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先带一小队人进去勘察一下,请您再这里稍候片刻。”
.赵启拦住正要带人亲自进去的陈方叙。
“难道我还怕了他么?他敢动我的人,今天我非要亲自将他揪出来,爆了他的狗头!”陈方叙冷哼一声。
他体内暴虐情绪早已按捺不住,想直接掀了这座老医院的心都有了。
“老板!我先去!”
赵启说完,直接无视陈方叙的怒火,哪怕在这里被一枪崩了,他也不能由着陈方叙胡来。
毕竟现在的他是出于极端状态的他,并非是往日理智谨慎行事的他。
他带了几个人就先行进去了,陈方叙怔了怔,印象中赵启从未对他有过半分忤逆,此时竟然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如此无视他命令。
陈方叙十分不快,不过尚留了一分理智,没有当真崩了他的脑袋,不过,却也没应赵启所言,跟一众人在外面等着。
“老板?”
赵启皱眉,他都那么说了,怎么老板还是跟上来了!
“回去再跟你算账!”陈方叙目光冷刮了他一眼,三两步走到他前面去了,一边说:“我要童臻最先看到我,让她知道,我才是救她于水火之中的人!”
闻言,赵启深吸了一口气,内心苦闷:老板啊,为什么这个时候还那么孩子气!
难道他去就不代表他了么?非要亲自去,万一被埋伏了……
赵启抬手扶额,见陈方叙已经走到前头去了,便也不敢再掉以轻心,吩咐所有的人都跟上,保护陈方叙的安全。
就在一众人跟着陈方叙和赵启长驱直入的时候,陈方叙接到了一个电话。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原本不想接,但想了想,还是拿出来看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
他愣了一下,他的手机经过赵启处理过,一般不会进来什么垃圾电话,不过,这个电话来的时间很微妙,他下意识地就接了。
“陈方叙,你竟然带了这么多人来,你是有多怕我?”
江牧云略带轻佻的声音从手机彼方传来,陈方叙一听到他的声音,脸都黑了。
“你果然藏在这里,怎么,不敢出来见我了?”他磨牙道。
话音落下,江牧云轻笑一声,“瞧你说的,我在这里当然是特地等你来的,不过……你要一个人上来,否则的话……”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却没有了下文。
“你想干什么!”陈方叙厉声道,另一只握紧了配枪,他今晚上一定要亲自来,就是冲着江牧云这条狗命来的。
“我想干什么,就要看你怎么做了,我再说一遍,你一个人上来,否则,我一不高兴,也不知道会对你的妻儿做些什么来。”
江牧云不紧不慢地说,反正现在人在他的手上,他又怎么会怕陈方叙如何。
“老板?怎么了?”
赵启回头见陈方叙脸色难看到极点,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但不确定江牧云跟他提了什么样的条件。
他暗暗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行去打探,看看四处有没有填埋*或者埋伏什么的。
这时,见陈方叙放下了手机,抬手对他们做了个手势。
“都回去,我自己去。”他说。
“不行!”
赵启立即反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坚决地挡在陈方叙身前,眸光焦灼:“老板,江牧云一定有什么阴谋,一定准备好了什么在等着你,你可千万不能上了他的当啊!”
“你让开,他人就在这里,今天我一定要将他揪出来!”
陈方叙眸光阴沉摄人,薄唇崩起一个冷峻的弧度,浑身上下寒气逼人。
赵启从未见过他这般恐怖模样,深知今天晚上那江牧云要是落在了他的手里,那是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陈方叙不想再浪费时间,一手推开赵启,直接单枪匹马地提着枪就上去找江牧云了。
“都给我等在这里,谁敢跟上来,我就崩了谁!”
丢下这句话,他的身影很快隐没在漆黑的院楼里面,赵启磨牙,没办法了,要是硬要跟上去,以老板现在的人格,绝对会说到做到。
“你们几个,去周围路口守着!你们,去占据这附近制高点,随时监视里面的情况。”赵启快速吩咐道。
心下想着万一陈方叙要是在里面出了什么状况,他是决计不能放走江牧云的,所以要现在老医院周围都布防好,以防万一。
此时,陈方叙已经走进了老医院里面。
房子里面黑漆漆的,原本这里就已经是废楼,四下连路灯都没有,走到里面之后,也只能借着透进来的月光才能勉强视物。
江牧云电话里说,童臻和孩子都在五楼,电梯早已废弃,徒步上去的时间里,他静下心来好好想了想,江牧云很有可能是骗他的,楼上也很有可能什么都没有,尽管可能如此,但也有可能他说的是真的。
所以,他心里要做好准备,无论出现哪一种情况,都要想办法保护住童臻和孩子,还要将那个混蛋给擒住……
整幢楼除了穿堂风的呜呼声,就剩下陈方叙轻微的脚步声了。
已经上了四楼,上面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就算童臻跟小圆子被绑起来了,也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实在诡异的很。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算童臻和孩子没在,他也绝对不会放过江牧云!
