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人放屁一样,一放(晃)差不多一个月过去了。
花渐离缩在被窝里,暗暗地给自己打气:花渐离,这次你一定要起来!不然等会儿连泡菜馒头都被那些没良心的吃完了!
花渐离大叫一声之后,好像要从床上起来,结果刚把脑袋伸出来不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还是被窝里暖和些,反正等会自己没有下去吃饭会有人送上来的,还是继续睡觉好了。
“花少爷,你醒了没有?小人有事找你。”房间站着一个人,小心翼翼的问着躺在床上的人。
花渐离慢吞吞地把头探出被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盯着他。
“哇,你大白天出来吓人啊!”花渐离突然一惊一乍的叫到。
判官讨好地看着激动地花渐离:“我是来接花少爷回去的,生死簿已经被别人找到送还了过来,而且阎王爷已经将你的命运修正好了。”
花渐离一下就从床上蹦起来,光着脚站在地上,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真的吗,那是谁找到的?我可得好好的感谢一下人家,还得请他吃顿便饭。不过他是吃元宝蜡烛还是别的什么,你要先告诉我,我好先预备着。”
“这...这个我看还是不必了,他说就像你们二十一世纪说的,倡导向雷锋同志学习,全心全意无私地为人民服务,就不留名了。”
“雷锋做好事是不留名,可是我们读书的时候看到他的日记了,他该不会想把这件事情写成什么‘我伟大的一生’这种书吧?”
“我们要赶紧走才行,阎王说这具身体也要带到地府去,一会儿错过时辰就不好了。”判官实在是没有和花渐离再说一句话的勇气了,只好假装焦急的说着瞎话。
听见判官这样说,花渐离立刻在房间里翻箱倒柜起来,不到一会儿桌上就堆满了各种各样值钱的东西。
看着判官疑惑的眼神,花渐离郑重的向他解释:“你可不要误会了,这都是我来之后他们送给我的,反正放在这里又没什么用,在二十一世纪这就叫废物利用而已。”花渐离一边说着一边朝怀里塞着东西。
“你就这样走了,要不要给他们打声招呼?”判官好心的提醒她。
“也对,不然一会儿我不见了,他们会以为我因为他们不等我吃饭生气得离家出走了。”
花渐离拿起桌上的毛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把它压在砚台下面。内容如下:亲爱的朋友们,我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不过在走之前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其实我根本就不是楼小楼,真正的楼小楼早就在一个月前就死了,只是我的灵魂附在他的身体上而已,现在我要回自己的身体去了。最后祝各位幸福,再见。小离离绝笔。
“就算你告诉他们真正的原因,他们也应该不会相信吧。”
“反正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他们不相信是他们的事。”
花渐离看见床头放着的一块玉佩,迟疑了一下,也把它揣在了怀里。那是妩儿特意去首饰铺雕刻的,他和妩儿、秦烟雨一人一块,而且上面都雕刻着三个人自己的名字,花渐离一眼便喜欢上了它,还命令秦烟雨也将他佩带在腰间。当时妩儿看见后不知道有多高兴,拉着渐离哥哥、哥哥的叫个没完。
判官一挥袖,花渐离和他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凌乱的房中变得有些冷清起来。
妩儿看着花渐离还没有下来,于是亲自端着粥朝楼上走去;秦烟雨看着妩儿上了楼,就放下了自己手中正准备给渐离送去的清粥。
一阵东西摔碎的声音突然从渐离的房间里传了出来,秦烟雨立刻冲了上去。
看着眼前一片狼籍的房间,妩儿手中的碗一下掉在地上,焦急的在房内四处寻找花渐离的身影。
秦烟雨跑进房里,看着凌乱的厢房,着急地问他:“小楼人呢?”
妩儿突然看见桌上压着一封信,于是立刻上前把它拿起,递给了秦烟雨。
秦烟雨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紧紧地握着信纸,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上面的内容,最后手一松,纸张缓缓地落在了地上。
妩儿将他从地上拾了起来,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最后很惊讶的问到:“哥哥不是真正的楼小楼?难怪我觉得她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
“我看她是不想再待在这里,所以随便找的一个理由,难道她以为我会相信那些鬼神之说?”
妩儿也是不相信,可是想到最近一个月里发生的所有事情,现在的楼小搂和以前的楼小楼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秦烟雨又将妩儿手中的书信拿了过来,仔细的看着:“就算她说她不是楼小楼又怎样,就算找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抓回来。”
看着最后一行的落款,秦烟雨将信撕了个粉碎抛在空中:不管你是楼小楼,还是什么小离离,我秦烟雨一定会把你找回来!
逸风王府内
落狂嚣和祁少殇坐在大堂内,正和花惊风寒暄着。
“王爷,不知道花少爷是否在府中,我与祁将军想邀他一同前去游湖吟诗,还望王爷答应。”落狂嚣谦逊的朝花惊风询问。
花惊风顿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说:“太子抬爱小儿了,不过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恐怕又是到哪里游山玩水去了。”
此时的祁少殇却在心里想着夜淮的一番话,前几日他来找渐离的时候,夜淮曾经跟他提过,王爷和王妃最近好象有什么不对劲;特别是王妃常常一个人独自流泪,而王爷也是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连渐离的厢房也不让人靠近,他怕是渐离发生了什么意外,所以才叫上了太子一起来探探。
落狂嚣看着花惊风奇怪的神情,于是开口说:“既然这样,能不能让我和祁将军参观一下王爷的府邸?”
