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菜肴虽然是要做的清淡,但是也要能营养才行,家里两个男人,一个做体力活,一个正长身体,田小鱼在顾及刘迎春的同时,也不会忘记自己最爱的两个人。
清蒸丸子弹性有嚼劲儿,是荤菜里面少数清淡的佳肴之一,毕竟这清水河里面的草鱼,是不适合用来清蒸的。
田小鱼把新鲜的猪肉切下一条,剁成肉馅儿,再把葱花姜末也一同剁到肉馅儿里,基本看不到葱花和生姜末,闻肉酱却有葱味和生姜味这样才可。
肉馅儿在碗里打滑,田小鱼担心吃在嘴里嚼劲儿不好不能成形,又倒入了蛋清和一小块豆腐沫,这才捏成丸子上锅蒸着。
荤菜上了锅里蒸,这素菜就好做多了,酸辣土豆丝,蒜蓉青菜,再来一个凉拌苦瓜,煮一碗豆腐汤,这下午饭也算是齐活了。
虽说着容易,但是做起来却是极为耗时,等田小鱼把豆腐汤盛进汤碗里,这暮色竟是渐渐晚了。
刘迎春一直躺在炕上,并没有起身来,早上哭的太过厉害,一时伤了身子,下午又咳嗽了半天,所以田小鱼招呼她吃饭的时候,她也是有气无力的说了声,“你们吃吧,我不饿的。”
人是铁饭是钢,田小鱼怎么会任由她这么糟蹋身子,竟是支起了炕桌,不由分说的把饭菜全部端上了桌,这桌子离着刘迎春不过几尺的距离,田小鱼柔声安慰她,“姨姐,这饭菜我做的清淡,你多少吃一口,你不是想知道我纳闷什么嘛,你吃完了才有力气听我说啊。”
果然,这话让刘迎春提起不少精神,竟是就着豆腐汤,吃了小半碗米饭和几个丸子,倒是元宝和古云清两人胃口好的不得了,把这些美味一扫而空。
古云清带着元宝去厨房洗碗洗锅的时候,田小鱼才拉着刘迎春靠在她做的靠枕上,耐心地说,“姨姐,你晓得姨姐夫去做工的那家是镇上的哪家吗?”
刘迎春木然的摇了摇头,“不晓得。”
“是黄员外啊,就是我当初逼着邓氏答应的那门亲事,听说姨姐夫去帮忙提东西的那个姨娘就是尹霜。”田小鱼把张德全交代的信息全部告诉了刘迎春。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说出来的话,那么这就像个刺,一直卡在刘迎春的喉咙里面,那自己再给她灌什么汤药,都是无济于事,只有让她自己把这刺咽下去,才会痊愈。
“尹霜?你姐夫的外室是她?”刘迎春有些不敢置信,不晓得哪里来的劲儿,抓着田小鱼的手隐隐用力,竟是把她抓的生疼。
田小鱼疼的倒吸气,赶紧说,“怎么可能呢,姨姐,你好好想想,那个尹霜当初是死活要嫁给云清,怎么这才半月的功夫,她移情别恋了呢?更何况,她现在可是那个黄员外的姨娘啊,嫁过去半月不到就红杏出墙,也太可疑了吧。”
刘迎春听了这话,才松开口,低下头冷不丁见田小鱼的双手都被自己拽红了,才歉意的说道,“小鱼,对不住啊,我这,我这是没留神就把你给弄疼,是我,我太紧张了。”
“没事的,姨姐啊,所以咱们现在不能别人说什么咱们就信,你也别伤心了,好好吃饭睡觉,有了精神才能把这件事情查清啊。”田小鱼还是没有说出银簪的事情,张德全的表现太过于古怪,让她一时间也不晓得该怎么说才好。
刘迎春听进去了这话,点点头一口答应,但还是不放心的问道,“小鱼,你说,你姐夫真的没有坏心思吧。”
“恩,姨姐,你且安心吧,指不定是尹霜报复咱们呢,毕竟,当初你也是一直在帮衬我,说不定尹家连你也是记恨上了。”田小鱼看她转换了心情,虽然面上有些忐忑不安,但是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
刘迎春这爱恨分明的性子,此刻又暴露无垠,不悦的冷哼一声说,“那尹家就是个不知羞的,小鱼你要是天上的云彩,那尹霜就是地上的泥巴,哪里比得上你,若这件事真是她们做的,那我就闹到黄府去,她让我没脸,我让她做不得人。”
说完,竟是气鼓鼓的坐在炕上生闷气。
这小孩模样,让田小鱼忍俊不禁,忙劝着,“姨姐啊,你这消消气啊,你别伤心我就放心了,今晚咱们两睡炕上,元宝睡他的小床,云清嘛,我让他去杂房那边打地铺。”
刘迎春一听,只觉得这样定是不好的,自己前来借住,反倒把主人家赶到杂房里面去了,忙说,“哎呀,这可万万使不得,我去睡杂房,怎么能让云清睡那里呢。”
田小鱼就知道刘迎春会这么说,拉着她下了炕,穿好鞋子,端着油灯就把她带去了正屋边的杂房。
以前是个凌乱不堪,布满灰尘和蛛网的杂房,可是被田小鱼按照自己的想法耐心收拾,换了窗户纸,擦干净了桌子,摆放好了东西物件儿,还好好的打扫了一番,如今这杂房,倒是干净整齐的很。
刘迎春并不是没有见过这屋子,只是今天这么一看,显然是吃惊不小,指着地上已经铺好的地铺说,“小鱼啊,这地上有灰,你这褥子被子放地上弄脏了咋整呢?”
其实以往打地铺都是下面铺着稻草,但是田小鱼想着晚上睡前肯定要用油灯,这稻草易燃,万一一个不小心,那可就不得了了,所以这才让古云清去编了竹席。
“姨姐,这下面有竹席呢,隔尘的,若是觉得天热也可以铺在炕上,拿着湿帕子擦擦,人躺在上面凉快的很。”田小鱼蹲下身子,把褥子掀开了大半,露出了竹条编织的竹席。
刘迎春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夸赞道,“小鱼,你是个会过日子的,云清娶了你真是好福气的,我这个姨姑姑,也能安心了。”
听见刘迎春提起自己从未见过的婆婆,田小鱼的心里还是一动,抬头好奇地问道,“姨姐,我的婆婆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你婆婆?听我娘说,那可是个妙人呢,等会咱们在炕上,我给你细细说。”被田小鱼这么一问,刘迎春的脑海里面也印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