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拿来本宫看看,本宫倒是要看看,这宫女是不是我宫里的,”元妃轻哼一声,眼神不偏不倚的往皇后身上睨了一眼,凉飕飕的,跟刀子似的。
皇后身形都跟着僵了一僵,后背已经开始冒冷汗了,一双眸子死死的盯住了李香梨,几乎手指都要掐乌青了。
香梨眼里尽是惶恐,可扫过皇后的时候,却分明闪过一抹狡黠,像一只玩味的小狐狸。
皇后瞪大了眼睛,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被她视为上不得台面的小丑一般的女人。她是故意的!
初次见面,就被摆了一道?
香梨将牌子放在了眼前,装作看不懂的样子,奇怪的念了起来:“这上面写的是·····紫灵?说是凤栖殿?这是哪个宫里的?元妃娘娘这里不是玉明殿吗?还有别的名字?”
全场的人都浑身战栗了一下,凤栖殿,那是皇后宫里的人!
元妃有些狐疑的看了李香梨一眼,似乎有些怀疑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傻,或者是装疯卖傻?
可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当即“呵”的一声笑出来:“皇后娘娘还真是会为本宫操心啊,既然让人去请瑞王妃来,还为何打着本宫的名义?皇后是不是还另有盘算呢?”
皇后脸都黑透了,厉声道:“这绝对是诬陷!”
香梨连忙叫冤枉:“我哪儿敢啊?我这今儿才刚刚进宫,也敢有这胆子不成?我孩子们也都看到了,不然,娘娘叫你宫里的那个宫女来跟我对峙?”
皇后脸色更加难看了。
元妃冷哼一声:“皇后娘娘最好还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传到陛下那里,恐怕颜面不好看呢。”
皇后瞪着眼睛看向了香梨,却见香梨依然是一脸的单纯状,比那两个孩子还单纯的模样!她还真是轻敌了,竟然小瞧了这么个村妇!
“什么事儿要传到朕的耳里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整个园子的都惊了一惊,立马条件反射的跪下行礼。
“陛下金安。”
郭寒站在皇帝的身旁,脸上没什么多余的神色,只是一双眸子却明显的阴沉了几分。
皇帝厉声冲着皇后道:“你干了什么好事儿?”
皇后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妾冤枉啊,我不过是想着让宫女去请瑞王妃一起过来,却没想到那丫头那么不懂事儿,竟然用元妃的名号来请,她想必是怕瑞王妃轻易不愿意来,所以才私自打着元妃的旗号·····”
元妃冷哼一声:“皇后都是这么随便的调教手下的人的?随随便便的就能给主子拿主意了?你没同意的事儿,她还真就敢私自乱来了?这会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三言两语就让一个小宫女给顶了罪,也的确是高招啊。”
这话显然是将皇后给框死了,若非她指使,紫灵十个胆子也不敢打着元妃的旗号招摇撞骗。
皇帝厉喝一声:“把那个贱婢给朕带上来!”
香梨淡漠的看着这一切,瞬间角色变幻,从小丑的角色转换为看戏的身份,皇后看着香梨的眼神都像是要淬了毒,愤愤的想杀人一般。
香梨却一点儿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奚落的笑,敢算计她的人,总得有代价。
郭寒走到了香梨的身边,低声道:“没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儿?”香梨笑道。
郭寒抿了抿唇,没再多说什么,反而看向皇后的眼神冷冽了好几分,从御书房出来,听说香梨被带走了,他心里就不踏实,立即就要往玉明殿这边来,却没想到,撞上这么一场闹剧,这群女人,敢拿他的女人来戏弄,不要命了?
皇后几乎不敢抬头,害怕撞上郭寒寒冰一般的眸光。
她此时此刻才真正的感觉到,自己真的惹错了人了。
皇帝厉声道:“简直是胡闹!你身为后宫主母,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传出去不丢人现眼吗?”
人证物证都在,皇后简直是想辩白都无从下手,只能咬牙道:“臣妾教导下人有误,一定严惩她。”
这种时候,只能咬死了是下人私自做的,皇帝心里自然是明镜一般的,但是这种下作的事儿,若是真的定在了皇后身上,那才真是丢皇家的颜面,便也没有再多逼她。
只是面上的面子得顾及着,心里自然有了厌恶的情绪,皇帝冷声道:“你还在这儿呆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回宫去教训了那个贱婢,自己好好儿反省反省!”
皇后这才慌忙道:“臣妾告退。”
说罢,才连忙起身,福身退下,眼神还不忘从李香梨的身上扫过,却见她微微勾着唇看着她笑,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皇后的心口都狠狠的一滞,她明白了,这是李香梨给她的教训,她想把她当成小丑来戏耍,李香梨就让她成为一个真正的小丑!这个女人,轻易招惹不得。
皇后成了落水狗,元妃自然得意了,连忙扶住了皇帝:“陛下,您怎么还特意亲自来了,臣妾这不过设一个小宴,就还惊动了陛下,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这话,分明是炫耀的味道。
皇帝却道:“是老九这一从御书房出来,便要往这边来,朕自然也就顺道来看看。”
元妃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一僵,有些讪讪的笑了笑,才道:“是吗?”这话,似乎挺打脸的。
园子里一堆人在呢,元妃这么自作多情,难免有些难堪了,真儿连忙帮忙解围:“瑞王殿下有孝心,立马赶来要看娘娘,娘娘福气呢。”
元妃轻哼一声,眸光这才转向了郭寒:“的确啊,本宫的钰儿回来了,就是比寻常孩子懂事儿。”
九皇子的本名,正是龙君钰。
郭寒面对元妃热络的笑,脸上却也是淡淡的疏离:“母妃这里的宴席是给女眷们的,我也不方便多呆,刚刚回京,还有许多事务在身,实在走不开,就先告辞了,香梨性子怯懦,怕生,她一个人在这儿,恐怕坏了母妃的兴致,我们就不久留了。”(未完待续)