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南苑,一九三七年
炮火声中唱英雄,无数豪杰成鬼雄。烽烟滚滚落红雨,万里青山总是春。湖水清澈鹿马肥,松柏花下无名魂。
白子衿和朱向东真的像两只发了狂的鬼一样在南苑里穿梭着。他们俩明愰愰的站在空旷的南苑军营里,子弹嗖嗖穿体而过,他们没有倒下,更没有流血。
大炮轰在她们的身上,轰得尘土飞扬,轰得地陷成坑,他们没有被炸飞了,四脚依然完好无损。
她们真成了鬼么,鬼能够站在烈日之下?头顶上的飞机在嗡嗡叫,抛下的炸弹和烈日的阳光一起散在南苑的地面上,南苑的地面被掀起了一次又一次,一个个的士兵学生倒下了,倒在两人的脚边,血流了一地,却没有一滴沾到两人的脚上。
朱向东和白子衿走在这个绞杀人命的机器里,人命的消损他们只能瞪着血目,眼睁睁的看着,打出的子弹却收割不了任何一个小鬼子的性命。
这里是幻境虚界,他们俩尽管亲身经历了,但却没权利来加入这场战斗,更没有权力去改变这血的历史。
没有什么比,我有枪,我有炮,我有最先进的武器,可是,我却只能看着我兄弟姐妹倒下,被杀,被屠杀而令人蹦溃的事情了。
朱向东像一头困了上万年的猛兽一样,端着机枪对着冲进来的小鬼子猛射,可是子弹在飞,小鬼子一个都没有倒下,依然哇哇怪叫着冲进了南苑,开打死了学生。
敌人的重机枪吐着火舌,南苑的士兵,学生兵一个个倒下,朱向东冲上敌人,瞪着血目,两手扼着那个打机枪小鬼子的脖子,想要徒手把小鬼子给掐死了。
可是他就像是在演着最滑稽的小品一般,扼着一把的空气,在那龇牙瞪目的做着最逼真的撕杀动作。
这个冷酷准备的男人他此刻着了魔道,暴发的雄霸悍匪之气得不到宣泄,这都快把他给憋疯了。
白子衿也像个女疯子一般,长发乱舞,手中的搜魂鞭也在乱舞着,鞭鞭击向小鬼子,可是鞭鞭却没有击中一个小鬼子,这是一种要让人发疯的,战而不能战的战斗。
白子衿长发飘动,绿色长裙随风飘舞飞扬,她悲厉泣血的站在满天的残肢血雨中。
学生们被炸上了天,变成了人头和四肢从天空落下。
白子衿向前跨出一步,伸出两臂,她想要接住一个从天上落下来的女学生,可是这个只比她大不了二三岁的女学生却在她的眉眼处肢解了,连的手甚至连女孩的一只胳膊都没能拉得到。
女学生的残肢撒在她的身上,断手断脑穿体而过,嘭嘭嘭!残肢五脏陆续掉了下来,撒落了一地,血雨纷纷落下,而她的身上却没有留下任何血迹和污浊。
白子衿打飞出去的一颗颗子空弹壳,闪着金色铜光飞向小鬼子们,在小鬼子的身上留下了点点红印,却没有一个小鬼子中弹倒下。
那些轻痒的微痛,在疯魔了,杀红了眼的小鬼子的眼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白子衿站在烈阳之下,太阳的金光闪在她的身上,夏风吹指着她的衫裙,衣袂飘飘几欲随风而炫而舞,白瓷嫩腻弹指可破的小脸因为‘运动’而浮上粉色,她本清澈明艳,光彩照人而不娇媚的像个仙子。可是现在她却满腔怒火,烧的双目赤红,犹如一个妖女、魔女,妖魅而妖艳。
错了,错了,一定有什么地方错了!
地狱狴虎满场疯跑着,穿过烽火中的男男女女。因为速度太快,它那小小的身休就像是一股黑色的烟雾,横穿着满场的烟雾在飘荡着。
两只小雏鹰从营房顶上,一次次向下跳着,练习着飞行。这两只小鹰还没有开启智慧,分流清好坏,它们除了恶作剧,就是练飞自己的本领。
地狱狴虎和两只小鹰的眼睛都很干净,好象这场它们能够看得见的战争与它们无关一样,小鬼子有多可恶都不关他们的事情,他们努力的活着自己的时间频率。
“狴虎,你不帮你的主人杀敌吗?”
