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他不自然的转身离开。
“穆沉悲!”我着急的喊住他,等他回过身却又有些忸怩:“那个、谢谢你,我很开心。”
穆沉悲明朗一笑:
“有空我会再来找你的。”
“听闻镇南王的嫡长子段累玉明日要进宫了?”玉容同慕容贺并排而行,穿花渡月,掐金绣凤的精致宫鞋在青石板上缓缓而行淡雅而耀目。
“贵仪那边的消息好灵通。”慕容贺停下步,看向眼前破败的宫墙。
随着她的目光玉容亦注意到,“玉容再灵通,也抵不过皇后的运筹帷幄。”她踏上台阶:“不进去看看吗?”
慕容贺跟了来,面目宁远:“运筹帷幄的从来不是我,是皇上。”
“前面的人是谁?皇宫禁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开!”朱红褪却的大门前两个侍卫面目雷厉。
慕容贺一个眼神,丰儿会意上前示明身份,二人遂行礼让路。
随着大门的打开,尘封的气息恍然而至,本是看慕容贺似有欲进之意才进来的,可是现在才发现,掉进去的是自己。
这里,掩埋了自己太多的回忆。
她逼退自己心口的心心念念,隐藏掉早就不该残留的心痛。
走过中门,莺莺燕燕的声音便可隐约听见。
“给我!快给我!”两个女子不知争夺着什么,满地打滚。
“皇上啊,臣妾侍奉的舒不舒适啊?”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伏在地上舔着另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的脚。
“嗯,好!朕明日封你为皇后!”
“皇上……”那名女子听闻,爬上去亲吻起来,场景让人一阵恶寒。
丰儿和玉容的侍女绿隐嫌隙的躲避着她们,而慕容贺和玉容却仿佛熟视无睹。
“这里,对于她们来说是噩梦,贺儿想,对于姑姑却不尽相同吧?”慕容贺偏过头看玉容。玉容敛目:“皇后抬举我了,所谓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何来的不同?”
“那是本宫错了”慕容贺改回了称呼:“不过是可怜了秀户侯门女,贵仪可还记得她?”
玉容看过去,墙角上一个女子面容略显清秀,只是嘴上竟有丝丝的线孔,四肢着地,并且没有手指和脚趾!徒留下肉掌撑地,时不时寻找着地上的卵虫舔食。
“凤、如?”玉容有一瞬的惊诧。
“当年她和贵仪同为凤仪宫的一等侍女,一个月前只是因为背后嚼了一句贵仪的舌根子,便被皇上挑断手筋脚筋,可见皇上对贵仪的宠爱。”
停了她的话,玉容舒一口气:“我竟以为是什么事,绕了这样大的弯子,既然我已经出来,那么我的承诺必然会实现,皇上和皇后想的,就是玉容想的。”
“这便好,却也只是一层,二层是贵仪是皇上一生所爱之人,所以无论皇上对贵仪做了什么,希望贵仪不要记恨皇上。”慕容贺目光沉沉的看着玉容的眼睛。
“前尘往事早已随风散去,在玉容心里程百富已死成灰,如今的我,只为一个人活。”
慕容贺俶尔一笑:“再过三日便是齐格尔嫁给北天的日子了,贵仪可愿同本宫一起去毅王府喝杯喜酒?”
别了皇后,玉容一脸复杂。段莲石和慕容贺说到底皆不过是景浩的棋子,来平衡朝廷上新势力和旧势力的对抗,先帝被重臣牵扯的已经太多,景浩绝不会步先帝的后尘,早晚会一个个将段家慕容家扳倒,建立真正自己的天下,段莲石看不透,慕容贺却心净如尘。
“慕容贺,我很想知道,真到了那一天,你究竟会选择站在哪一边。”,玉容沉思低语着,一不留神险些被缠藤绊倒,幸好被绿隐及时扶住:
“贵仪你没事吧?”
从沉思中醒来的玉容眉头紧颦,好熟悉的话语,好熟悉。
...…
“呵呵,姑娘你没事吧?”
那一日,她偷偷前来打探唯一知道贵妃死因实情的雪昭仪,却被守卫追赶,是他救了自己,他并不高大俊美,可是笑容却是那样的善意温和,只一眼便打破了在皇宫中冰冻成铁的心。
“呵呵,姑娘你没事吧。”玉容轻轻的默念着,哀痛的凄美笑容挂在脸上——程百富,这是我最后一次想念你。
我将为我们的女儿不惜任何代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