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一脸难以置信,上次看到那个忧郁少年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因为她的小铭活泼开朗,很爱笑。
“他现在过得很好,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拥有陆氏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成为最大的股东,然后与程氏集团千金完婚,一辈子殷实、富足、快乐,你确定你要那么做吗?”
“你?”顾倾城更加难以置信,“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永远的秘密,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顾倾城很激动的样子,却没了应对之词。
陆脩远告辞,“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等等。”顾倾城叫住他,“难道你不就不想成为陆氏集团最大的股东吗?”
陆脩远浅浅一笑,“对于一个穷得只剩下钱的人来说,情,更重要。”
顾倾城垂头,陆脩远轻声道:“那么,对于你呢?儿子重要,还是一个早就没什么感情的旧人重要?”
陆脩远走了,顾倾城心乱如麻。
大约过了五分钟,又响起了敲门声。
老宅。
陆脩铭来到欧阳霏的房间,“跟我一起去吗?”
“嗯?”刚起床的欧阳霏还没醒过来。
“去见她。”
“哦。”欧阳霏盯着床,“你哥呢?”说好一起去的呀。
陆脩铭苦笑。
跟女人出门,就要耐得住性子。
陆脩铭坐在小板凳上看欧阳霏涂涂抹抹就已经看了半个多小时,“这是什么呀?”
“遮瑕霜,你没发现我这里有点红么。”
陆脩铭更加好奇,“那你现在涂的是什么?”
“腮红啊。”欧阳霏给他科普,“要不然面无血色,看起来不健康。”
陆脩铭琢磨了许久,以他的逻辑还是没能想明白这个命题,“你确定你不是在画蛇添足?”
“你不懂,以后让程明慢慢告诉你。”
“有这功夫你都能更新出一章了吧?”其实,他想说的是,你长得本来就挺好看的,非要往脸上呼这么多层干嘛?
“今天不是特殊吗,我平时只拍水。”
“特殊?”陆脩铭差点就会错了意。
“是啊,面对一切可能会对我造成威胁的人,我都必须要力争完美。”
“她……会威胁你?”
“当然!我听说你妈……”她压低了声音,“年轻的时候夫人想把她嫁给你哥来着。”说完了才发现跟陆脩铭讨论这个问题似乎不太合适,果然,陆脩铭一脸失落,再也不问东问西了。
诺睿德大酒店。
门开着,房嫂正在打扫。
“走了?”
陆脩铭蹙眉,转身就走。
欧阳霏一把拉住他,“别着急,咱们是不是找错了?”
又跟陆脩远确认了一遍房号,没错。
陆脩远说:“她是不是有急事?需要我过去吗?”
两人在房间里转悠一圈,也没找到什么线索,只好悻悻离开。
刚出电梯,就接到了胖大叔的电话,“欧阳你又跑到哪里去了,赶紧回来吧,家里出事了。”
欧阳霏和陆脩铭面面相觑,陆脩铭捏着手指,目光冷毅,“我不会原谅她。”
“你先别着急,还不知道咋回事呢。”
等到他们赶回老宅的时候,只见门口停着一辆救护车,两个孩子哭哭啼啼地往上爬,“爷爷,你不要死啊,爷爷!”
欧阳霏心咯噔一下,就看见几个白大褂抬着一副担架往出走,是陆夫人,欧阳霏赶紧扑过去,只听白大褂说,“这个更严重,没呼吸了。”
欧阳霏腿一软,往后倒去。
“姐姐?哼,做梦吧,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欧阳霏,是我小看你了,吃着锅里的恋着盆里的,你好手段啊,你不让我好过,你别别想好过!”
“欧阳霏。”
“欧阳霏。”
……
“欧阳霏,去死吧你。”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衣,面目狰狞,将一把冰冷的匕首刺进了她的胸膛。
欧阳霏猛地坐起身,惊出一头冷汗。
视线中,一个白大褂一闪而过,手背清凉微痛,扎着吊针,最后倒下的人最先醒来,噩梦缠身。
“欧阳霏?”
陆脩远?
欧阳霏扑进他怀里,有气无力,“你怎么才来呀。”
冤枉啊,陆脩远只是比她晚到了两秒钟。
“做噩梦了?”陆脩远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她额头的汗水。
“孩子呢?”
“胖瘦大叔看着。”
欧阳霏松了一口气,只觉口干舌燥,“我梦见她了。”
“谁?”
“那个穿红衣服的。”
“放心吧,单铁刚那边时刻准备着,就怕她不出现。”
欧阳霏点点头,惊魂未定,“你爸妈呢,他们没事吧?”
“妈突发脑梗,抢救及时,已经过了危险期,爸……一直没醒,医生说就这几天的事了。”
也就是陆家,换做别人这种情况,医院要撵人让他回家准备后事去了。
欧阳霏眼泪汪汪,“到底出了什么事?是顾倾城?”
陆脩远摇摇头,“是林珞可。”
上午,林珞可突然造访,要见夫人,说是有一件大喜事,结果两人就进了房间,也不知在谈什么,老爷在门口听了几句,就咳嗽得上不来气,夫人一急,就晕倒了,林珞可被吓傻,跑了。
这是管家的原话,可她说了什么,也只有陆夫人知道了。
可是,等欧阳霏去见陆夫人的时候,陆夫人口齿不清,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就是哭。
欧阳霏也跟着哭,好好的一个家,这是怎么了?
林珞可!她到底说了什么?
欧阳霏气急败坏,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难道不应该过来道个歉吗?既然你这么没教养,那就让我这个当姐姐的教你怎么做人!
“去哪?”
“我去找她。”
“我跟你一起。”
“这里也离不开人。”
“那我去吧。”
欧阳霏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怕她给你下药。”
陆脩远想拦却拦不住,等欧阳霏离开后,他心事重重地点燃了一根烟,也只有这烟雾缭绕能成全他短暂的逃避。
可他心里清楚,逃有什么用呢,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欠的债,也总是要还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