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找到包袱交给庄朝阳,回房间里,拿出事先准备的奶瓶和奶粉,放到布兜里,认真想了下没忘记什么,急忙拉着庄朝阳走。
到医院的时候,赵慧还没生出来,青仁的身上全是血,沫沫脸一下子白了,“嫂子怎么样?”
钱依依摇着头,一脸焦急,“我们也不知道。”
沫沫想到家里的一滩血,心里没底,问着青仁,“到底怎么回事?嫂子怎么出了这么多血?”
青仁眼睛泛红,握紧了拳头,“连秋花和孙华回来了,还带着孩子,孩子手里抓着石子,丢了一地,嫂子说了一句,连秋花抱起孩子撞到了嫂子,嫂子踩在石子上没站稳,跌倒了,是我们用,我们没看好嫂子,嫂子和孩子要有什么事,我们怎么对得起大哥。”
说着青仁给了自己两耳光,脸上瞬间出了五指印,可见力度多大。
沫沫心疼的抓着青仁,“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嫂子和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青仁蹲在地上,低着头,青义心里更不好受,他离嫂子最近,烦躁的抓着头发。
沫沫眼睛看着手术室,不安的来回走动着,指甲扣入了掌心都没反应。
庄朝阳看的心疼,握住了沫沫的手,指尖轻抚着沫沫掌心的痕迹,安慰着,“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沫沫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不少,问着青义,“连秋花呢?”
青义哼了一声,“见嫂子出事了,吓得抱着孩子就跑了,她以为跑的了和尚就能跑的了庙?等嫂子平安了,我就找她算账去。”
“等你去找黄瓜菜都凉了,他们一定躲了起来,你找不到的。”
青义狠狠的道,“我就不信他们总不露面了。”
“你有找她的那功夫,不如打听孙华在那个村支援教育。”
青义,“然后到村里去堵她?”
沫沫恨不得撬开青义的脑袋,今天怎么就不转弯了呢?解释着,“你马上要参军了,哪里有时间去堵她,你想他们最大的愿望一定是回城,全面停课看到了希望,所以才来的咱家,既然这样,咱们就打碎她回城的梦,让她在农村待着!”
青义裂了嘴,“这个好,连秋花最大的愿望成为城里人,现在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半个小时过去了,赵慧依旧没生出来,嘶喊声一声比一声高,这个年代的手术室是不隔音的,听的沫沫几人,心一直都提着。
连国忠和田晴先到的,问明白了怎么回事,直阴沉着脸,田晴埋怨着丈夫,“都怨你,要不是你给连秋花找工作,她也不会赖上咱们家,更不会有今天的事,儿媳妇和孙子要有什么好歹,我看你怎么跟儿子交代。”
连国忠阴沉着脸,烦躁的拿出一颗烟,路过的护士喊着,“同志,这里不能吸烟。”
连国忠忙道歉,又收了起来,护士这才离开。
赵慧父母来的比较晚,刚跑过来,术士室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田晴喜极而泣,“生了,生了。”
沫沫激动的攥紧了庄朝阳的手,“听见了吗?真的生了。”
庄朝阳笑着,“听见了。”
护士很快出来报信,“生了个小子,有六斤沉,母子平安。”
沫沫一家子松了口气,田晴道,“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护士,“不用谢,我们应该做的,带抱被来了没?我要送进去包孩子。”
沫沫忙打开包袱,拿出米白色的抱被递过去,“带了,给您。”
“好,等一会清洗干净了,抱出来。”
赵妈妈激动的道,“好,好,谢谢。”
十分钟后,孩子先抱出来的,田晴接了过去,四个长辈围着孩子看着,田晴稀罕的不得了,“你们瞧,这小家伙的眉眼多像青柏。”
赵妈妈凑近了些,“可不是,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连国忠,“快看,这孩子是笑模样。”
田晴抱紧了孙子,“说明这孩子是有福气的。”
又过了十分钟,赵慧才被推出来,人已经精疲力尽的睡着了。
沫沫先跑到病房,把从家里带来的被褥放在病床上,在病床上又放了个垫子,这个垫子是沫沫特意做,接产妇排出的污血。
医生看了垫子笑着道:“原来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也不多说了。”
赵慧被抬到了床上,刚盖上被子人就醒了,虚弱的道,“给我看看孩子。”
田晴抱了过去,赵慧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摸着,特别的温柔,深怕吵醒睡着的小家伙,“妈,我什么时候能喂他?”
赵妈妈看着闺女的胸口,“刚生产是没有奶的,要过几天才行。”
赵慧急了,“那怎么办?孩子该饿了。”
沫沫掏出奶粉和奶瓶,“我早就准备好了。”
赵慧眨着眼睛,“我怎么不知道?”
沫沫将奶瓶递给赵慧,笑着,“打算给你个惊喜啊!”
赵妈妈稀罕的摸了下奶瓶,“这东西可不多见,我们家慧最有福气,有这么好的小姑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田晴喜欢听人夸闺女,心里特别的骄傲,面上却谦虚着,“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她啊,应该做的。”
赵慧生产用了太多的力气,现在肚子饿了,咕咕的直响,田晴起身,“我回去做饭,很快就好。”
赵妈妈接过孩子,“那成,麻烦嫂子了。”
沫沫起身,“妈,还是我回去吧,你和阿姨照顾孩子。”
田晴还真不放心孩子,想了下,“那行,你回去吧,顺便带些饭过来。”
“知道了。”
沫沫从病房出来,只有庄朝阳一人等着,“我爸呢?”
“双胞胎回家换衣服去了,伯父带着小川和赵叔叔去国营饭店吃饭去了。”
沫沫惊讶,“你怎么没跟去?”
庄朝阳拉着沫沫的手,“我想陪你待着。”
沫沫回握着庄朝阳的手,笑得很甜,“走,回家帮我做饭。”
“好。”
回到家,双胞胎没在,衣服都泡在大盆里,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沫沫进屋子,还好,这两个臭小子知道把屋子收拾干净了。
沫沫转身要去摘菜,突然被庄朝阳一把抱住,沫沫红着脸,踩了庄朝阳一脚,“庄朝阳,家里没人你就耍流氓?”
“连沫沫同志,我就想单纯的抱抱你。”
庄朝阳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生产这么危险,他只要一想到有一天沫沫会躺在里面,心里就发颤。
沫沫低头看着再次收紧的手臂,有些不舒服的扭动着身子,庄朝阳的声音有些沙哑,“连沫沫同志,你在玩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