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飙流云戏星月,夜色沉沉;山高路远荒野岭,路途漫漫。前有路,黑洞洞,不是悬崖就是大坑;前有路,白亮亮,不是湖泊便是深潭。远路怕水,近路怕鬼,其实这名山大川各有大神在把守着,穷山恶水也都被凶神恶煞霸占着。然,是神是鬼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儿,要知此时是鬼是神,依据山水之色便可识破一二。
如,金身罗汉沙悟净生得端是俊郎英姿,想那生得丑得也轮不到他来给天宫玉帝做卷帘大将,不日他打破了琉璃盏,触犯天条,被贬出天界,在人间流沙河讨生活。水中生涯很是无聊,生生的把他的仙味儿磨没了,于是他的魔性便显露了出来,他把八百流沙界,弄得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然后提上他的大铲子开始兴风作浪当起了妖魔,而且还把吃净的骷髅头窜起来挂在脖子上,整出一幅很拉风的样子。
此时他不是仙,他是妖魔,这流沙河便随了他的妖魔之性,水势十分的险恶。这就是此水若有妖,水必恶;此水若有神,必清澈甘甜如仙露。
大家看着眼前的水面,碧幽莹莹,却又清澈见底,这又何解啊!他们可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飘荡的鬼魂像下角子似的,一排排的下到这水里的呀,怎么就能够清澈的起来了呢?阴风闪过,水面掀起小小的波纹,散落在水底之下的那些骷髅骨架似乎也要随着水面的微波飘荡起来的样子。
“啪!啪!”玄武湖底又响起了两声枪响,空荡的黑暗之中,空旷湖底之下,这枪声显得异常的响,传得尤远。而紧随其后的就是华繁和孙光彩二人,这两人一个人拿着手里的大铁棍猛往水里猛烈的夯着,另一个人则拿着手里的火钳子在水面上使劲的剪着什么东西,都是一幅生死搏斗的样子。
倏地,三人手持利器迅速的跳转过身来,只见华繁和孙光彩二人面目铁青,双目赤红,龇牙列嘴的向白子衿和明能胖和尚飞扑过去。说是迟那是快,苗尤鄂右臂横挡伸出,正欲长臂一卷,欲把白子衿给卷将过来,置于身后的安全地带。可是当他的手臂这么一伸一钩,准一卷,再往自己怀里一带之时,发现这手臂之间是竟然空了,这人没了。目光闪过,发现白子衿已经淡情冷目的俏身立于一侧,微拧着秀眉,正在看那一池碧幽之水呢。
苗尤鄂手势并没有就此停下,更没有收回,而是顺势反手一抓,欺上了孙光彩的手腕。五指手抓一振一弹,孙光彩口中嗷嗷呼痛,手一撒,火钳子从手中落了下来。苗尤鄂右手五指如风,继续向前移转,又是一振一弹,孙光彩左手的铁铲子也被振落在地。
此时,孙光彩的口中连连呜呜怪叫起来,她左手向腰侧摸去,右手一闪,一把闪亮亮的剪刀滑入了手中。可还没等她把剪持举起来,张拓手中的符箓就粘到了她的后背心上,孙光彩两眼向上一翻,顿时萎靡,只见她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那一边墨正和张长根也斗得异常激烈,张长根像是一头凶兽突然发起威来,他两臂的肌肉全都凸凸暴起,一颤一颤的像两只老鼠。嗜血的双眼恶恨恨的瞪着墨正,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嘴吧里的牙齿磨得咯咯作响。这个当兵的异能暴发了?这种情态,这种形象,怎么瞧着都已经远远脱离的人类形态的范畴了啊!
张长根左臂轮圆了向墨正砸去,右手紧握手枪不放,他连扣了几次板机竟然没扣动,闪目一看,手枪的板机处被塞进了一块木榫,卡死了。但是,这块木榫在张长根的眼睛里却是一根死人的手骨,他看见对面那个青面獠牙的鬼魅,鬼爪子暴长,向他的右手抓去,这是要夺他手中的枪啊?难道这鬼也学会了打枪?不管了,他这把枪无论如何也不能被鬼给夺了去,五指牢牢抓紧了手中的枪,手腕一用力,就把那根鬼抓子给硬撇了下来。而那恶鬼的破衣烂衫上的绳绳线线却缠上了他的五指,像编大席一样,把他的五指给缠牢了。
张长根以前没见过鬼,也不知道鬼是如何打架的。他心想,TMD你们活着的时候,老子都不怕;你们死了老子更不怕了,就这幅鬼样子可吓不到老子,战场上缺胳膊少腿的人多了去了,被掀掉头皮,被掀掉脸皮的,老子又不是没见过?就你这幅样子,还不够恐怖,还不够惊悚,我会怕个鸟呀?
张长根眼光瞄到,水潭边又有一个恶鬼向自己扑了过来。妈|蛋,都做鬼了还照镜子,这鬼生前也是一个小白脸,软蛋一个,老子先一脚踹飞它再说。哎,这个鬼怎么拿着这铜镜来照自己啊,他这眼睛不小心被晃了一下,头怎么有些晕啊?不好,这鬼要给自己使迷魂术了!
他小时候好像听奶奶说过,要是走在野外,被鬼给迷住院了,不要胡乱的跑,要抱头蹲下等待天明。如果这鬼是显了身的,就得想办法逃离,千万不能继续中了它的迷魂术,那是恶鬼,会丢命的。此时就得咬破舌尖,保住脑内的一丝清明,夺路逃命要紧。
张长根在最关键的时候,在自己被鬼镜照了那么一下,感觉到头晕晕的时候,他咬破了舌尖。与此同时,他的后背心被茅小明抓住了机,贴上了一张《清魂咒》,接着,啪啪!茅小明又连续拍出一张《定神咒》和一张《安魂咒》在他的后背心上。
茅小明在张拓小道士的影响下,终于学会了,在和鬼打交道时一定要大方,绝对不能贪图便宜,节省符箓。万一那张符箓请的神不在家了,或者刚巧被那个张拓小道士请去了怎么办?那他这张符箓不是就不灵验了吗?所以他连续拍出了三张符箓,这三张符箓总有一张能够请到神,会灵验的吧。
想到这儿,他瞄向了小道士张拓,噗!差一点喷出一口老血。孙光彩的五心七巧全被张拓贴上了符箓。一边贴,这小道士还一边念咒:“敕令三清……,茅小明这老道一向小气,他给你们端上的鸡,一定是不下蛋,又掉了毛的老母鸡,丑得影响食欲,那老母鸡是炖汤给产妇下奶喝的……,我,龙虎山的小道士张拓,一定用今年开春的小公鸡,给您做一道鲜嫩可口的烧公鸡,还有……急急如律令!”啪啪!啪啪!一道道黄符贴于孙光彩的周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