走一步算一步咯,要是他们攻打过来我们就抵挡便是。”花渐离转身朝他爹的身边走去,一同看着门外的人和事。
洛阳城外一处隐秘的地方
“太子这次叫属下来,不知有什么事要属下去办?”秦云看着堂内一言不发的面具男子,只好开了口。
“你把这个服下。”男子将手中的一个黑色小瓶递给他,看看他究竟是如何反应。
秦云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诚惶诚恐地磕着头:“属下对太子觉对没有二心,太子你一定要相信我!”
男子将药瓶扔在地上,然后一脚踢了过去,药瓶刚好滚到秦云身边。男子双眼疏离地看着他:”既然是对我绝无二心,那你私底下招兵买马是要干什么?”看着跪在地上面色恐惧的秦云,心中波澜略起。
秦云听了这话,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更加用力地将头磕在青石板铺制的地上:“太子,我您绝对是忠心耿耿啊,就连我儿死在那花渐离的手上,我也是听了你的话才没有去报仇,属下召集的那些士兵,是为了为太子拿下江山啊!”秦云抬头看了一眼正注视着自己的男子,却又不敢直视,只得将头快速的低下来。
“那你就将它吃下去,来表示你对我的忠心不是更好。”男子的语调上扬了些,似乎在提醒着他一些事情。
秦云只好将地上的黑色小瓶拾了起来,微颤着手揭开了上面的盖子,然后倒出来一粒黑色药丸,却迟迟不把它喂进嘴里。
“怎么,这就是你对我忠心的程度?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男子嗤笑出声,转身就要离开堂内。
“既然太子非要属下死,属下又岂敢苟活于世!”秦云一下就把药丸扔进了嘴里,然后吞咽了下去。男子的脚步也停在了门口,转过身来看着他。
男子突然狂妄的笑了起来,许久之后才止住了笑声,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这是解药,一日三粒,连服五日便可解毒。”他顿了顿,再次开口:“这次就饶了你,要是下次的话...应该是绝对没有下次了。记住,我是你的主人,我若是要你死的话,你也绝对苟活不过明天,好自为之!”男子带着猖狂的笑声一路走出了庭院,就连旁边的侍卫都染上了一些寒意,惟恐躲之不及。
秦云连忙捡起地上的罐子,扭开盖子倒出来一颗白色药丸,迫不及待的放到嘴里咽了下去。因为咽得太急,药丸被卡在了喉咙里,秦云锤了老半天的胸口才把它给哽了下去,最后虚脱的直接躺在了地上。“还好捡回了一条命...”
翌日皇宫内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万岁!”
“众位大臣可有要事禀报?”落狂嚣看着底下身穿朝服的众多官员,仍然是很不习惯,要不是父皇不幸遇刺,现在也轮不到自己在这里操劳。于公于私,他都不怎么喜欢这种压抑的环境。
“回皇上,洛阳城内百姓安居乐业,各个辛勤劳作,现在每家每户除了能缴清赋税和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几乎都能给来年留下一半口粮,实在是皇上庇佑!”洛阳城知府拿着牌子出来启奏。
“臣也有事启奏。”衡阳知府也站了出来:“连日来玉江连发大水,多亏皇上将赈灾银两及时送到,百姓才能够安然度过难关,百姓对皇上是感恩戴德,于是众人写了联名写了一份感谢书,特意让我呈给皇上!”说完就上前将书信递给了太监总管李公公,转而到了落狂嚣手里。
难得来上一次朝的花渐离看着眼前的一幕,也不免觉得好笑,于是跟着众人瞎起哄:“启禀皇上,臣也有要事禀报。”花渐离娇柔的声音在大殿里显得格外突兀,所有人都转头看着她,不禁被她貌若仙人的气质给震慑得有些呆滞起来。
落狂嚣听这些赞扬自己的话,也是觉得忍俊不禁,于是放下手中的“感谢书”开口道:“小...并肩王有什么事要禀报直接讲就是了。”
花渐离从列中走了出来,然后很是激动地说:“臣也要感谢皇上的庇佑啊!”
“哦?并肩王有什么事,还要感谢朕?”
