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你这个恶魔,我恨你,我恨你..."
任由那个虚弱的人在自己身上用力捶打着,她的力气很小,捶在身上并不是很痛,只是痛得厉害的却不是身体,而是心。
那一句句的"我恨你",如同锋利的冰刀般深深的刺在他心里,让他一贯淡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破碎的裂痕。
落可心没有理会他的反应,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昏倒前的事情。
他说了,他跟谨说自己跟他做的那些事了,谨肯定会嫌自己脏的。
落可心一边发疯似的用力打着,眼泪失去控制般的从脸上滑下来,沾湿了南宫凖的衣服,也让他眼中的崩溃裂痕越来越大。
"恶魔,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恨你,我恨你,你为什么不去死?我恨不得你现在就死了..."
落可心很少跟人说重话,所以就算在现在这个时候也就是那么几句重复的。
比起很多的泼妇骂街以及尖酸刻薄,她这种软绵绵的控诉其实并不算什么。
但是,南宫凖却觉得这是他听过的最重最毒的话。
恨不得自己死了吗?
居然已经恨到这个地步了?
南宫凖也不知是该发怒还是该苦笑,就这样僵硬着身体让落可心用力的捶打着。
很快的,落可心的力气就变得越来越小,激动的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只是,脸上弥漫的那种绝望的阴霾也越发明显了。
"现在你满意了吧?让谨知道我是一个多么肮脏的人,一个跟自己未婚夫的弟弟上床的坏女人,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话,现在,你满意了吧?"
抬起一双盈满泪水的眸子,里面满是掩饰不住的恨意,落可心狠狠的盯着他,像是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般。
"我..."南宫凖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一看到那双澄澈眸中的恨意,就瞬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能无措的看着她,露出些许茫然的神情。
为什么,人会变得那么快呢?
明明以前还是抱着自己叫"凖哥哥"的小人儿,怎么一转眼就变成眼前这个用憎恨的眼神瞪着自己的人呢?
他的小人儿,那个总是抱着自己说"最喜欢凖哥哥"的小人儿,又到哪里去了呢?
久久的,南宫凖一直佯装镇定的面具终于崩溃了。
薄薄的唇微启,声音如无奈的低喃:"我没有说,我没有跟哥哥说我们之间的事情。"
说完,推开呆愣的落可心,转身走出了房间。
落可心这次昏迷了十几个小时,而他,也一直陪在身边没有休息。
事实上,从知道她被绑架到救出来,虽然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但对他而言却是无比的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延长,而这几天,为了调查伊克的身后势力,他一直没有休息。每天就在书房里安排手下调查各种事情,收集资料,调派人手,然后等候消息。到最后的时候,还要跟伊克的人谈判。虽然以前也经常忙通宵,但很明显这次是不一样的,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救出可心,他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警惕状态,神经一直绷得很紧。一直到真的确定她回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才轻轻的松了口气。
几天没有任何休息下来压抑的暴躁在看到那个让自己担惊受怕的人时终于选择了爆发,这也就是他会那么迫不及待的直接在车里要了她的最主要原因。
接下来回来之后又是一番折腾,现在又发生这种事,一贯被人称为"铁人"的他也终于感觉到了疲惫。
走出房间,南宫凖轻轻揉了揉酸痛的眉间,俊美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老大。"
看到他出去,一直守在外面的伊沃走过来,看着老大严肃的脸,咽了咽口水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伊克派人来要见您。"
南宫凖放下手,薄薄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走。"
"可是,老大,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反正事情也不是很急,你都三天没睡觉了,这样下去的话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南宫凖前进的脚步顿了下,但是很快就恢复平静:"睡不着。"
不是不累,只是睡不着而已。一睡着,满脑子都是那句"我恨你",就算他是真的铁石心肠,也还是受不了的。
人的心,就算再怎么坚硬,也还是会痛的。
南宫凖低头苦笑,等到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仿若之前那个痛苦的男人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回去告诉你们老大,他的条件我同意了,但是请他遵守自己的承诺。"
南宫凖将手上的协议随手一扔,然后起身走到那个前来谈判的人面前,冷冷道。
"是,我一定如实转告。"
"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南宫凖别开头看向一旁的伊沃,头疼得厉害,也许他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南宫凖直接回了房间,没有去看落可心。现在他迫切需要一个空间才自我冷静一下,脑子涨涨的,快要爆掉一样。如果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控制不住越来越暴戾的心情的。
"心儿..."
南宫谨犹豫了很长时间后,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推开了那扇门。
就是这样一扇普通的门,将他和她隔开,像是中间拦上了一堵墙一样。
本该是世界上最亲密最相爱的眷侣,却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再相见时,早已物是人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