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冲动,哪里能想的周全?端着水杯逼近欧阳霏,“我也没办法,痛快把药吃了。”
转眼间,欧阳霏已经被他逼到了电视机旁边的墙面上,无路可退,像小时候奶奶给她灌药一样,上前捏住她的嘴巴,可这不是小时候,她一把打翻了水杯。
陆脩远尽可能抑制着心中的怒火,“除了不能有孩子,其他的我都顺着你,好吗?”
欧阳霏无处躲闪,陆脩远已经把药递到了她嘴边,再也想不出办法,她猛地往下一蹲,“听我说,我一直没来那个,不会怀孕的。”
“真的?”
欧阳霏不再躲,直言道:“如果你觉得我想要生下你的孩子,有所图谋的话,我就吃。”
陆脩远直接将药扔进垃圾桶,刚才他也看过了,这药副作用太大,不吃最好。
一时无话,两人坐在床上,一个床头,一个床尾,欧阳霏有些困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陆脩远便起身掀开被子,“睡吧。”
只是搭着床边坐在那的欧阳霏轻轻摇头,“我虽然没有洁癖,可我也不习惯睡别人睡过的地方。”
陆脩远懒得解释,直接将欧阳霏抱上了床,欧阳霏挣扎反抗,反倒激起了陆脩远一身的雄性荷尔蒙,他俯身盯着欧阳霏,“真的不会怀孕?”
欧阳霏斩钉截铁,“不会。”
她对陆脩远撒了谎,没月经不等于不排卵,只是经历过试管婴儿,让她对排卵期特别敏感,而这几天刚好不是。
坚硬的指腹碰触到欧阳霏的腰际,缓缓向上摸索,欧阳霏猛地回过神来,用手压住,“你干什么!”
陆脩远邪魅一笑,“知道吗,你不会怀孕这个属性特别好。”
疯狂的掠夺,比上一次更加深入,更加猛烈,欧阳霏有些经受不住,连连求饶,可陆脩远根本停不下来,语气也软了些许,“刚才那声老公叫的特别好听。”
欧阳霏没有回应,陆脩远紧跟着问道:“还能再叫一声吗?”
“那,那是演给别人看的!”
刚温柔下来的他,瞬间变得像头凶猛的野兽般,纵横驰骋,直到筋疲力竭,两人一样的筋疲力竭。
陆脩远可能是累坏了,翻身抱着欧阳霏就睡着了。
欧阳霏咬着唇,清凉的泪水又一次打湿了枕头,这算什么呀?刚才那小妹还值1万呢,她却成了免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在男科医院时,他们两人的对话:
“我给你一百块钱,等会儿出去,你去前面那条街,随便选!”
“那你,多少钱。”
“我不要钱!”
“哇哦。”
“不是,我不值钱!”
“哇哦!”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是无价的,不是出来卖的!”
“哦。”
呵呵,她还不如出来卖了。欧阳霏在心底冷笑,听着陆脩远均匀的呼吸,更加难受,无声的哭泣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轻轻搬开陆脩远的胳膊,下床穿衣,出了门。
走廊里静悄悄一片,隔三差五亮着几盏昏黄色的灯,暗色调的地毯铺向尽头,连服务台都不见人影。
偶尔响起打麻将的声音,偶尔响起小妹职业的叫声,欧阳霏蹲坐在门口,像只丧门犬一样,耷拉着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两个人踩着高跟鞋从她面前经过,他们好像在谈论着明星的什么趣事,走到她旁边,忽然就停下来,“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欧阳霏抬起头来,就看见两个银光闪闪的小美女,穿着大同小异的服饰,腰间别着号码牌,一看就知道是干那行的,“我没事。”欧阳霏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强挤出一个笑容。
心中难免感慨,她以前总瞧不起这些女孩子,现在才知道她们本性纯良,奈何社会薄情。
“她好像不是跟我们一起的,走吧。”谁也不想多管闲事,“这是570。”她们好像才注意到门牌号,另外一个女孩也是大惊失色,两人牵着手匆匆离开。
欧阳霏隐约听她们说,“6号就栽在这了,花姐二话没说就把她赶走了。”
“咱们早不就知道陆少是禁欲系美男,没人敢往他跟前凑啊,6号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不是,听说是陆少钦点的。”
“那怎么还?”
“谁知道呢!反正听说连屋都没进去,还被陆少骂了一通。”
欧阳霏缓缓站起身来,腰酸背痛,下身更是不敢乱动,心下狐疑,是她害了6号?未必,或许她因此拯救了一个高材生。想到6号没有进过570,她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就好了许多,开门回屋。
陆脩远抱着她的枕头,睡姿终于有些凌乱,她不禁扯了扯嘴角,给他盖好被子,自己悄悄地躺在床边,再一次被罪恶感席卷。
陆脩远,你真是个混蛋!
在心里浅骂一句,思绪飞扬,什么情啊爱的,什么礼义廉耻,其实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只怕已经深陷其中,而陆脩远只是玩玩罢了。
等到陆脩远玩腻的那一刻,她便一无所有,颜面尽失。
罪孽!
她睡着的时候天都快亮了,两只眼睛实在熬不住了,可大脑还在高速运转着,来来回回地思索着她到底应该怎么办,却仿佛掉进一个死循环,逃不出去。
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欧阳霏伸了个懒腰,也不知是睡了软床,还是被陆脩远折磨的,反正四肢无力,浑身酸痛。
欧阳霏起身,又活动了一下筋骨,晃晃胳膊扭扭腿,拉开窗帘,放进一室阳光。
今天天气不错嘛!
一如欧阳霏的心情。
她呆呆地望着窗外,远处是永远塞满车辆的马路,近处是一排松柏,上面星星点点落着些许积雪,什么时候下的雪?欧阳霏无奈地摇了摇头,都快过年了,她才注意到地面上的积雪。
二十四岁,已经老了吗?
欧阳霏猛地回头,陆脩远呢?她才想起来不对,沿着空荡荡的大床走了一圈,没有找到半点陆脩远的痕迹,卫生间的门半敞开着,洗手盆上有些水渍,再无其他。
呵,这就玩腻了?才一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