“小主人,我杀不到它们,功力不够。”心里却在想着,管他们是谁,死了全是鬼,全是主人的子民。
不过这小兽玩得有些大了,不小心把这些话给说了出来。
死了全是鬼,全是鬼王的子民!
她们经幻境里,相对于另一个幻境,她们就是鬼,她们没法去打人类,更没法帮着一个人类去打别一个人类。
她们面对的是人类,而不是单一的民族。
如果,真的像狴虎说的那样,他的主人是鬼,是一只还没有复活的鬼王,那么这个幻境禁封了她们的法力,就是为了不让她们在没有复活之前误杀了自己的子民?
不能杀,那么就不杀,不杀那么就可以救!
白子衿眼前后亮,有所感悟,摒弃掉心里一切想要拭杀的杂念,气归心田,意归天地万物,神识里一片清明,一片甘泉潺潺众丹田涌出,流向全身各处,全身骨骼通泰无比,十二经脉,全身穴位全都有些发热,暖阳阳的很是舒服。气息在此之间流淌,身体一片轻盈,有一种翩翩若飞的感觉。
绿罗衫,柳腰身,轻若流云,面若桃粉美如画,似若仙子天上来。
白子衿的长鞭挥舞卷上了小鬼子的一挺重机枪,哒哒哒!一长梭的子弹打歪了,射在了空旷无人的地上。
小鬼子看看自己的手,瞪大了眼睛。
‘八嘎’这手怎么不好使换了呢,难道打得太多,打得麻木了?再来。
小鬼子不信邪的重新抓紧了机枪,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人群最密集的地块。
哒哒哒!
地面上嗖嗖嗖,被子弹扫射的一个小坑一个小坑的,泥土灰尘飞扬。
可是,他这手中的枪为麻总是不听他的话呀?一梭子的子弹在射出的瞬间又改变了方向,全射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了。
他亲眼看着,他的机关枪,在他双手把持的情况下,松口急急移转,射出来的子弹就全部改变了方向。
他的子弹在飞,却没有打中一个帝国兵!
“藤田,你忒么的,在干什么?会不会打枪的干活?”一个日本兵对机枪手哇哇大喊。
藤田:“请让我再试试的干活。”
哒哒哒!哒哒哒!
藤田的子弹打出,又全部射在了空地上,他的枪拿在自己的手中,却不听他的指挥了,这枪这手怎么了?
“八嘎,藤田,你在干什么的嘎活?”
藤田:“长官,有鬼,有华夏鬼的嘎活,机枪不听我的话的嘎活。”
………….
白子衿:“东哥哥,这儿的幻境不能起杀意,但可以以救制杀。你看我的。”
朱向东暴腾着的热血平静了下来,侧颜由冷酷嗜杀转为匪荡不羁的样子,唇角微勾起,冷眸里有一丝赞赏,他的女孩就是聪明。
就在这时,那个屡射不中的藤田身前形成了一小片没有什么火力的真空地带,一名学生兵拿着手里的刺刀戳进了他的脖子。
由于这枪是他刚从一个牺牲掉的学生兵手里拿来,他不会开枪,双手颤抖着连板机在哪儿也摸不到了,他的眼里只有小鬼子的,那个哒哒哒的重火力机枪手,和这枪上的刀,他就这么的双手捧着刺了进去。
因为用力过猛,这刺刀从这边进去,又从那边出来了,而他的身子也扑倒在了小鬼子的身上。
他杀人了,他杀人了,也不知道是惊喜还是害怕,他的脑内一片空白。
手上有微痛,手上有冰凉。
微痛是白子衿用鞭子抽的,战场上发呆,那是找死,想死得更快些。
冰凉是因为,他的手搭在了机枪的子弹上。
这挺重火力机枪落在了他的手里了,学生兵灵魂回体了,满眼的兴奋,激昂。
不会打枪又如何,打不准又如何,老子我现场学。
只要枪口对着敌人,像风一样的扫射,子弹就会飞向敌人,就会打中敌人!
小鬼子们!拿命来!
哒哒哒!哒哒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