“既然太子这么看得起老夫,我岂有拒绝之理,那就请太子和祁将军跟随老夫同去吧。”花惊风站起来领着他们出了大堂。
花惊风领着他们来到了王府后面的花园里,欣赏着珍奇的百花。
“王爷,王府的庭园中为何会有这么多坑坑洼洼的洞?上面应该还有石板铺设的。”祁少殇看着眼前的花园有些奇怪。
“因为小儿总是被花园里的青石板拌倒,所以每次一摔交了就命人把它挖掉扔到鱼塘里,这孩子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呢!”花惊风似乎被牵动了情绪,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落狂嚣也赞同的点点头:“渐离就是这么随性的人,不过这样也是她的特别之处。”
“那边的那间厢房是谁的?装饰得很是特别。”祁少殇指着西厢那边,朝花惊风问到。
落狂嚣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一间与旁边厢房单独隔开的小楼,上面不知道用什么涂成了暗红色,门口的两旁放着很多绿色的小盆栽,阶梯旁边还放着一个类似躺椅的秋千。楼上也依稀可以看见一个同样的秋千放在上面,上面也是放满了绿色的植物和鲜艳的花朵,正被风吹地轻轻摇曳。
“那是离儿的房间,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她自己做的。”
“那我们可以进去参观一下吗?”落狂嚣朝花惊风征求意见。
花惊风面露难色:“这......”
“难道花王爷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要拒绝不成?”落狂嚣看着神情古怪的花惊风,总觉得他有事情瞒着,所以不得不搬出太子的权利命令他。
没等花惊风回答,祁少殇就和落狂嚣径直朝花渐离的房间走去。
陌杀看着已经躺在水晶棺里整整一个月的渐离,悲痛的情绪又涌上了心头,只有看着她的双眼,真的希望渐离突然睁开眼看看他。
一阵脚步声传来,陌杀还以为是王妃来看渐离,于是调了调自己的情绪,转身朝门口走去打开了门。
落狂嚣正要推开门,门却从里面自动的打开了,于是他好奇朝着房里看去,却看见陌杀站在他的面前。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陌杀和落狂嚣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花惊风叹了一口气,该来的始终要来,是怎么拦也拦不住啊。
祁少殇一眼就瞧见了房里的水晶棺,心里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落狂嚣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两人直接避过陌杀快步地走了进去。
看着水晶棺里躺着的人儿,落狂嚣有些不相信的问着陌杀:“小弟她怎么了,为什么会躺在这东西里面?”
陌杀心如刀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棺里的渐离。
祁少殇忍住心中不好的预感走上前,想要伸手将棺盖推开,却被陌杀一下推开。
他有些气愤的看着祁少殇:“谁让你打开的,难道你想害死小离离吗!”
“害死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落狂嚣忍住脑海中的胡思乱想问着陌杀。
花惊风看着房间里压抑的气氛,只好开了口:“那日我和夫人在花园散步,在门口就看见有人躺在了庭院的花丛中;于是我就立刻上去查看,谁知道就发现了满脸鲜血的离儿和昏迷的陌少侠,等到大夫来的时候,就说离儿已经......”
落狂嚣怒气攻心,双眼通红的看着陌杀,一下就抓住他的衣领:“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陌杀打掉落狂嚣的手,只是呆呆的看着渐离,依然不说一句话。
祁少殇和落狂嚣靠在了水晶棺前,看着渐离有些红润的脸,根本就不相信渐离已经死了:“王爷,渐离她应该没有事吧。”
“离儿的师父说这个水晶棺可以保她的命,让我们再等一个月就行了。可是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离儿的师父还没有回来,恐怕他也找不出什么方法来救离儿了。”就连一向稳重的花惊风也不禁悲痛不已,整整一个月里他都在期盼当中度过,可是终究现实的残酷让他不得不承认了事实。
一时间房内无人说话,花惊风走到水晶棺前把棺盖推开来。
这次陌杀也不再阻拦,看来他也已经失去了最后的信心,不再寄希望于奇迹了。
几个坚强的男儿全都用眼泪倾诉着对渐离的思念与不舍,悲伤的情绪一下充斥着整间卧室。
花渐离皱了皱眉然后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站着不动的四个人,于是奇怪的开口说:“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啊?”
旁边的几人在听到久违的声音之后,惊喜的抬起头,各个像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小离离,你醒了!”陌杀激动地看着坐在棺内的花渐离,立刻焦急地说。
花渐离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深沉的说:“其实我本来是死了,不过我这种现象可以用一个比较形象的名词解释,就是回光返照。”
落狂嚣伤心不已:“那你的意思是你一会儿又要死了,能不能不要死啊。”
花渐离歪着头仔细地想了一想:“我刚才说错了,我的这种现象用通俗一点的说法,也可以叫做诈尸啦!”
“诈尸,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好象他们现在关心的不是花渐离是不是又会死掉,而是比较在意花渐离究竟是用什么办法醒的一样。
花渐离用堵住耳朵瞎嚷嚷:“你们干吗一直问个不停啊,再说的话我就诈尸诈到其他的地方去,不回来了!”
陌杀惊恐地朝他们摆摆手:“你们不要说了,万一她又死了怎么办?”
花渐离咬牙切齿的说:“借您吉言,不过小爷我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你气死的。”
花惊风看着突如其来的转变,想起了一些事情,然后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走出了房门。他想也该去告诉自己的夫人,离儿已经醒了。
“小离离,你不会是上一个月还留在你的老家吧!”陌杀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没有,我只是去了我这辈子都一直很向往的地方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