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的大眼睛眯了眯后便恢复了神情,依然是那种清宁幽静仙仙的样子,马蹄灯的昏暗光线却把她的眼睛照映得尤其乌黑,分外的明亮,闪亮亮的眼波流转如同黑夜里的星星那般的璀璨。她看着对面墙上的亮白的光影,那是半朵旋状的,紫荆花的花瓣,其中有一片花瓣是完整的。紫荆花与其他花最明显的不同就是,它的五片花瓣都呈右螺旋状,就像是一朵生生的五行图,它指引的方向永远是生,生生不息,很是特殊,非常炫丽。
白子衿起身走到铜鼎前,看着那左右二只的鼎耳,大多数人都会对这个鼎耳的设计很满意吧,因为它看起来极具人性化,二只鼎耳内侧刚好可以让抬它的人把中指顺着这个螺旋槽卡进去,然后五指再依序排好。
鼎耳是一个铜柱子,铜柱子一直通到鼎脚处,铜柱子被一只狰狞的神兽坐抱着,神兽一只脚向内,一只脚掌向外,侧身抱着铜柱盘膝而坐。
白子衿顺着凶兽抱着的铜杆向下,果然找到了另外半只紫荆花的螺旋槽,而这个地方则正是神兽那只脚掌心向外的地方,凶兽似乎在受酷刑,它那脚掌向外的那只前脚掌上被钉上了五颗五角柳钉,柳钉帽上是个内五角的凹槽。
如果这铜鼎上的二朵紫荆花是一个母槽,那么就一定还有一对子槽,很是巧合,这对子槽就在她的手上。也是因为,这对紫荆花的子槽在她手上,看了那么多年,玩了那么多年,才会一看见这个图案就联想起了,它是二朵紫荆花来。
铜鼎紫荆花的子槽有成人手掌心那么大,五片花掰呈螺旋状,并且每片花掰的右边缘顺着螺旋度隆了起来,现在想想,倒有点像前世保险柜的密码锁一样,是五指插进去借力旋拧的地方。
这是一对紫荆花母子锁,而开这鼎炉的钥匙竟然就落在她的手里了,难道是这把母子锁给白家引来的杀生之祸?可是这对子锁一直在她的手中呀,父母离去后多看,也没有人拿走她的子锅呀。
六岁那年白家扩建房屋,白爸爸需要一个大型的仓库,于是她们家就开始深挖地下,准备造出一个大的地下室当仓库。
深挖了几天后,竟然启出一具腐朽的棺椁来,很多人都说晦气建议白家另择他地建屋子,可是白奶奶说,原先的‘茅草房’就是白氏祖上传下来的,抛弃祖业是很不孝的。
再说帝国有五千成的文明,哪一寸的土地上没有死过几个人,抓起一把泥土,那都是先人的尸骨化成的,所以白爸爸就帮这个无名的先人择穴他葬了。
当时的白子衿正在不远处玩,忽然二个圆滚滚的土旮瘩滚到了她的跟前,她就好奇的捡了起来,拿一边玩去了。
建房子,挖地基,更别提再挖一个大一些的地下室了,这泥块土蛋,那是到处都是,所以谁也没有在意白子衿手里的好二个泥土蛋子。
再后来几天,白子衿玩着玩着,就把这二个土蛋子玩掉水里了,发现了里边有二朵漂亮的铜花,她就洗啊洗,把二朵铜花洗得锃亮,后来知道这二朵铜花的样子叫紫荆花,可是每朵花掰后边的五星凸起是什么意思呀?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那二朵紫荆铜花是二朵钥匙。
铜鼎下方的祭祀台竟然是一个铜质的圆台,细细观看也有些螺旋紫荆花的味道。
白子衿拿过强光手电筒围着铜台转了一圈,她发现了一丝邈端。铜台周围有很多个小脚印,想必这是张拓的吧,他在这三个小时里可没少折腾,靠近左前方有几个杂乱的,模糊的大脚印,其灰尘也比别的地方新鲜了许多。
这说明在前一段时间这里确实有人来过,更说明,也许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地下入口处。
如果真的像张拓说的那样,他的师叔在这地下,那么门应该就在这儿没错了。白子衿又围着这个铜台走了二圈,她敢肯定入口处一定在左上角附近,因为那个地方的铜质比其他地方都要亮的多,铜绿也要少了许多,这说明,那个地方不时的有人过来开启过。
木器厂,一个国营老厂,底下竟然有这么一个大的地下隧道,而且这铜质祭台的底下还有地下通道,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可是为什么后来他们又弃之不顾了呢?任凭这木器厂荒废了中呢?
龙虎山的几任掌教都来到过南华市,与这个铜鼎祭台有关吗?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一些教派也来过?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张拓:“白小大姐,这个铜台子没有什么,我都看了几遍了,什么都没有发现,祭文都没有一个。”他说着,说着,这话就说的不利索起来了,一听就知道,这小道士没有说实话。
白子衿目光闪了一下,问道:“那你说,哪儿有祭文?”
张拓看看华繁和昌盛,眼光烁烁的又瞄向白子衿,用手挠挠头,一幅难为情的样子,可是大家又都盯着他看,他又不好意思不说,MT货出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个铜鼎里有祭文,我爬进里边看过。”张拓用手一指铜鼎,然后连低下了小头。
早先的时候,白大小姐想摸摸那个祭台,他都大呼小叫的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和着,人家一走,没人了,你就自己一个人马上爬进去看个痛快拉?
白子衿轻抬脚,重新走上了祭台,来到铜鼎傍,强光手电再次向鼎内照去,青铜鼎内金光烁烁,乍一看真不像有祭文的样子,仔细一瞧果然有字符在,只是字如针尖,一般人根本就不会去注意。这些应该是微雕大师用手雕上去的吧。
祭文不算太长,对于如今的白子衿来说,读看一遍就记住了,但是这篇祭文平淡如水,还要花如此功夫雕于铜鼎之内就令人不解了。
众人对此都唏嘘不止,感叹着总算是见着了世界上最小的字拉。
白子衿:“时间不早了,今天就这样了,明天晚上再来吧,明天一早就派人过来把守木器厂的地下室入口处,任何人都不准入内,严格保密,不能对其他任何人说起。孙光彩,你回家以后,也绝对不能告诉家人知道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