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晕乎乎的,落可心下意识地抱着头,只是脑子里面突然出现了在噩梦中看到的那个血淋淋的肉团,这才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落可心脸煞白,又是一声凄厉地惨叫声。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南宫凖沉默很长时间以后才问出这句话。
落可心呆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件事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在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察觉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丽贝卡因为她掉下了楼梯,本来以为她死了,没想到死的却是另一个更无辜的人,她的孩子。
这样子的自己,还真的是罪孽深重呢。
本来就配不上谨了,现在...
一种悲哀的绝望席卷了落可心的全部心思,她觉得自己不仅是个一无是处的人,还专门给谨他们找麻烦...
像这么糟糕的自己,活在世上还有意思吗?
之前就压抑在心里的悲观念头再次席卷了整个思维,落可心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着,嘴唇发白,眼神空洞。
注意到她的情况有点不对劲,南宫凖先是以为她是装的,愤怒地抓着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你之前做过的一切吗?那个孩子,现在才三个月大,他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激动得有些失控了,南宫凖停顿了下,语气淡淡的,只是依旧很冷,带着掩饰不住的恨意。
"我跟丽贝卡解除婚约了。看到我倒霉,你很得意很开心吧?"
说完,没有再看落可心一眼直接摔门而去。
落可心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神空洞的,脸上也是呆滞的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诡异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润湿了整个脸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没有想害那个孩子,也没有想要他们解除婚约,她只是,她只是...
梦境中那看不清模样的血淋淋的肉团再次出现,没有五官的脸扭曲着:"恨你,恨你,恨你,你怎么不去死..."
像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了般,落可心慢慢地拔下手上的针管,然后从床上下来赤脚朝一旁的卫生间走去。
轮到例行检查的时候,年轻的护士走进来,发现病床上空空的,那个本该躺在床上的身影却不知去了哪里。
在病房里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最后把目标锁定在门关得紧紧的卫生间里,鼓起勇气来到卫生间外面敲了敲门,等了很久没有得到回音。
迟疑了下,还是慢慢拧开了门把手,把头探进去,等看到里面的场景时,凄惨的尖叫声从年轻护士的口中传出来。
南宫凖还没有回公司,他现在脑子很乱,直接让院长给他整理出来一个贵宾级的办公室就进去了,关着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听到门响的时候他还有些发怔回不过神来,他记得之前说过任何人不准打扰自己的。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子居然敢敲门敲得那么用力?
额角的青筋跳了几下,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南宫凖黑着脸走过来拉开门:"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站在外面的是医院的院长,只是现在他的样子看起来完全没有平时高高在上的气势,反而慌张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凖,凖少,那个,那个,那位小姐她..."
南宫凖黑眸一沉,看着院长越来越慌一直用衣袖擦冷汗的样子,脑中突然传来一声炸响,直接推开眼前的人朝病房跑去。
来到病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没了人,只有个护士守在外面,看到他来先是有些脸红,然后又赶紧紧张地解释道:"准少爷,那位小姐她..."
"人呢?"
南宫凖直接打断她的话。
"急救室。"
南宫凖瞬间懵了,然后像头抓狂的野兽般朝急救室跑去。
短短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已经失控了两次,而且两次让他失控的都是同一个人,更让人咬牙的是,那个让他失控的人自己却躺在了天堂和地狱的中间——急救室。
很快,院长就带着一个年轻护士赶过来了,只是脸色白得不像话,看来是真的怕疯了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
"凖少,是她发现落小姐出事的。林护士,把当时的情况说下。必须详详细细的,不能有任何隐瞒。"
一面向自己手下的员工,院长的气势就来了,只可惜存在的时间实在太短,只不过一转头就恹了。
"说。"
南宫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在场的几个人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脸白得更厉害,冷汗也冒得更多了。
"就是这样,没有其他的了。我发现落小姐割脉自杀之后就立刻按了铃,然后医生就把她送来急救了。"
林护士苍白着脸说道,低着头不敢看眼前这个俊美如斯的男人一眼。
明明是个只有二十来岁的人,但给她的感觉却像是古代的帝王一样。一个这么年轻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势,而且他的容貌本是极其俊美的,但现在却是邪魅如魔,让人看了就觉得心惊。
"要是她有什么意外,你们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南宫凖扔下一句话,直接走向另一旁走廊的拐角,没有人敢说话,甚至没有人敢看他一眼,每个人都心惊胆颤的,祈祷手术室里的人不要出什么意外。
落可心以为自己这次是可以真的解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