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产妇因难产或者含冤而死时,才可能会有一股怨气凝结于身体,被腹中的有极强阴气的孩童吸收,使其可以延续生命,得高人识破后取出,以血供养完整后方叫血童子,以蛊祭之则其可以当做灵魂的容器,吸附极强的阴魂或者散仙,供养之人便可以练成极强的傀儡之术,吸附之物可以成为供养着最强大的保护神。
遇到血童子非常不容易,然而却被温息意外养成了。
温息死之际虽没有怨气,却因已经吸了很久的长生香而使一息淡若的游丝萦绕在身体,给养腹中已成型的胎儿。而后来被换掉的猎阴香则是非常强的摄魂香,可以使羸弱的魂魄离散,对身体欠恙的人有非常大的杀伤力。温息就是这样魂魄离散气尽而亡,巧的是被摄走的气脉不但没有弥散在空中,反而被腹中的孩童吸收殆尽,成为了诱导血童子的开胃养料。
名一手告诉我,这个胎儿很不寻常。他说着话的时候,那个胎儿的身子就蜷缩在他的手中,仿佛连眼皮都没有长全,只露出两只圆滚滚空洞洞的黑色眼瞳,没有鼻骨,那两个黑孔的连接下就是那吸血的“豁口”,它的头好像在他的掌中转了转,全黑的眼瞳仿佛好奇一般的打量着我。
名一手的眉间动了动,他对我说,血童子和我有很深的渊源,它有感应…
然而让我胆颤的不是他口中的一篇不可置信的狂言以及血童子那狰狞的模样,而是他说:
猎阴香,
温息是被害死的?!
这样的情景,我实在不知该做些什么,只能神志不清的走回去,呆呆的一直坐到了天亮。
我不知该如何说这件事,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让温息的孩子留在名一手的手里——也许,应该告诉孩子的父亲?!
然而当我赶到灵堂门口的时候,却迎来了一双双冷漠的,带着讥讽的目光。
两个小厮跪在灵堂前,我记得他们,是给温息守夜的李贵和刘刚,皇北天的脸如同结了一层冰霜,目光慑人。
“跪下。”
听到他的话我不解的迎上他的目光。
“我说跪下!”他字字咬的狠戾。
我站在原地,他手指一动,一个气力打在我的膝弯处,站立不稳,嘭的跪在了众人面前。
“这是不是你的绢子。”
一块白色的绢子打在我的脸上,我拾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不做声。
“是,不是?”他一步一步走向我,压抑的气场愈加迫近冷滞。
“我问你是不是?!”一个巴掌落在的做来,脑袋嗡的一声,嘴角蜿蜒出血丝。
“王爷!”丰雪跑过来抱住我,我直直的瞪向他:
“难道王爷只在乎一方帕子?”他的喜怒无常,以及让我咽在喉中的秘密让我压抑到崩溃,怒气占满了我的全部理智。
“果然是你?”他有一刻仿佛不相信的怅然若失,但仅仅一瞬就变得如地狱的魔王,周身充斥着戾气,他推开护在我一侧的丰雪,有力的大手扼住我纤细的脖颈,缓缓用力。
“温息对你那么好...”
“啊…”我的身体渐渐离地,窒息感愈加深刻,额上的青筋暴起,我的手死命的想要摆脱他的魔爪,尖利的指甲划破他手上的皮肤,却毫无作用。
皇北天紧紧盯着挣扎越来越小的无颜,有意忽略心中异样的感觉。
皇北天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所有的一切恍如一场梦。听说,梦,只有见血才会庆幸。
那么,是不是杀了眼前的女人,这一切就会结束?醒来以后,温息仍然鲜活的躺在自己的身边?
他时而松时而紧的手渐渐用力,眼前的她模糊了面容。
“王爷!”身后熟悉的叫声唤醒他的意识,他即刻松开手,无颜跌落在地上,微弱的喘成一团。
“王、王爷,”梅洛有些胆寒,现在的皇北天的眼睛仿佛不属于人类,如同来自远古的神兽,眼中只有猎物和血腥。然而,她必须强作镇定:“王爷,温息姐姐的唇和,小世子好像无关,她,应是中毒。”
梅洛看着皇北天的表情,她知道,即便万险也要这样做,刚刚她看到了皇北天手里的犹疑,有一种预感让她知道,皇北天不会杀了她。
那么,既然老天不能完全顺从人意,就按照原计划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