“好久不见,陈先生。”
在陈方叙的踏上五楼上去的最后一个台阶时,江牧云的声音从里面穿了出来,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着。
陈方叙缓步走进去,每一步都含着渗人的怒气。
房子的正中间,江牧云坐在一张废旧的木椅上,翘起来的二郎腿似乎显示主人此刻的心情不错。
“我等你很久了。”江牧云说。
陈方叙停住脚步,眸光冷睇着那个老神在在的身影,语气十分生硬。
“童臻在哪里。”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却让人听了不由打了个冷噤,仿佛咬着牙齿般,随时准备将敌人撕成碎片。
“这么着急找她?放心吧,她在我那里休息的很好。”
江牧云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从窗口透进来的月光照在他一半的侧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
闻言,陈方叙怒极反笑,他大步走上前,衣摆带过一袭冷风,几乎眨眼间人已经到了江牧云的面前。
冰冷的枪口对准他的额头,狠狠抵住,“我再问你一遍,童臻在哪里?”
江牧云唇角微微勾起,他没有回答陈方叙,而是从手中拿出了一条老式的怀表,举到陈方叙面前。
“啪嗒!”
怀表打开,秒针在寂静的氛围中一格一格的跳着。
江牧云猎鹰一般锐利的眸光紧盯着陈方叙,陈方叙则一脸漠然地低眸看他。
“你是想看自己死掉的时间么?”陈方叙挑眉。
两人四目相对,对视了半晌,江牧云忽然一脸不可思议合上了那个老旧的怀表,然后再次打开,反复三四次……
“砰!”
陈方叙直接一枪打烂了他的手,楼层里顿时传出江牧云惨叫声。
“叫我老远跑来,就是来看你玩儿表的?”陈方叙一手揪起他的衣襟,将他从座位上直接提了起来。
这一次,他的枪口,直接怼上了江牧云的胯下。
江牧云脸色一凛,立即强忍住断手之痛,用另一只手挡住了陈方叙的枪口。
“等下,你再敢伤我一分,你儿子的命就别想要了!难道你以为我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会什么准备都没做么!”
江牧云狠狠磨牙,他失算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陈方叙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都把那个怀表打开那么多次了,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太奇怪了,按理来说不应该的。
他之前给陈方叙洗脑的时候,分明加入了这个节点,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是他,只要是他打开了那块怀表,陈方叙一定会受他摆布。
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后来竟然也被陈方叙洗脑了,更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后来又恢复记忆了。
只是这个节点,对陈方叙来说为什么不灵光了呢?不应该啊!
江牧云左右想不通,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陈方叙,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陈方叙,所以那个节点对他来说是没用的。
“我的耐心有限,现在,立刻!让你的人将童臻和我儿子送来,否则,我这枪……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走火了。”
陈方叙冷哼,虽然不知道江牧云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然让他大老远的来看他玩表,但不管他玩什么花样儿,今天晚上他都必须带走童臻和孩子。
“你知道童臻现在在哪里么?她身边守着一群男人呢,个个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你要是再敢动我,我可不能保证,他们不动你那颗黑心白莲!”
江牧云见陈方叙脸色陡然冷肃下来,便顶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斯文脸大笑了起来,全然不顾自己的右手已经鲜血淋漓。
如果说从前有多想得到童臻,那么现在,他就有多想毁掉童臻……
他恢复记忆之后就一直在找她,直到前两个月,才得知她回国。
而他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呢!呵呵。
他就是想看看陈方叙气急败坏的模样,想看看童臻绝望悔恨的模样。
当初他分明一片赤诚之心,却被他们三番两次地愚弄,最后还让他失去多年的记忆,简直可恶!
这笔账,他一定要讨要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