“话说昨晚我家隔壁的张婶家的母猪难产,于是叫我过去帮忙,可是我也是无计可施啊。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就想起了您,于是我就和张婶一起默念了一万遍皇上的名字,果不其然,在半个时辰之后,那只母猪居然就顺利产下了二十头小猪,简直是可以可贺!所以张婶也要我向皇上来一封信,用来表达您对她的大恩大德!”花渐离也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交给了李公公。
“是...是吗,看来朕在各个方面都还真有用处呢。”落狂嚣干笑了两声,心想这小弟还真会给自己找乐子,然后接过李公公手上的信看了起来。
不过这旁边的一些大臣们可不依了,花渐离本来只是一个有名无权的人,虽然她的武功确实厉害,不过充其量也只是先皇封的一个官而已。现在新皇登基,她这个先皇封的官,也该是时候下台了。
“皇上,这并肩王竟然将您与猪相比,简直是无视皇上您的尊严,依微臣之见,应该将她削掉官职,打入大牢,严惩不怠!”一个三品官员气势雄雄的站了出来。
花惊风连忙给自己的女儿递眼色,示意她赶快求皇上息怒,花渐离当没看见,还接着说:“这位大人,这你可就说错了,人是生命,难道猪就不是生命了吗?那是活生生的二十条生命啊,要是它们死了,那猪妈妈不伤心吗?猪妈妈伤心了,难道张婶就不伤心吗?张婶伤心了,难道我就不会伤心了吗?我伤心了,难道我爹就不伤心吗?我爹一伤心,难道...哎呀,这位大人,您心脏不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呀?”
那位三品大员连忙捂着胸口走进了列里,花渐离见他双腿打颤,连忙问道:“这位大人,你还好吧,我认识一位大夫,他的医术可是远近闻名的,他家就在出了东大街往左拐,然后再朝右走一百米就到了,对了,就在刘氏酒楼的右边。”
“是叫爱屋及乌兽医馆吗?”一个声音在人群里响了起来。
花渐离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了,就是这个名字!”
那位三品官员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倒在了地上,然后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一会儿就不醒人事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找人来把他抬出去呀,一会儿惊了圣驾,你们担当得起吗?你,你,你,还有你,赶快把他抬出去!”花渐离指着那个大臣身边最近的几个人正经的吩咐到。
那几人看着行为乖张的花渐离,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正在愣神的时候,落狂嚣终于开了口:“你们就把他抬出去吧,免得一会儿延误了病情。”然后朝着渐离笑了笑,花渐离看见他,也立刻报以一个灿烂的笑容,弄得朝堂上的人几乎失魂。这样品德的男子,怎么会有如此动人心魄的笑容,想必就是这比女人要美丽的容貌,将两代君王迷惑得晕头转向的罢!
朝廷的大臣们也看出了些端倪,恐怕现在的皇上也是对这个纨绔的小王爷宠爱有佳,不然怎么会任由她在这庄严的大殿之上胡闹,于是已经有不少人的心开始动摇起来,看来良禽择木而栖才是最佳的选择。
落狂嚣将花渐离呈上的信打开来看,却被花渐离丑陋的字迹吓了一跳,小弟的书法水平真是让他不敢恭维,恐怕还比不上那些十岁的孩童罢。费了好些脑细胞,他勉强才大致懂得了上面的意思:大哥,今天下午要是有空的话,咱们就一起去喝酒,当然这客得你请,你是皇帝了,一下拿出个十万八万的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嘛,不过我推荐你去胭脂阁,那里的老鸨我认识,我让她给你打个八点八折怎么样?就这么说定了。小弟花渐离字。”
看着坐在龙椅上的落狂嚣憋着笑意,花惊风问着自己的女儿:“你给皇上看了什么,皇上的表情怎么会那么怪异?”
花渐离抬头看了看:“只是一封普通的老百姓对皇上致以最高的感激信而已啊,也许是皇上感动了吧。爹你快看,皇上都感动得要流泪了。”不过很显然是憋出来的,花渐离在心中又加了一句。
落狂嚣清了清喉咙,然后朝底下的人说道:“说到功绩,其实朕真的没做几件,相反是各位一直在默默的为落樱皇朝尽着力。所以朕相信,只要众位爱卿对朕鼎力相助,我们落樱皇朝一定会长盛不衰。”
“皇上英明!”殿上之人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花渐离看见落狂嚣脸上的那个得意劲,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她大哥怎么当了皇帝之后,跟他老爹一个德行了。
整个朝堂之上,就她一个人没有跪下来,花惊风显得好象比花渐离还要尴尬,抓住她的衣襟就要往下拽,还好花渐离警觉,她可是吃过一回她爹的亏了,一个大跳就跳到了后面。
花渐离朝落狂嚣摆摆手:“那我就先走了,皇上,拜拜了您勒!”然后一下就跑了出去,只留下错愕的众人。
花惊风叹了叹气,唉,幸好离儿已经嫁了,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在哪里给她找个愿意要她的婆家啊,生女如此,实在是花家家门不幸呐。
看着跪了一地的人,落狂嚣抬了抬手:“众位爱卿平身。”众人这才起身,不过都对皇上如此纵容还没有下朝就已经先行离开的人诧异不已,难道皇上真将她当成了心腹了吗,那自己是不是也该准备活动活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