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真,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我对他一笑,然后说:“我这不是一直再问吗?”
“金格。”他直接奔向重点。
“做蛋炒饭的话还要先煮饭,在等饭冷却,我还是做成荷包蛋,再加两块面包,可以当三明治吃。”
“我和金格上床了!”
他抓住我的肩膀,将我的头摆正,逼着我和他对视。
我苦笑,“所以呢?”
他想不到我会这么问。
“我是该痛苦流涕,还是像个怨妇一样骂你,还是该去扇金格两个耳光骂她‘贱人’,然后高傲的骂着‘狗男女’和你分手?”
左言脸色瞬间变白,我在他开口之前继续说:“我做不到,左言,我做不到和你分手,我做不到离开你。”
所以,我只能骗自己,将一切无视。
左言目光深邃地看着我,然后捧起我的头,吻我。
我们吻得很激烈,我咬破了他的嘴唇,血腥味充斥着口腔。
他抱起了我,走进房间。
当他把我放在床上,欲意解我衣扣,我手触碰到了身下的床单,然后头脑猛的一顿,一把把他推开。
我从床上弹起,跳下了床,我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在他疑惑和欲再次吻向我的时候,我突然转过身,弯下腰,将床上的床单掀起,然后将床单从窗户扔了出去。
我看着床单落在小区外面一个多年未换水的水池里,脏水浸湿着床单,然后床单就一直漂浮在水池上。
然后我缓缓蹲下,双手抱膝,将头埋在手臂里。
我可以感受到左言一直在我身后的目光,但他默默无言。
过了很久很久,我听到了左言转身的脚步,在他推开房门的前一秒,我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左言,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依真,你不能对我这么依赖。”
他掰开了我的手,走出了房门。
我连忙追了出去,拉住了他的手臂,然后张开嘴,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吃痛地咬牙,然后反过身,抬起另一只手,一耳光打在我脸上。
我被他打得趴在了地板上,双手无力再撑起自己。
“疯子。”他看了我一眼,走出了屋子,门关上,下楼梯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我趴在地上,任泪水肆意蔓延。
然后,是我疯狂地去找他。
他的手机,我打不通,我去了“来吧”,没有他的踪影,于是我点了很多酒,将自己灌得烂醉如泥。
凌晨三点,被酒保赶出了酒吧。
我在街上游荡,最后回了宿舍。
我躺在地板上,双眼放空地看着窗外的天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没有光亮。
失恋买醉?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会不屑这种行为,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爬上了窗台,夜晚的风冰冷了我每一寸肌肤。
我多么希望能像上次一样,有一双温热的手将我从背后环住,然后说:“你还是这样不会照顾自己,真的很让人心。”
可惜没有。没有,没有。
我看着天空划出一丝光亮,然后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的流星,我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
我光着脚走下窗台,然后穿上拖鞋,带上我的包,走出屋子。
我来到了俞安艺术学院,走向了学院内的一座木质塔楼。
柔软的拖鞋没有让木楼梯发出一丝声响,我爬上了最顶楼,走上了长廊。
曾经有学生从跳下去过,所以学校将走廊的护栏加高。
护栏加高了,可我依然爬得上去。
我坐在走廊的护栏上,看着天空一点一点放亮。
听见学校的第一声铃声响起,我抓起包里的钱向天空洒去。
红色的钞票洋洋洒洒的在天空飞舞,落在树上、地上。
有路过的女生看见了下落的钱,抬头仰望,看见了我,大声尖叫地跑来。
很快,塔楼下就聚集了很多学生。
“沈依真,你这是在干什么?”江佩潆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我转过头,看着她,说:“我要见左言。”
“好好,我帮你去找左言,你先下来。”
“我要见左言,我找不到他。”我失声尖叫。
“你放心,就算我找不到他,妈也会找到他的,你先下来。”
我没再说话,我转过头去,继续从包里拿出一叠纸币,往天空抛去。
乔氏两年代言的十分之一,是十万,当包里的十万只剩下一千不到的时候,左言出现了。
“依真,这么多钱,就这么扔下去,你舍得我可舍不得。”他说。
我转过头,对他一笑,“我没钱了,你赚钱养我,不是吗?”
“是啊,可毕竟是这么多钱,我一下子可赚不到,我们去把钱捡回来,好不好。”他向我伸出手。
“好。”我回答。
还是左言懂我,他知道我不会跳下去,我只是想找到他。
一场闹剧就这样轻易收场,学校的解释是在拍电影,同学不仅没有怀疑,还为自己能够灿演群众而感到幸运。
“这学校真舍得花钱,这扔下来的,可都是真钞啊!”有学生感叹。
学校组织同学将钱捡起收回,然后还给了我,一分不少。
之后的日子,我和左言过得很平静,他去当他的小演员,我回到学校安心上课。
他会在夜里抱着我说:“依真,爱我,你会很痛苦,不值得。”
我也会回答说:“可我就是爱了,怎么办?”
然后他就会吻我。
11月5号,我的生日。他在外地拍戏,没有回来。圣诞节那天,他也是在外地拍戏,也回不来,只有电话短短的祝福。
可这些都不重要。
寒冷的冬天我在左言的怀抱中度过,到了第二年三月春暖花开时节,左言的事业渐渐有了些起色,我记得那天他兴奋地把我抱起来,在房里转了好几个圈,告诉我他被一个大导演看中了,决定把一部电视剧的男一号交给他来演,然后他还带我见了和他一起在奋斗的兄弟,庆祝他的成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