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成了。”
“嗯？”
“他已经走了。”
这么不讲信用？说走就走，也不跟她打声招呼？还是被人使了坏？欧阳霏冷着脸，也不再那么客客气气的，“怎么回事？”
“他来跟你谈出版的事。”杨爽拿出一个文件袋，“合同在这，你要同意就签字，不同意就丢了。”
欧阳霏诧异地接过合同，“那抄……”算了，当着杨爽的面还是别说这些了，她装作稀疏平常地把文件袋放在一边，“杨总特意来找我？”
“顺路。”
欧阳霏一脸不屑，等着杨爽的下文。
杨爽倒也爽快，“你爱陆脩远对吗？”
欧阳霏低头不语。
“那你为什么还赖在程启身边？两个男人你都要霸着？就不怕翻船？”
欧阳霏搞不懂杨爽的心思，上次在幼儿园门口碰面，让她觉得杨爽对程启余情未了，可她已然成了陆脩远的妻子，一口一个老公，那般恩爱。
“有话可以直说。”
“离开程启，我要你离开程启。”
欧阳霏不禁笑了，的确她被杨爽强大的气场给压住了，可是，这不代表着她可以无条件的妥协退让，好不容易甩掉了一个林珞可，现在又出来一个杨爽，不是让她离开陆脩远，就是让她离开程启，她是狗屎啊还是毒药啊？
“理由，或者说条件。”她倒想看看程启在杨爽心里值多少钱。
“理由，你不配知道，条件，你女儿在我手上。”
欧阳霏猛地起身，拍着桌子，“杨爽，别伤害念念！”
杨爽悠然地喝着茶水，“离开程启。”
欧阳霏在心底冷笑，她注定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吗？“你要敢动念念一根汗毛，陆脩远不会放过你的。”
杨爽耸了耸肩，“陆脩远多聪明的一个人啊，你觉得他会制造一场悲剧来报复另一场悲剧吗？”
欧阳霏斩钉截铁，“他会。”
杨爽没有继续与她争执，而是伸出右手，把玩着无名指上的那颗耀眼的钻戒，她三年前就看见过，在新闻里，据说价值亿元，全世界只此一枚。
“好吧，或许我还不够了解他，不过上个星期，我带念念去骑马，那马特别调皮，就喜欢尥蹶子，把念念摔的……”两只手翻来覆去，“所以，你看我有受伤吗？”她在炫耀，炫耀陆脩远对她的信任，炫耀她的手段，她的心机。
欧阳霏赌不起。
离开陆脩远是一场乌龙，离开程启，却是一种必然，她本来也没打算跟程启怎样。
“我走。”
“爽快。”杨爽直接拍桌子上一张银行卡，“密码6个8，里面的钱不敢说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但最起码也是个保障，没男人的时候，解解燃眉之急。”
欧阳霏把那张卡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又把卡还了回去，“不是所有人都爱钱，这个，我不需要。”
杨爽一怔，她还真没想到欧阳霏会拒绝到手的钱财，“那你有什么要求？”
“别伤害我的孩子。”
杨爽微微一笑，刚才她撒了谎，念念的确是从马背上掉下来了，可是，她冲上去，稳稳地接住了念念，反而是自己的手肘处擦破了皮，她挺喜欢那个孩子的。
可她嘴上还是说，“我尽力。”
临走的时候，欧阳霏冷不防道：“你爱程启？”
杨爽脸色微变，“你想多了，我只是……我只是见不得你幸福。”
“随便。”欧阳霏抱起欧阳心，“程启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也该长大了。”
她走了两步，又转身对愣怔的杨爽道：“今天够呛，明天吧。”她是在为杨爽制造机会，杨爽也不是傻子，却越来越看不懂欧阳霏了，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回到别墅，欧阳霏就开始收拾东西，这次要走的路比较长，必须要轻装上阵，很多东西就不能带了。
欧阳霏拾掇拾掇，只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给欧阳心准备了三套，指着那一堆玩具，“选三样你最喜欢的出来。”
欧阳心坐在那堆玩具前，有很多都是程启新给他买的玩具，新鲜劲都还没过呢，他哪个都想要，让一个小孩子做选择题，实在太难了。
“妈妈，我们真的要走吗？”似懂非懂的欧阳心仰着可爱的小脸，很是无辜。
“嗯。”
“一定要走吗？”
“嗯。”
“老大跟我们一起走吗？”
“不，我们自己走。”欧阳霏走到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宝贝，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可千万不能告诉给程启老大，知道吗？”
程启刚好进门，“什么秘密呀？”
欧阳心飞奔过去，抱住程启的大腿，“藏猫猫哦。”
他一个字也没透露，倒是程启发现欧阳霏在收拾东西，疑惑道：“你干嘛呢？”
“东西太乱了，我收拾收拾！”欧阳霏不动声色，被程启撞了个正着，她要是躲躲藏藏的，反而惹人怀疑，“对了，我明天晚上想去看看小青。”
“明天晚上？我们律所聚餐。”程启犹豫了一下，“算了，反正也经常聚餐。”
“是为你准备的庆功宴吧？”欧阳霏知道程启手上有一个大案子，前前后后折腾了很久，看起来今天肯定是结束了，而且是胜诉。
“你说我家小仙女咋就这么聪明呢！”程启晃着小脑袋，一脸得意。
“你去你的，我自己开车就行。”欧阳霏浅浅一笑，“等你回来，我们再庆祝一下。”
“真的？”程启痞痞一笑，“我是不是终于感动天感动地感动我的小仙女了呀？”
欧阳霏被他逗得合不拢嘴，“说正经的，人杨爽挺好一姑娘，你当初为什么要逃婚啊？”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你一千八百六十遍了，因为我不爱她。”
欧阳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赶紧找个借口跑开，程启在她身后狂喊，“因为我爱上了你！”然后就自我陶醉地唱起来，“谁让我爱上了你……”
欧阳霏又跟路漫传媒那人沟通了一下，约好在C市面谈。
第二天，程启兴冲冲地出门，喋喋不休，“你要给我准备什么惊喜，能不能剧透一下？诶，你就说一丢丢总可以吧？你是想在地上摆满心形蜡烛，还是想把屋里吹满气球？或者你要跟我表白？直接求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