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阵,各自列阵安营。
风天澈和吴梦非站在城墙头,望着不远处的西蜀和东离的阵营。
东离的阵营充分体现了龙傲一惯的作风,任意张狂下又不失严谨。
而西蜀的阵宫却布置得精巧、缜密,几乎是天衣无缝。
"梦非,你发出了什么吗?"风天澈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种布阵方法,不像是水一术的作风。西蜀阵营中另有他人。"
"能够让水一术极为信任,应该是他是最亲近的人。"水一术生性多疑。
"水一术此次出征,将他的三个儿子全部都留在了西蜀,可见,他对龙傲也怀有戒心。他的身边只带了一位公主。"
"可是那位年近双十还未出嫁的公主,水夕韵?"
"正是她,据说,她的才能胜过水一术的任何一个儿子。"
水夕韵,六年前的那个女子会是你吗?如果真的是你...
风天澈一时陷入了沉思。吴梦非为他的深思而迷惑。
"皇上..."为什么提到水夕韵,风天澈的脸上会有如此深沉而又复杂的表情。
"梦非,帮我去查水夕韵的所有事情,越快越好,越详细越好,我要所有的,从她出生到现在,所有与她有关的。"风天澈非常相信飞鹰帮的实力,这世上似乎还没有飞鹰帮查不出来的事情。
虽然不明白水一术的用意,吴梦非却知道这个对风天澈来说至关重要。甚至会关系到全局。
吴梦非立即派人去查。
是的,这个世上,还没有飞鹰帮查不出来的事情。
水夕韵,年芳二十,是水一术的第三个女儿。是云妃之女。
云妃为西蜀右丞相的独生女儿,六年前,有人诬告云妃父女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水一术将云妃全家满门抄斩,并将水夕韵软禁在冷宫中。
一年之后,云妃一案真相大白,实属朝中有人为报私仇,平白诬陷。水一术痛悔万分,云妃是他唯一去用心爱着的女人,所以,当证据摆在面前,他受不了她的背叛。一时失去了理智,判断失误,而致铸成了大错。
至此后,水一术对水夕韵更是格外珍爱,宠爱有加,不同于其他的子女。
而水夕韵自那场变故之后,性格大变,不再学习女工女红,而是衷于弓马骑射,布阵兵法,水一术的三位王子,在这些方面比较水夕韵竟都略胜一筹。
十六时,水一术要为水夕韵选驸马,王孙公子任她选,水夕韵却一个也不想嫁。她的驸马她要自己选。
据说,她有一半玉佩,如果谁能拿得出另一半,她就愿意嫁给谁。
如今,水夕韵已经双十年华,在西蜀,已经算是年龄较大的未嫁女子。水一术常常提及此事,水夕韵却不改初衷,一定要找到那个持有另一半玉佩男人。
这是水一术对她的亏欠,见她坚持,也就不再说些什么。
许多场战斗,水一术都征求过意见,对她极为器重。然而,带她出征,却还是第一次。
这就是吴梦非所查到有关水夕韵的一切。
听到这些,风天澈深邃的目光中,闪着异样的光彩。
六年前,半块玉佩,天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是水一术要求水夕韵随他出征,还是她自己要来的。"风天澈突然问道。
"据说是水夕韵自己要求的。"
风天澈望着正在校场上操练的士兵,目光沉重,"梦非,你看,这些人,他们有着最壮丽的青春,满腔的热血豪情,他们都想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可是,他们也都有父母,有兄弟,有姐妹,有妻子。既然他们把自己交到了我的手上,我就要对他们负责...可是,再辉煌的战绩,也会难免死伤...兵不血刃...难啊..."
吴梦非明白了,为什么南平的士兵都会誓死效忠风天澈,因为他,将他们看做是自己的责任...
"梦非,你明天上阵,这样...这样..."
风天澈在吴梦非的耳畔安排着...
第二日,吴梦非出城摆阵,擂鼓叫阵,口口叫西蜀的公主水夕韵前来应战。
帐中,水夕韵拿起手中的那半块玉佩,想起了六年前...
六年前,她的母妃和外公遭仇人诬陷,百口莫辩,父皇下令满门抄斩,并将她囚禁于冷宫之中。在冷宫内,她孤苦寂寥,受尽了屈辱,尝尽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一年后,母妃的忌日,父皇特许她出宫祭奠。
看到一座座死寂的坟墓,曾经疼爱自己的人都已经离去,想着自己在冷宫所受的苦楚,今生今世恐怕她都要过着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水夕韵心灰意冷,无意再留在这世上。她想到了自杀。
生无所恋,生无所欢,死亦何惧。水夕韵向湖中跳去。
当她痛苦地感觉到死神临近时,突然感觉到了身边有一种力量抓住了她。
她以为,那是死神...
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一张俊雅健朗的脸。
那肯定不会是死神,死神不会有这样一张脸。
虽然模糊,可是那张脸地永远地印在了她的脑中。
"姑娘小心了,这湖水深得很,掉下去可是很有危险的。"那个人浑身水淋淋的,看来,是他救了她。
他以为她是掉下去的吗?"为什么要救我?"
"难道让我看着你死吗?"
"可是,我活着真的很辛苦。"水夕韵的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一直等到她哭了个痛痛快快。
"你看见那块石头了吗?"水夕韵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没有什么特别的,一个普通的石头而已,中间长了一棵野花。
那人继续说道:"你看那石缝中,就那么点的空隙,就那么点的土壤,可是偏偏有一粒种子落到了那里,没有办法,它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在那里生根,发芽,散叶,开花,结果。如果它不想留在那里,那么它就没有自己的这些经历...你看它,和别的花有什么区别吗?没有,都是一样的走完自己的生命历程。一朵小花尚且如此,何况是人..."
水夕韵被他的话深深地震憾。
难道她真的没有一朵小花坚强吗?
不,不是的,她要坚强的活下去,一样要活得更好。
那人看见了她眼中的神彩,知道她不会再去寻短见。将一件外衣披在她的身上。笑着说道:"还好,在我跳下去的时候,还来得及脱下它,否则,你就只能穿着这湿衣服回去了。"
那人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刚走了几步,他又回来,扯下身上的一块玉佩,用剑一劈半,那其中的一半放到水夕韵的手里,"救人救到底,这个你拿着,如果以后真有解决不了的事,就拿着这个到南平国来找我,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说完,他就真的走了。
水夕韵一直留着那件衣服和玉佩。
不久后,冤案平反。
她要做她自己。只做她喜欢做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她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
水夕韵早在心里发下誓言,此生,非他不嫁。
六年了,却没有一丝线索。
他是南平人。
这块玉佩是他在西蜀买的。
当时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南平的贵族公子。也许,他也在南平军中。所以,水夕韵请求随水一术一同出征。
"公主,公主!"
"什么事,这么慌张!"
"外面有人叫阵,口口要公主出去应战呢!"
"噢?"水夕韵突然来了兴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