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动从女桌散播到男桌。各路部落首领,官员贵胄无不侧目交谈,似有唏嘘。皇景浩的脸色很不好看,他转过头与慕容贺相视一眼,刚要开口,一股强劲的风突然吹来。
“大叶的皇帝,我的朋友,可好?”
门口出现三个男子,中间的男子身披整张银色狐皮,头发黑如鸦羽,一双黑瞳透着诡异的光,如同雪域高原中呼啸的狼王,野性而诱惑。他的两旁则分别站着同类打扮的中年男子和配着胡刀的青年男子。
两桌人均被那披着狐衣的男子吸引,不可否认,他的确有着不同常人的气场。
我看着满桌眼放精光的女娃子们心下叹气,不打算再捧一个外族人的光,回身间看到皇北天握紧的拳头。
“朕禀天主保佑,自然福寿安康。”
说话间,早有人引着他坐到那唯一的空位上,其余两个人则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皇景浩一招手:“来路风波,你去带着他们到外营休息吧。”
“是。”德福海做出请的手势,然而那两个人一动不动。
“我们胡狼族的勇士饮血食肉,筋骨强壮的很,不像中原人,吃不得苦,这么一点路程,无需休息!”中年男子手握宝刀,声音粗狂,那有如鹰一般目光的男子不语,风轻云淡的将酒杯里就一饮而尽。
“你!”有贵家公子气恼忍不住将要站起身被旁边的人拉住。他坐下来,冷哼一声:“我们中原人却是儒雅知礼,不如边境蛮族那般,坏了大家的规矩。”
那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无口小儿,你是在说谁?!”
“我说谁谁心里清楚,作为受邀之人,却让满座的人皆等着你们三个,请问可是我信口胡说?一族之首尚且这样,不赔礼便罢,无理还要辩三分,呵,这胡狼族可见一斑。”
“行啦行啦,赶紧安静些吧!”拉着他袖口的男人满脸是汗。
旁边的那个劝阻的男子我认得,是中散大夫武净非,看来他应当就是他的儿子武文殊。没想到武净非那样一个处事圆滑之人竟有这样一个刚烈直率的儿子。
“我耶律觉失信于人,是不对,甘受惩罚。”低哑的声音带着异域的诱惑。他身后的男子上前一步站了出来:“这口气,单于忍得莫格却忍不得。来路上为防给大叶的皇帝添麻烦,我们单于一路简装出行,谁知却受到那些戍兵们的层层压榨欺辱,只因我们是异族人就百般刁难,敢问皇帝,这就是你们待客之道吗?我们单于尚且这样,那么我们的子民呢?要遭到什么样的压迫?其他族的兄弟们呢?”一阵言论说的人们哑口无言,皇景浩紧抿着嘴,眼神瞪向煞白着脸低着头的巡检官兼大刑司,马善。
一时间气氛尴尬异常,寂静无声。
“呵,皇上,快开始吧,想来大家都饿了,想来你们身强体壮的男子们定然不会怎样,我们这一桌的女眷可是要熬不住的。”慕容贺端庄娴雅,三两句话将太过严肃的话题挑开,皇景浩一点头,德福海见机忙尖着嗓音对外喊道:“传膳了——”
“快,快跟上…”
“走路稳当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