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温暖痛得一个激灵,冷汗顺着鬓角淌下,她却连忙咬住下唇将嘶气声锁得牢牢的。
“你终于来了,我们……”
“夏温暖,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项慕川根本没心情听她说废话,声音冷到极致,“里面的空调房你不呆,非要跑到外面来晒太阳?!”
“我乐意,你管得着么?”夏温暖连看他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低声回敬。
他不会知道,她孤零零地坐在那个所谓凉快的地方,差点冻死!
离婚室和结婚室相对,门口却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这两边,明明应该是两极,但人们却不约而同地都笑得很开心。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呢?为什么开始和结束,都能如此的无足轻重?
然而,最讽刺的是,他们有他们的成双成对,她有她的形单影只!
或者,这才是真正的两极。
“你以为你这样子,我就会觉得心疼或是歉疚了?告诉你,你就是折腾死了,我都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项慕川,你脑神经是不是搭错了?”夏温暖使出仅剩的力气推了他一把,脸色惨白,胸口也剧烈起伏着,“你想被别人看笑话吗?!”
“我什么时候在乎过那些闲言闲语?”
“你不在乎,我在乎!”
夏温暖头晕目眩,胃中一片剧烈的翻涌,她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项慕川见她按住胸口,衣料都被压得变了形,不由地紧张问道,“温暖,你怎么了?”
夏温暖实在忍不住,背过他俯身开始呕吐。
她早上本就吃得不多,到最后,已经没什么东西可吐了,一直在呕黄疸水。
在闭上眼睛彻底昏过去之前,夏温暖都没能搞清楚,自己吐得肝肠寸断,到底是因为妊娠反应,还是,对面前这个男人抑制不住的恶心感。
她嫌他脏,她是有洁癖的。
夏温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吊瓶里的冰凉液体缓缓输入体内。
刺激的消毒水味道萦绕鼻尖,挥散不去。
头还是昏沉得难受,但神智好歹是恢复回来了。
病房里空空荡荡的,显得特别冷清。
门口立着的两道影子遮住了光线,看不清是谁,也听不清他们在交谈什么。
夏温暖索性不去理会,她按下呼唤铃,告诉护士她饿了,想吃点东西。
但端着黑米粥进来的却是项慕川,夏温暖看着男人宽大的手掌紧紧包裹着热气腾腾的粥碗,好似不怕烫一般,暗嘲他笨,也不知道拿个托盘垫着。
项慕川将粥放在医用餐桌上,撤开手的时候,红通通的掌心在夏温暖眼前飞速地一晃而过。
“你不是饿了么,趁热吃。”
夏温暖沉默地拿起勺子搅动黑米粥,她的胃病经年不愈,早已严重到了就算是一整天粒米不进,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她其实没有丁点食欲,她只是,不想让腹中孩子跟着受苦罢了。
“我来吧。”项慕川见她的动作迟缓,殷勤地接过勺子继续搅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